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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 42:Proies(囚籠)Part 2

    

Chap 42:Proies(囚籠)Part 2

                           

    「咱們十多人還怕到時弄不過她嗎?這怎麼可能呢?真放出來應該也沒關係吧?」某個小子不免心動,用肘子推了推同夥,問:「就這麼幹看着,也不能碰,到那時開完小會老貨們捷足先登把她jian了,咱們又會被請出去,幹嘛不能趁現在嘗嘗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勸你還是少打歪主意,實在不甘心就去棚里問大哥們,也好叫你死心。」邊上人既不阻止也沒應承。擠在一起開着玩笑,那人被說得興起,真的踏步雨中討說法去了,眾人哄堂大笑,紛紛尾隨而去。就這樣,將屋子暫時留給了破相小子與我。

    趁着人聲去遠,我忙將口中奶油吐在掌心,從中翻出一個變了形的發卡鋼絲。

    「是的,聽鐵狼大哥說,你很會撬鎖,活捉藥店老闆就靠着這一手。不過我只能做到這件事,再多不會有。自己想辦法抽空溜走吧,你別再回來了。」他貼靠在帆布支架上,點起一支煙,漠然道:「剛才幾個里也有與我玩得好的人,我怕禍端一起會殃及他們,那個沉默寡言的審訊室女魔一定會下山尋你,到時將血流漂櫓,這也算是在救他們的性命。」

    「如果一切如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仗着這手絕活我早跑了。而事實非常殘酷,遠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不是犯賤喜愛受辱,說走就走很容易,但會斷送許多人性命,包括你我她,也包括你們圍山的這群流氓。而且,就算跑我能逃去哪裡?在格拉斯考克縣之外,有無計其數的人將會找我麻煩,即便溜出國門也避不開。這道網在我出生前便已存在,它超出了一切理解中的匪幫、組織以及黨派。我無形中惹了一批最不該得罪的人,將受到全球追殺。」

    「這!他們是什麼人?那你將來該怎麼辦?」他聞言驚得煙掉落在地,不由搓揉起臉來。

    「現在置我死地的人,就是雇我到此的同一批人。你們其實與我一樣,只不過是布局的棋子,沒準死相更加難看,相比之下被囚禁會安全些,這就是我敢於公然動手的原因。」我朝他招招手,示意人上前來,摟着詩人的肩頭抽泣道:「jiejie幹過許多無法公開的事,已陷得太深,該怎麼辦?我無數次望天自問,也許我註定不該存活世上,是個大自然的玩笑。抱抱我,讓我感受你的體溫,我不想在臨死前,像泡在冬雨中那般冰冷斷氣。」

    「不會的,我知道你很悲傷,哪怕在笑,眼瞼中也隱藏着淚花。jiejie,我跟你交底好了。」他掰開我的雙臂,捧在自己懷中,說:「指定下山非你不可,並不是他們有意為我出氣,而是背後給鐵狼打款的人,打算見見你。我看過其中一個,他們不是善茬,註定會不可收拾。」

    正在說話間,雨簾被人揭開,適才那批混子得意洋洋地回來了。見我倆正隔籠抱在一起痛哭,不僅嘖嘖稱奇,譏諷破相小子說沒想到他果然是jian細,早已與我互生情愫,難怪總是纏手談情論愛。不過他們忙活一陣也算有了斬獲,悍將冷冷回復眾人,只管將我看好了,至於想幹什麼,隨各人的願。就這樣,我被他們請出牢籠,用鋼鏈鎖在鐵桌上。

    「那麼獍行小姐,既然這是你們做慣的勾當,不介意的話咱們就開始吧。」某個混混湊頭上來,在發間嗅了一遍,說被雨水沖刷過的年輕女人,最原汁原味的那部分全被保留了下來,果然氣味相當好聞。大自然的饋贈,也許形容的就是當下這一刻。

    「美人計不論何時何地,永不過時,我會帶給你們一輩子的陰影,當每個人回憶起今天,首先想到的不是亢奮,而將立即陽痿。」我的心中默默滑過冷笑,等待着狂風暴雨驟降。

    話分兩頭,再說此刻出了道場後門的Dixie,正焦躁地行走在雨中,好不容易下到了樹林裡,她立即掏出手機,按下了一組熟悉的號碼,想要籍此來了解更多外界諮詢和尋求幫助。

    「蜜罐,你大概是瘋了吧?知道現在才幾點?上午八點半!等着!」一個瞌睡蟲般的嗓門爆起,對方很顯然被擾了清夢,周邊還傳來一個男人含糊不清問是誰的聲音,總之顯得有些惱怒。匆忙起床的女人去廚房為自己泡了早咖啡,淺飲幾口消散了睡意,這才換了種口吻,問:「怎麼了,Dixie?一大早打我電話,有什麼事?你仍在伊騰頓酒店裡麼?」

    「不,羅莎,我現在就在事發地,那座陰氣逼人的女神峰主建築外。剛才的是羅傑嗎?代我向他致歉,打擾了你倆休息。周一的話你為何仍待在家裡呢?按理這種時辰你該堵在高架橋上才是。」她客套了幾句,將話拉回主題,問:「你跟別人談過這件事嗎?有什麼消息?」

    「你適才問了個好問題,周一的話,八點半我不該躺在床上,按理說早就奔忙在台里了。可為何我還能睡懶覺?這一切拜你所賜啊。你的這件破事我跟主管提過,本以為他會嗅出新聞背後的勁爆價值,哪知立即被他撤了整一周外出採訪計劃,只需中午到班電腦打打字,整理文案,大概就是這樣。」有線台的台柱子一聽氣不打一處出,叫罵道:「我差點被你搞得停職留薪,滿意了?這件事現在已成了行業內的禁忌,無人敢去碰它,正有一股不知底細的勢力,在干擾着司法,影響着媒體,壓制住社會聲音。我勸你吖,也趕緊退出來為妙。」

    「怎麼會這樣?羅莎,我鑄成了大錯,一時間變得與禽獸無異,對別人施加暴力,成了個連自己也無法想象的惡人。事實上,我已是走投無路,只剩下你這個唯一的朋友了。」

    「咱倆從來就不是朋友,而是行業的對手。你那個小男友,噢,現在應該說是小女友,過去總稱呼別人是惹事精,其實他自己才是最大的惹事精,這些混亂就是他憑一己之力搞出來的。你覺得,混跡在那麼多利益疊加的複雜人堆里,他會落得什麼下場?這件事太大了,即便是州長恐怕也會緘口不提避而不談。」對方抱怨了幾句,將話鋒一轉,問:「你在當地麼?」

    「是,你接着去床上休息吧,我很抱歉。」Dixie心意闌珊地應答着,打算就此收線。

    「誒?我只是隨口說了幾句,你幹嘛那麼開不起玩笑呢?難道你不想知道這背後的原因,是誰干擾了司法程序?以及警方為何紛紛不出警的原委嗎?」羅莎忙喝住她,拋出一個誘因。

    「知道一些,但不全面,背後起作用的,正是上回在孔地亞地峽時遭遇的那群怪人,那是股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勢力。而今,他們將親手毀了自己派出去的人馬,要將陷在事件里的人逼上絕路,Besson連帶着兩隻公羊快完了,他們完了,司法也完了,美國也完了!」

    「噢,哀傷的蜜罐,沒想到你這麼憂國憂民,哪有這麼誇張呢?」話線那頭的人大笑數聲,勸解她道:「這股叫暗世界的勢力不僅手眼通天,而且許多要職部門的人都是他們的成員。不僅如此,他們遍布所有行業,並控制着工會。只要一聲令下,就能令半個美國癱瘓,這就是無人敢惹的主因。除此之外,他們在科技領域,醫藥研發以及海外僱傭軍,都與政府有着無限期合作,所以上面放話下來,誰敢輕易觸碰此事,立即捲鋪蓋滾蛋。我知道現實很糟,並糟到無法再糟,但並不意味着,咱倆要放棄聯手合作,繼續追查此事,寶貝。」

    「什麼意思?羅莎你是不是知道了某些內幕?」她心頭一凜,忙找了棵枯樹坐下,問。

    「談不上是什麼機要,酒會上偷聽到的。他們說服州府的理由,是為了避免更大的混亂,一場激變,一場足以撼動整個天下格局的霍亂,要將之掐死在襁褓中。你可知除了怪人外,還有另一群更怪的怪人,與他們間火星不斷,隨時會災變成暴力衝突麼?事實上兩者已站到了戰爭邊緣!」羅莎意猶未盡地喝乾咖啡,叫道:「媽的,這得是多大的新聞啊,與它相比,緋聞案連個屁都算不上。而今Dixie寶貝,你我正躋身在這段盪氣迴腸的歷史關鍵位置呢!」

    這是一場無法以公眾輿論,靠幾張渲染性極強的文案紙,敲擊電腦故作慷慨激昂之狀,就能輕易按下的大戰。暗世界存在了太久,跨越了上千年,早已植根在民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單單是同一架空客上坐着的人,你也無法分辨他們究竟是平民還是徒眾。

    「你為何那麼有信心?是不是另外知道些什麼?」在以往,這會讓她激動不已,然而Dixie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早失了耐心,不待聽完便插嘴發問:「直說吧,咱們該怎麼幹?」

    「我不說完,你是難以理解的,另一股勢力是誰?也如同暗世界同等體量嗎?沒法再多跟進,且也不知底細,但兩者爭雄所帶來將會是同樣癱瘓社會這一惡果。而今,代價只不過是一群有着案底,本就歸屬在黑幫里的娘們,她們顯得太廉價了,可以忽略不計。這種事在全球各地每天都會發生,事後將作為黑幫內訌,辦幾個主要負責人就能匆匆了斷。這便是集體不出警的原因,另外,警方本就覺得她們是麻煩,只是找不出理由收監人犯,何樂不為呢?」

    「沒想到你會這麼想,我親身接觸過她們,那是三十多名不知事態有多嚴重的女子,有血有rou的生命!在你語氣里,竟這般輕描淡寫。你可知道?她們中最年輕,今年才十七,便已懷過孕私自流了產,這是一群可憐的底層女性,正因對現實失去希望,或被社會拋棄才加入邪教!可悲啊,代價,僅僅是代價,為了填補某些人的官運亨通就要被犧牲掉?」

    「這是不是我心頭所想先擱置一邊,接下來要說的,才是今天的重點。Dixie,無限的機遇正擺在眼前,我們既能參加進這場洪流也能選擇視而不見!不,事實上咱倆已成了歷史的一部分,沒準微弱至極的力量,也會更改這一切。你帶着錄音筆和手機吧?很好,去將道具利用起來,將所見所聞都錄製下來。我已被停了檔期,本就無事可干,正巧可以抽身去伊騰頓與古斯塔夫匯合,你我兩頭髮力,一起跟進一起破解,還公眾一個朗朗乾坤明淨天下!」

    「說說簡單,內存才那麼點,能濟得了什麼事?而且手機也快沒電了。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偷錄,難保還能繼續干多久。」她聞言渾身一激靈,問:「一會兒你要去鴛鴦館麼?」

    「是的,他昨晚也打來電話問我能否搞到挖掘機,據說這對惹事精其中一個被困在地底十五米深處。儘管仍有太多的未知,但終將獲得答案。」羅莎苦思良久,凝聚起煽動性總結,嘆道:「你我都是領牌的採訪人,報道世間不公,照顧被忽略的人群,這些就是本職工作,放手一搏吧,蜜罐,我全力支持你,你當下所處的位置,現在看來實在太微妙了。」

    羅莎.葛蕾絲正是這樣的人,不論擺在眼前的障礙有多少,她必然選擇最艱苦的一條道走到黑,不會輕易改變心弦,外部壓力越大她越倔強,越不肯低頭。而且除此之外,她仍有着自己一番精打細算,縱然冒着被有線台裁員的風險,但憑着這份報道,或許將跨越台階進入更大的電視網,也未必不可能。總而言之,Dixie終究沒在獨自忍飢挨凍,擁有了同伴。

    「是啊,本就不該如此,若是每個人只懂考慮自己,那麼整件事將被冷漠掩蓋,甚至無人知曉。到時警方再藉口調查將路段一封,誰知道發生過什麼呢?倘若阿斯蘭、佐伊她們為此送命,豈不是連糞土都不值?我幹嘛不能竭盡所能做些什麼呢?」想到此,Dixie被無限的正義感所渲染,並覺得自己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漸漸變得底氣十足。

    原路是無法走了,既然已潛入匪群綁走一人,途徑已被摸底,她只得繞行一個大大的弧線,打另一頭公路尾部探頭出來。然而這一看,頓時心裡涼了半截。

    不論從中學到土丘,還是吉普森到孤山的大道小路,滿是一個個人為設置的路障,不明底細的雨披男持槍控制着這些本就沒幾個行人的公路。不僅如此,在他們背後更深遠的盡頭,還有着一道接着一道的隘口,一切恰如四小金剛描述的,別人布下天羅地網,插翅也難飛走。

    「太離譜了?如此陣仗哪怕是120萬全當開支,也應付不了人工啊,看來世界之子下足了血本。只不過為了一顆次級鑽,做下這番豪賭,真有這個價值嗎?」平心而論,作為黑楓鎮礦難的參與者,Dixie知道兩隻羵羊的可怕,以及這背後連帶的利益鏈,但不論怎麼盤算,都不會讓曾經的戰友走到今天這一步。

    帕科曾說,有些簡單的事作為局中人的她們,想得過於複雜;而有些複雜的事,她們又想得太簡單。這怨不得Dixie與醉蝶花,因為目前的她們,正處在某個時間節點上,懵懂未知的狀態中,對整件事的了解程度,尚處在空白期。然而歷史這個推手,必將帶領她們了解到全部的真相,只在旦夕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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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者之路前傳白銀之翼詞根解釋:

    安托瓦內特:法國大革命被處刑的皇后。

    銳將:也就是頭目的含義。

    蜜罐:Dixie大學時的外號。

    羅傑:羅莎的老公名字。

    羅莎.格蕾斯:CNN有線台的台柱子,Dixie大學時的同學。出現在黑楓鎮篇,未來也將頻繁出現。

    單曲名:cyberpu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