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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日常与情感的萌生(剧情)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当然,这是慕溪自己定义的。

    她分不清这个地方的时间是怎么算的,一天有多少个小时,多少天算一季?她又不敢问修斯。

    在她看来,这里的太阳和月亮跟前世长得差不多,以她身体的生物钟来看,昼夜时间和前世是差不多的。

    她猜测是自己每天吃白茧的原因(刚开始几天她拉稀了,但身体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流食),她的身体对这湿热的气候没有任何不适应,除了变黑之外,关于这一点,她表示非常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每天晒太阳的修斯皮肤一直那么白,跟个吸血鬼似的。她表示:宝宝有点不开心。

    她只能告诉自己:作人要知足,知足常乐。嫉妒使她丑陋。如今在这片雨林里,在修斯的庇护下,自己能活着,甚至能吃饱,就已经很幸福了,想想那些雨林里的生物吧,它们每时每刻都要想着如何躲避天敌,获取今日的食物,延续生命。她只是晒黑而已,算得了什么呢,她总不能还矫情地想要天上掉几瓶防晒霜给自己吧,只能尽量拿树叶遮住了。

    关于没有蚊虫叮咬自己的问题,她问过修斯,证实了确实是他的功劳。有他的气息在,这片雨林里没有东西敢伤她。

    她发现修斯其实挺好说话的,他有自己的行为规律。比如,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试图反抗,反抗无效。

    比如,他喜欢红色,不是鲜血的红色,是唇部,手心,以及脸颊泛出的那种自然的血色。

    比如,他其实是喜欢,或者说,不反感别人对他说话的,只要你的声音是悦耳的,柔和的。他时不时还会应答几句。

    比如,他其实很无聊,如果你能引起他的兴趣,他就会满足你的条件。当然,在完事后特别好说话,你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不过分就可以。比如,自己现在身上穿的一个抹胸和短裙,就是他用丝做的,她为自己的口才感到骄傲。修斯的丝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了,也许,她不应该把它当做变异蜘蛛精了。在这个世界,他才是正常的,而自己是异类。

    当时,她亲眼看着他的右手掌心裂开了一个口子,从中吐出了一股股白丝浮在空中,他苍白修长的十指如蝴蝶般翻飞,丝线随着他的意志层层交织,不一会儿,就成了她想要的形状。她看的那叫一个叹为观止。跟他比起来,《西游记》里的那七个蜘蛛精从肚脐眼吐丝简直弱爆了好吗!

    而且,他的丝不仅防水,还非常坚韧,有一次她去雨林,从一种长着尖刺的植物旁经过,短裙被勾住了,她没注意,结果她一使力,刺被勾掉了,然而裙子上一根丝都没有断。她决定找机会让他再做几件。

    不仅是丝,修斯还能控制一种黑红色的火焰,他并不在她面前掩饰这种能力,在森林里遇到挡路的植被时他往往一把火直接烧掉。慕溪再一次肯定了这不是个正常的世界。有一次,她一边递了个果子过去,一边装作不在意地问修斯,他怎么能放出的那种黑红色的火焰,她从没见过那么奇异美丽的火焰。

    修斯当时正在躺在蛛网上晒太阳,一手接过果子,一手摊开,掌心里冒出来黑红相交的火焰:“四纹以上的兽人,会觉醒某种能力,这种黑焰就是我的能力。”

    修斯有一个优点就是好奇心很低,他从来不会问慕溪为什么连那些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只要他心情好,他是愿意解答慕溪的各种幼稚问题的。

    傍晚,趁着还有余光,她在湖里简单洗了个澡。修斯洞xue前的这一个湖,是目前她发现的所有湖泊中最干净的一个,它不长任何藻类,也没有任何虫卵,而且自净能力很强。

    至于清洁用品,她得承认之前是有点低估了修斯。他虽然兽形就是只蜘蛛,但这不代表他过的跟一只真正的蜘蛛一样糙,他也是会清洁自己的。之前那句雨林里啥都有还真不是说说而已。修斯隔几天就会从雨林中带一些可以清洁身体的植被回来,那种植被长得很像放大版的狗尾巴草,味道有点像薄荷。小一点的用来清洁口腔,大的就用来洗澡洗头。

    自从有一次发现她的头发洗了,由于阴干而变臭之后,修斯就会帮她把头发及时烘干。说实话,那种用手一点一点撩过头发通过热量使其快速烘干的感觉很奇妙,同时她的心里也怪怪的,这是什么走向呢?可能是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展露过兽形,再加上……呃……频繁zuoai产生的依赖性吧。

    不过,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修斯是主动方,他怎么做都可以随他的心意,而你,而你慕溪不行,你是被动方。只是一个月的相处而已,你不能紧紧凭着短暂的时间以及他偶尔流露出的体贴而放松对他的警惕,对于他,你知道的只不过是皮毛而已。你是在刀尖上跳舞,他要杀你不过是一个念头。谨慎,谨慎,切记,切记。

    今天,修斯照例帮她烘干了头发。按照惯例,这时候她们应该尬聊一会儿直接上床。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在她面前,变成了兽形!

    具体过程是这样的,他盯着她打量了几秒,眼睛里有着淡淡的嫌弃。

    一道红色的光自他的周身流转,在她由惊异到恐惧的目光变换下,一只两米高的大蜘蛛出现在她面前:猩红的八只眼睛,有力的装满倒刺的螯足和附肢,黑色的盔甲一样的背甲和胸板,上面生着一圈圈如火焰般的红色花纹……慕溪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难道他已经玩腻了,要吃掉自己了吗?

    她想要逃跑。可是腿已经软了,她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上来。”修斯独特的声音从蜘蛛腹部传出来。“???!”慕溪愣了一下,大脑自动翻译:恭喜,不是要吃你,你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慕溪的脑子里放起了烟花。

    “快点。”声音有点不耐烦了。慕溪呆呆地看着这只大蜘蛛,上……去?她连马都没骑过,现在让她骑蜘蛛?但是,不去好像不行。她急速地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慕溪,你可以的,修斯的本体是你必须要面对的,所谓早死早超生,不要逃避,要敢于面对。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狰狞的蜘蛛!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明明不足两米的距离,她硬是走出来世纪的长度。修斯不耐烦了,一股无形的力量缠在了慕溪的腰部。

    “啊啊啊啊!!!!”顷刻,原地只留下了一连串的尖叫和一片残影。慕溪的长发狂飞,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蜘蛛背上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爆表了,但是她实在无法遏制住喷涌而出的恐惧,这简直是太刺激了。

    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在了蜘蛛背上,让她左摇右摆地却不至于掉下去。她眼睁睁地看着茂密的植被,垂下的枝条藤蔓向自己击来,身体除了尖叫做不出任何反应,虽然它们被蛛绝设在自己周身的无形屏障粉碎隔绝了,但一直这样,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她干脆闭上眼睛,低着头,学做鸵鸟。

    不知过来多久,修斯停了下来。她只觉得像是经历了一个光年,嗓子都喊哑了。她被那股力量托起来放到了地上,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她用一只手摸摸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心脏正在有力地泵出血液,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幸好我没有心脏病。

    过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跪着的地方竟是一片长满蓝绿色荧光草的草地。

    她神情恍惚地抬头,眼前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泊中间有一株白色的如莲花一般的植物,微微垂着脑袋,含苞欲放。

    这片湖泊远比修斯住处的那片湖泊小,大约只有其三分之一大。周边长满了这种荧蓝色的草,岸边长着一棵纯黑色树干的树,玉色的叶子还散发着月光一样柔和的光芒,裸露的巨大根系交错在一起,伸进湖中,树上垂着无数条开有紫色花朵的藤蔓,黄色的蕊就如同星星一般。空气中散着点点黄色的微光,嗅觉终于回归了,她嗅到了一种清雅的香味。

    修斯此时已经变回了人形,就坐在树下看着湖面。而她呆愣愣地看着这片仙境,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几道低吼,慕溪顿时回神,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到了修斯身边。修斯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中闪过暗芒,犹如实质一般,穿过茂密的树丛,落在了那群心怀不甘的凶兽身上,它们瞬间匍匐在地,变得如猫咪般温顺,世界终于清净。

    “这是哪里?”慕溪在修斯身边小心地坐下,仰着脸轻轻地问,坐下的她仍然比蛛绝低一个头。

    “不知道。”修斯回答地很干脆。

    慕溪:……莫名无语了。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修斯偏头凝视着慕溪,蓦地,轻轻一笑。他觉得慕溪赌气的样子很有趣。其实,修斯远比慕溪认为的敏锐。自然界中,蜘蛛铺下大网等待猎物的到来,它们的感知力非常强,蛛网上一丁点动静都瞒不过它们。

    慕溪的微表情从未瞒住过修斯,但是他懒得拆穿。他就像一个优秀的猎手,凝视着猎物的每一次挣扎。等玩够了,在把她一口吃掉。不过,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表情那么丰富的兽人呢?很有意思不是吗?

    慕溪瞬间僵住,她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天啦噜,今天是怎么了,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被夺舍了?他竟然笑的那么温柔,不过该说不说,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啊!修斯的长相其实很符合慕溪的审美,前提是忽略掉那妖异的红眸,尖利的牙齿……

    看着慕溪呆愣愣的样子,修斯心中一动,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她柔软的面颊,一下,两下……软软的,弹弹的……就是,太黑了……

    慕溪在他戳自己脸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了,她在心里呐喊,剪剪指甲好吗?很痛的啊,要是戳毁容了怎么办!慕溪忍了又忍,直到感觉自己忍无可忍……

    她垂下眼眸,密密的睫毛遮住了她变换的神色。感觉调整了好了状态后,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修斯戳在自己脸上的手指,莞尔一笑。

    在修斯不解的目光下,放到了自己的唇前,轻轻印下了一吻。

    修斯明知道她的笑容是假的,但是指尖还是一阵酥麻,心中涌起了陌生的感觉。

    “你笑起来很好看哦。”慕溪眨着眼睛,眼中有着细碎的光芒。

    修斯盯着她,罕见地有一点无措。他其实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笑了。他对别人的微表情很敏感,但是板着脸太久了,他无法判别自己的情绪。

    慕溪乘胜追击,她跪立起来,欺身而上,修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不自觉地后倾。

    这正好给了慕溪机会,她已经松开了修斯的手指,转而搭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迎着修斯略带迷茫的眼神,伸出一只手遮住了修斯的眼睛,吻了过去。

    她舔湿了他干燥的唇,把自己的小舌送了进去,轻而易举地撬开了牙冠,在他的领地与他的舌尖共舞。但慕溪的主动只占了大概十秒,修斯强势地揽住她的腰就往怀里按,另一只手箍着她的脑袋,不让她的舌有机会逃离,直把慕溪吻的气喘吁吁,浑身发软才松开她。

    在这近距离的四目相对间,慕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腿根处有个yingying的东西在苏醒并不断成长。

    修斯神色晦暗,眼神侵略性十足地扫过她的唇。做了那么多次了,慕溪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暗示。纵使心中骂骂咧咧,她还是乖顺地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是即将要吃到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一样,俯下身,给他口。

    良久,慕溪吞下了口中腥咸的液体,刚准备揉揉自己酸痛的腮帮子,却听对方沙哑着嗓子问道。

    “你害怕我的兽形?”

    慕溪一愣,心中暗骂,本姑娘怕不怕你心里还没点数吗?问这送命题是何居心!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她肯定是不敢这么说的。

    她身子一歪,靠到了修斯身上。修斯感受到了她温暖的触感,一把揽住了她裸露的肩膀。

    慕溪斟酌地开口:“对,是有点害怕的,或者说,不适应。但是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因为我喜欢你。”

    最后这句话,她是埋在修斯的胸口说的。她能听到修斯紊乱的心跳,她没有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为了自己,而是神游天际地想:蜘蛛有三颗心脏……

    “喜欢。”修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不再说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