51/火树花
51/火树花
萧寒山听着她撑着胆子喊出的名讳,不由掐住了她的腰。她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么。 温芸不满他没有回应,努了努嘴,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说话呀。” 萧寒山捉住她不耐烦的手指,“小酒鬼。” “才不是。”温芸听到了,反应了半刻,很肯定地否定。 “老人说,”温芸顿了顿,“喝了合卺酒,才算礼成,你肯定不知道。” 两只纠缠的银杯,映着萧寒山沉思的眼,映着温芸浅浅的笑。 他酒量自然好,她的那些胡话,他也能很好反应过来。他记得,他知道,和她的这些日子,是与从前多么不同,而这样些不同的日子,于他生命里也难能可贵。 “补上,我就消气。”温芸觉得自己在狠狠威胁,腮帮却鼓鼓的。 萧寒山注视的酒面晃了晃,倒影着她的灵动,与他半沉的眸,然后渐渐变得模糊。 就这般气息交织,不知谁先xiele气,两杯酒这样推推搡搡灌下了喉。 温芸含着他的气息,一顿天旋地转,她也不怕,抱着他的肩头,还有些笑意。 气氛这般浓,也就水到渠成寻欢。深入的时候,温芸觉得含不住,要往边上逃,萧寒山便困住她,用的力道更重了些。 温芸不是刚吃味的小娘子,她被他搅得止不住泄水,她也咬着战栗与呻吟,如数发泄在他肩头。 快慰似潮水般汹涌,他的喘息打在她的耳垂,温芸又没骨气地泻了一身。 她下面收缩含着他,萧寒山亦觉对味,送她上了几回云端,又重重落下,她的咬痕细细密密留在他的两侧,他边用力深顶,边揉着她的肚子,另一手抚过她的轮廓,去找她的呻吟。 “从后面,试试么。” 他哄着她,温芸“不”自还在喉口,早已被翻身,他的手控在了她的腰间,将枕置于肘下。 温芸觉得快要被顶到床头时,他又一手抚着她的头顶,一手将她拉回了那guntang之上。 她咬在他的手指,他发狠撞入抽出,她也不收力,唇齿间是鲜浓的血腥。 没头没尾来了两回,最后他抱着她去净身。 温芸被水汽打湿了思绪,触凉时才渐渐反应过来,她原要讨个上风,上风不成,捉弄一下萧寒山也是好的,结果事难控,全把自个儿搭进去了。 迷迷糊糊间,温芸听见萧寒山在榻边唤了一声。她才强撑着把眼睁开,“嗯?” “不是要守岁,醒着没?”萧寒山的声音难得这般温润。 话茬从温芸左耳进,她筋疲力尽难道非他所为?左手边握拳往他怀里敲打。 萧寒山察觉她的小动作,等着拳落进怀,软绵绵的,掀不起一点疼,又反手把她包裹住。 温芸扯了扯手,蹙了蹙眉,这下眼睛渐渐明朗了。 “有炮竹烟花,瞧不瞧?”萧寒山与她对视。 温芸眨巴两下眼,顷刻便坐了起来。 “真的?” 雪早已渐渐停下,萧寒山往温芸手里塞了暖炉,又牵着她另一只手,往湖边去。 温芸亦步亦趋,回头望知夏,却低头见雪地里成双的鞋印。 后知后觉,这是与萧寒山过的第一个年关。 很……神奇的知觉。源于现实与想象的很不一样。 “回神。”萧寒山在前面拉了拉她。 走至湖畔,温芸瞧见罗守远捂着耳朵奔来,刹那间,几圈炮竹开始噼里啪啦迸溅,明明灭灭,在黑夜里炸出许多瞬时的火花。 再抬眼,七支焰火窜天,霎那间,灯树千光照,渐渐繁缀远天,落下便成火树银花。 紧接着,更多簇轰轰烈烈地炸开,好似星火坠落人间。温芸闻到了不同于冬夜寒彻的味道,带着点烟熏火燎,记忆却慢慢爬上了幼时扒过的草木灰味,巷子里的烟火雨混着泥土新,还有,火炉迸开的炭木焦气,萦绕着萧寒山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一点一滴回现。 独属于他们。 温芸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些花样,眼睛睁得大,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萧寒山默不作声地瞥眼,在她明亮的眸间看到一场盛大的焰火绽放。 再几串近处的炮竹点燃时,萧寒山的手压住了温芸的耳朵。 好似炮竹都绽开在水中。 温芸不明所以转头看他。 萧寒山勾了勾唇,右手稍微开了个缝隙,“许愿吗?” 除夕夜也是留存愿望的时候,来年怎样,虽不取决于时运,但亦要问问内心的声音。 不过,温芸认真想了片刻。她的愿望,在钟山上已然许过,人若贪心,神仙听不见那么多愿望。 眼瞧着要落幕的焰火,温芸迅速伸手,往前一抓,然后握紧手心。 萧寒山附在耳边的手被她拉过,那个拳头缓缓放置他手心。 “啪。”温芸模仿道。 五指倏然张开,在他手心放了一个偷来的火花。 萧寒山止住了想要合拢的冲动。 “萧大人,我的愿望在山上许过了,”她言笑晏晏地望向他,“新年的这个愿望,送给你,帮我一起许了吧。” 温芸在萧寒山的墨眸里看到了自己有些发红的鼻尖,和很明媚的笑。 正是湖天相映的明亮即将暗淡时。 “确定?”他的手还没动。 温芸又补,“嗯,许给你自己。” 她想来,萧寒山肯定没做过许愿的事情。照这么说,上天应多多照顾,他一个人留了多少愿望的机会呢。 偶尔几粒雪花飘在萧寒山的长睫上,渐渐化成了水。 画面与记忆重叠。 又如同老树,倏然抽条出了无限新的枝丫。 她的眼睛太明亮。 他不由思忖,这世上是存在天生便有爱人能力的人吗。 参考-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隋·杨广《正月十五日于通衢建灯夜升南楼诗》 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唐·卢照邻《十五夜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