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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刃/枫应】无人诗上

      丹恒又在星槎海把开拓者弄丢了。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某个开拓者在丹恒一转身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想着对方兴许是去了不夜天听书,又或者是去帮物流送货上门,丹恒倒也未管太多。三月七留在列车上忙着给帕姆列车长缝制新的衣物,方才发了信息来,说是库存的布料不够了,让丹恒带些颜色鲜艳的布料回去。

    丹恒刚在地图上定位到店铺所在位置,接二连三的消息提示令他险些手一抖,点开聊天框,帕姆哭哭的表情包已经连续发了五六个。

    星:丹恒老师救命啊!我好像闯祸了!!

    「站那别动,我来找你。」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在半个小时内从星槎海跑到工造司的?奔波于给开拓者处理后事的丹恒老师百思不得其解。

    身姿高挑的少女正蹲在快递箱的前方,外套下摆垂在地面,背影瞧起来倒是显得有几分落寞。丹恒眼皮直跳,健步上前询问开拓者发生了何事,少女闻言起身转过,怀里抱着只机巧鸟,半废的。

    “丹恒老师怎么办?它撞过来的时候我没忍住,不小心把它打成这个样子了,物流那边不会要让我赔吧?”

    已然半步踏入报废阶段的机巧鸟还抖着它的翅膀尖,丹恒低头看了眼苟延残喘的机械,再看了看星面露愧疚的表情,他一时之间不合时宜地想:没有一棍打成碎片,看起来她还是留了劲的。

    “丹恒你会……”

    “不,我不会修。”仿佛预知到了星的后半句,丹恒立马开口回应,“你还是尽早把这东西还回去。”

    “那让云骑军把列车最可爱的星核宝宝抓起来吧。”

    “……”

    二人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丹恒缓缓叹出一口气。

    “我试试吧。”

    机巧鸟半边翅膀已经被暴力击碎成零件,将翅翼链接的机括稳固,丹恒捏着手里的小巧部件,正思考着如何进行下一步cao作,眼前的机巧鸟,眨眼间竟让他幻视成了另一种模样,不同色泽的金属外壳,仿真音色,丹恒恍惚想起。

    ——我以前似乎修过类似的。

    ·

    丹枫来工造司寻应星的时候,景元已然在应星的工作室待了一段时间,生长期的少年精力旺盛得人嫌狗厌,在属于百冶的个人空间里四处探寻,当持明龙尊甫一踏入室中,景元犹如惊弓之鸟,自丹枫的视角看去,少年蓬松的马尾险些炸开,那双眼小心翼翼望来,见到并非应星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丹枫哥,你会修这个吗……”

    少年背在身后的手捧了一堆零件展示在丹枫面前,小孩面对着龙尊,悻悻然挠了挠侧颊。

    “方才我来寻应星哥,他人似是不在,我又瞧这机巧鸟颇为讨喜,就上手把玩了一二,没想到它就成这副模样了……”

    “你为何觉得我会修这个?”

    良好的视力让丹枫瞥见了那只机巧鸟深色外壳上的刻着的名,是应星专门用来运输的工具之一,兴许应星也未能够料到,承受了数以百计重量的机巧鸟,如今却在一个少年手上尸骨无存。面容清隽的青年双手揣袖,思绪自半截的机关飘至地坤的反应上,后果恐怕是景元再被工造司百冶唠叨上数句,然后被勒令不得踏入他的工作室半步。

    景元似乎在丹枫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看出了自己的未来,他边撒娇边将怀里的半只机巧鸟塞到龙尊手中。

    “丹枫哥你与应星哥结契就未曾学到一星半点?啊!我师父喊我练剑了,丹枫哥就帮我这么一回罢,来日景元必将报答!”

    少年的声音随着他的奔走逐渐远去,丹枫尚未来得及唤他,景元已然窜至远处,掌中的机关零件着实烫手,修长的手指试图将掉落的螺丝拧回,就听得内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丹枫?刚刚是不是景元来过了,我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

    应星阖眼未睁,工匠恹倦地扶着门框探出头来,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惺忪睡眼终于睁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持明龙尊颀长身躯,随后是他怀中那看起来着实眼熟的机巧鸟。

    应星沉默片刻,他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他犹豫着开口。

    “……你还蛮有童心的?”

    他有无童心他不清楚,他觉得应星马上就没有闲心了。

    丹枫正想解释,却闻见自隔间仓惶溢出的清香,他看见了地坤面上晕染的绯色,昙花的淡雅信香勾挑起丹枫的念想,天乾刻意压制的芙蕖香已然放纵地与昙香纠缠。他们本就是抵足缠绵的伴侣,结契之后被绑定的命运将他们紧紧束缚,仅是昙花那绽放的一刹那,烈火即可燎原,烧得心头那株花摇枝乱缠。

    过于熟悉暗潮的身体在感知到属于自己天乾的信香后,腿软得险些让应星站不稳而跪下去,下腹亦是隐隐作痛,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希望一场甘霖来滋润满足。

    可他如今本就是一株娇艳欲滴的花。

    应星厌恶这遇到情期便浑身无力的身子,纵然丹枫已经将他搂进怀中,对方微凉的指尖抚上地坤后颈的腺体,柔软的指腹揉上最为敏感的一处,馥郁的芙蕖花香让应星以为自己身处水塘莲海中,熏得他险些不识如今处境。

    “你的雨露期提前了?”

    丹枫连忙上前扶住自己的伴侣,地坤的身子guntang,似是察觉龙尊身上微凉,应星腰肢一软,将自己大半部分身躯靠于丹枫,他拽着丹枫衣袍,踉跄几步,借势倒在隔间休息室的床上。

    此间本是小小的一间杂物室,却因工匠着实忙于工造司事物,因而胡乱收拾成了一个能令人暂住休息的私人场所,空间属实狭小,而礼仪向来周全的持明龙尊,在滚上床榻前顺势将房门带上,更是令陷入情期的地坤所释放出的信香积聚于此,汇成一汪夜间清潭,莹澈的水面上绽放数不清的绝雅昙花,在天乾的指引下,争先恐后摇曳花叶使自己盛放。

    “你身上有别的信香。”

    仿佛是昙花深处泛出的一袭酒香,直勾勾地扑了丹枫一脸,如同挑衅般,激得丹枫瞳孔微竖,他已然知道为何这次的雨露期提前了。他双臂紧箍应星的腰,以齿衔咬开对方高扣的衣领,唇齿在白皙的脖颈与锁骨上留下细碎吻痕,随后他将自己的脸埋入工匠过于宽厚的胸膛,未曾绷起的肌rou绵软柔韧,常令他爱不释手,而那对莹莹龙角的尖端蹭得应星耳根发痒。

    丹枫半怨半嗔的言论落入耳中,应星在混沌神智中清醒一二,他撤开压在丹枫肩头的手掌,将衣袖凑到鼻尖,可他的嗅觉已然被属于丹枫的芙蕖香所侵染,其中夹着些许自己的昙花香,像是酿了百十年的陈酒,醉得应星险些识不得人。

    他想解释,可低下头来亲吻上他喉结的丹枫并不愿意听。寻常冷静自持的龙尊透露出属于上位者的强势,尖锐的犬齿衔着颈间那一块柔软的皮rou,用齿面磨着,用舌尖勾勒过,明亮青翠的眼偶尔携着几分困惑望来,其间的占有欲让应星不知如何承担。

    丹枫曲腿分开工匠的双腿,用膝盖顶上那包鼓起洇湿的胯间,仅是这么一个类似调情的行径,烫得应星的双腿缠上丹枫的腰,丹枫却重回冷静,看着他的伴侣从清醒至沉沦,他们实在是过于契合,地坤在天乾攻击性极强的信香中渐渐酥软了身体,他注视着应星因常年躲在室内而白皙的身子逐渐染上胭红,看着对方因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那一片齿痕是自己给予的,他欣赏着汗珠淌过饱满紧实胸膛,最后隐入腹部隐藏沟壑不得见。

    “……你在犹豫什么?”应星迟迟未得来自天乾的占有,喘着声咬牙道,工匠的手臂攀上丹枫的肩膀,本就被情热灼烧得神志不清,而他的伴侣却如同观赏一般,用视线打量着他,比过往粗暴狂放的性事更加令他羞耻万分。

    被爱人布满茧子的手指掐握住龙角,丹枫这才颇为迟钝地眨了眨眼,实际上他的龙角似外露的骨,并无什么敏感之处,仅有那与皮肤接壤之处,方有一些钝感。

    相较于应星将要被扒光的模样,丹枫除却外袍凌乱了些,与寻常之姿并无二致,衣冠楚楚,清绝如月。而这般风光月霁之人,竟伸了手,去挑拨地坤用来承欢的后xue。

    因情期而做好被人粗暴对待的甬道温暖又柔软,不同于海水自他指缝间逃离的触感,黏腻的yin液在修长手指侵入探寻的时候发出咕啾水声。丹枫认真仔细地将xue口褶皱揉软抚平,任由谄媚饥渴的xuerou将他的手指吞吐。

    他们结契数年,无论交欢了多少次,丹枫仍是觉得地坤在雨露期的身子过于适合侵犯了,对于侵染了陌生信息素的爱人,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过是工造司晚辈不经意间蹭上,可丹枫想的只有如何洗去——最终他想用自己的气味,去代替、去掩盖。

    于是他让应星溺在自己的芙蕖海中。

    毫无疑问,应星的身体是美的。

    纵然男人将近不惑,可无论是丰腴饱满的胸肌,还是那截拥有流畅肌理的腰肢都令丹枫目不转睛,百冶笔直修长的腿盘在丹枫腰上,他挺着腰将自己饥渴难耐的后xue送到丹枫掌心,用龙尊捻诀挽枪的手,来解决生理带来的蚀骨情欲。

    可手指带来的快感如隔靴搔痒,完全止不住地坤天性带来的欲念。

    于是工造司的百冶大人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地将持明龙尊压在自己身下,那手感极佳的臀正坐在丹枫胯间,用湿滑肥腻的臀rou去蹭被性器撑起的鼓包。

    而丹枫在交欢上可称得上纵容一词,他双手扶着应星的腰,任由其解开自己的衣物,然后坦然地掰开臀rou,用濡湿翕动的xue口将龙尊那傲人的性物吞吃而进,发出的沙哑呻吟勾魂夺魄,惹得那根性器又膨胀了几分,令应星不禁仰颈喘息。

    丹枫自下而上望去,工匠那枝随手而折的旧木簪不知丢到了何处,丹枫看见应星乌白掺半的长发松散垂落,随起伏动作将胸口被他啃咬而出的吻迹虚虚遮掩,映出一副难以言喻的春色。

    交合之处捣出的水沫使得两人胯间泥泞一片,丹枫一掌扶着应星的腰,敛睫时瞥见了对方肋骨下那一道伤痕,他拧着眉去抚,那似是被钝物擦伤的痕迹已经结疤,这是他之前未曾在这幅躯体上见过的。

    “这道伤是何时来的?”

    “唔、好似是前几日,那新来学徒造出的失败品失控了,不妨事……嘶!太、太深了——你轻些!”

    丹枫听见应星疑惑地呻吟,男人感知到腹部指尖描摹的轻痒,他闭眼思考须臾,方有些含糊地解释,可甫一卸力,埋在rouxue里的龙根就狠狠凿进深处,几欲破开窄仄生殖腔口,剧烈的痛楚与爽感令应星不由得倾身弓腰,撑在丹枫肩膀上的手指合拢,紧紧掐住龙尊的肩头,无甚用处的yinjing射出淅淅沥沥的精水,溅在两人的小腹上。

    “我年纪大了受不了你这般折腾……”

    超过大脑阈值的快感让应星忍不住俯身拥住丹枫,而始作俑者坦然将其纳入怀中,手指无甚规律地梳顺工匠的长发,若非那嫣红眼尾透露的情意,仿佛这榻上纠缠的情人并非清冷的饮月君。

    承欢的地坤在他的怀里颤抖着,他的yinjing还在那口yin荡柔软的rouxue中体验情热,丹枫温柔抚着男人的脊背,而对方似是抱怨一般,咬上持明特有的尖耳,在他缀着耳饰的软rou上磨吮,晶莹的涎水顺着唇角淌落,将那耳饰的流苏含得湿漉漉的。

    对于短生种而言已经算年长的爱人,在丹枫眼中却情不自禁将他与十几年前的那名羞怯却心怀大志的青年重合起来。当年那场荒唐的鱼水之欢,带来的并非仅有作为天乾的责任,还有一场温暖如春的梦境。

    「责任。」

    丹枫阖眼便能听见虚无缥缈的幻音,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在他放松时,见缝插针地闯进他的脑海,分明方才应星是陷入高潮的情态,他却在那微吐的一截红舌上无法移开视线,与多年前仍是青年的地坤初次发情时的模样混为一体,再一眨眼,便是形如枯槁的白发,和去皮削rou的一副骨。

    兴许是多日未睡出现的幻觉。丹枫漫不经心吻着应星垂落的发,枕上对方的肩头,用他微冷的指尖,撩过一节一节的脊骨,滑过弧度鲜明的腰肢,在两人的交合处抹了一手滑腻的yin汤。

    持明的龙尊在今日性事上褪去的过往的温柔,他宛如个顽劣的孩童,撩拨起伴侣的兴致,令其在情欲的悬崖边缘反复坠落,获得的则是百冶含恨咬上他的喉结,丹枫一时间竟轻笑出声。

    地坤的生殖腔过于脆弱跟敏感,仅是腔口遭受到顶弄,就能让丹枫怀中的男人骨酥身软,低声骂着,然后藏进天乾的拥抱之中,获得来自于持明宛如啃食的吻。

    guitou已然破开腔口阻拦,深入地坤用以孕育的圣地,可持明并无繁衍能力,因而每次情期交欢,丹枫总是会将精水填满应星的生殖腔,让那贯穿生死的契约交织得更为紧密,即使每次事毕都惹应星恨不得将他的伴侣掐死在榻上。

    可不得不说,将近一个时辰的交欢,那一腔属于丹枫的jingye,着实缓和了他来势汹汹的情期,原先平坦的小腹如今微微鼓起,情潮已然慢慢退去,酝酿着下一次更加猛烈的浪潮。

    “丹枫……”

    工匠的音嗓粗糙沙哑,落在丹枫耳中如同机巧生了锈的零件,在驱动下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他想,应星的声音不该如此,那该是如何?是唤他名时如同族中百年陈酒,醇厚浓香;还是午夜梦回,于半掩窗扉偷摸溜进的一抹昙花色;亦或者是战场上金戈铮鸣,不愿服输却无可奈何的叹。丹枫想不起来,于是他吻上应星的唇,韧舌灵活地攻城略地,龙涎滋润过遭受磨砺的喉管,若非丹枫及时止损,应星可能要成为第一个在榻上被天乾亲吻至昏厥过去的地坤。

    在丹枫眼中,应星是脆弱的,亦是璀璨的。

    然而他如今并没有气力来回答应星的唤,他的双耳嗡鸣着,充斥着人与非人的声调,或低、或高、或清晰、或含糊,他能感知到应星在怨恨这如同野兽交媾般的情潮,也能察觉到男人在与他接吻时流露出的温暖,即使他已经无法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情感。

    工匠的指尖抹过他的唇角,丹枫轻车熟路含上应星的指节,用舌尖去舔舐指腹上的茧,应星挑了挑眉,他似乎已经知晓丹枫在来寻他之前去了何处。

    应星软了腰,将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丹枫身上, 他笑时眼角微微细纹让丹枫忍不住将其抚平,可方伸出手去,便让工匠擒住了腕。

    他说,丹枫,唤我名。

    「应、星。」

    于是持明龙尊宛如卡壳的金人,他的目光瞥向百冶的面容,然后齿关轻碰,属于伴侣的名自他唇齿间泄出,缓慢且郑重,尾音未落,应星已然将手指抵上他的唇角,维持在将笑似笑的弧度。

    “莫板着脸了,你唤我名时仿佛在笑,既然如此,若是忘了如何展颜,便唤我的名吧。”

    丹枫忍俊不禁。

    ·

    “丹恒……丹恒!”

    少女低哑的声音重重唤他,丹恒猛地从忆想中回过神来,金瞳少女面露警惕,他见星的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在克制去寻武器的冲动,开拓者咬着下唇,她稍微往后退了半步。

    “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

    Alpha之间的相互排斥,在一方陷入易感期的躁动时显得格外激烈,若是在场的人不是他丹恒,兴许在信息素冲撞的那一瞬间,星就要提着她的棒球棍抡上来,进行一场没必要的争斗。

    “抱歉。”丹恒慢慢将自己的信息素收敛,顺便询问星是否还能感知到他的信息素,许久之后少女才摇头示意已经嗅不到了,他将修理得差不多的机巧鸟还给开拓者,见其重归沉默,他微叹一声,于是解释,“我感知不到他人的信息素,这个方面也许我更像个Beta,做过身体检查,报告上显示对身体机能并没有干扰。”

    听到对身体没有大碍,星才稍微松了口气,她将机巧鸟放回原来的架子上,那点心虚也烟消云散,然后收起因受激而出现的棒球棍,她缓缓往丹恒身侧靠。

    丹恒顺势捡起开拓者落下的半瓶没喝完的饮料,虽说过程称不上完美,但结局倒是不错,至少他如今建议对方回列车,少女也未曾拒绝。

    “丹恒你闻不到Omega的信息素,那会有感觉吗?”

    将好奇刻进心里的开拓者安静了片刻,又孜孜不倦地询问。

    丹恒划阅着手机里的短信界面,寻找着那个已经许久未曾联系的人物,少女的问题落入耳中,他的指尖停顿了片刻,他轻飘飘地往旁边看了眼,对少女的直白无语凝噎。

    “……”

    他已然想起,他也曾闻到过一名Omega的信息素,那宛如恶鬼般溢出滔天恨意的男人,他的信息素却是月下盛放的昙花,夹杂着几百年间逐渐消退的莲香,那是他初次嗅到属于性别带来的气息,亦是他第一次知晓他本身的信香——如附骨之疽、难以消磨的水中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