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傻子桑其：小兔崽子有品位。

    21、傻子桑其：小兔崽子有品位。

    司雅莫名起了倾诉欲，给许琴生讲了起来。

    “我16岁和他在一起的，他叫桑其。虽然他是我第四任男友，但我没爱过前三个。因为我那时候还小、啥都不懂，对男友和对朋友的感情基本没啥分别。话说我从小就对自己的性别认知挺模糊，甚至连性取向都有点成问题。我那时候还喜欢两个女生了，她俩也都是长发穿男装的那种，我跟她俩单独接触的时候，我都紧张……我对男的就从没这样过。其中一个妹儿是我们校花！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生就是她了！她对我笑的时候……诶唷，我的心都化了。”

    许琴生瞧她一脸痴迷，有些发傻：“你还有过女朋友了？”

    司雅撇了撇嘴：“那俩妹儿喜欢男的，不给我机会啊。话说我那时候一看见长得不错的男生、就特么好羡慕，我就特别不服！凭啥我不是个男的、凭啥我不是个帅哥呢！……不过后来我对女生也没想法了，我怀疑是因为我没和她们试过。”

    “……你还想试了？”

    “没兴趣了已经。咳，怎么扯这么远。”

    她回忆了一会儿，说：“我在s市读的高中，一开始，只和我们班还有隔壁班混得挺熟。就总是一大票女生走一起。她们都说我那时候超欠打，极其自恋、话多嘴贱，不过，她们很爱和我玩。一般呢，都是我吹逼，她们嘲讽我。那感觉挺好的。”

    她想起以前没心没肺的时光，感觉过于美好，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向往之色。

    许琴生笑了下：“嗯，你兄弟嘲讽你的时候，我就瞧你挺乐呵的。”

    “反正就那么走着走着，有天我就被人盯上了。就是桑其。下面这件事我毫无印象，是他很久后才告诉我的……他说，那天他在学校里走着，看我们一群人迎面而来，就鬼使神差故意撞了我一下。”

    司雅嘴角情不自禁勾了起来：“桑其说，我当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丢句脏话转身走了。他说那是他第一次心动……就……好难以理解。”

    许琴生笑说：“那小兔崽子倒还挺有品位的。”

    司雅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话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他是编一故事逗我开心。可我刚才想到这事儿时，突然意识到可能是真的。因为之后我可能被他套路了。但我全程毫不知情，甚至于我特么今天才意识到。”

    她皱起眉来寻思，觉得自己多少有点蠢。

    “你是个傻子？”许琴生无语。

    “可能因为我从不琢磨这些事吧。”司雅笑了笑，继续讲，“最开始，一个不太熟的妹子找我，说有个男生想认识我，问我可不可以见下。”

    琴生看她停顿，搭腔道：“就你后来对象呗。”

    “不是。是他的朋友，这孩子外号叫瓶盖。”司雅一边梳理往事，一边慢慢讲着，“当天晚上，妹子就带瓶盖来找我了。瓶盖说话挺好玩儿，所以每次在学校里碰见，我都会站那儿和他聊几句。有次是晚自习，我下楼又碰到他，扯了几句后，他指着一个人对我说‘那是我好哥们儿，叫桑其，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当时呢，桑其站在一个背光的地方，我仅能看见一团黑影。他斜靠在墙上，摆出一副自以为很帅的样子。见我俩看他，就朝我挥了下手，非常做作。我也冲他挥了下手，心里只有俩字：装逼。”

    司雅说到这儿，忍不住一乐：“没错，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俩字，装逼。那段时间里，我常和一个叫阿月的妹子腻在一起。我俩课间偶尔会在学校里转，总会遇到瓶盖和桑其。每次一碰见，我就和瓶盖站那儿聊一会儿，阿月和桑其就基本不说话。我对桑其的第一印象不是装逼嘛，但第二印象就全反了，我那时候觉得他跟个傻子似的，都不爱搭理他。”

    “傻子？”许琴生好奇。

    “没有！”司雅忽然又想起一茬，“对了。有回我和瓶盖又搁那儿聊，阿月那天非常不耐烦，一直拽我：‘大哥咱走吧？咱别唠了吧？都快打铃了！’我只好跟她走了。然后，阿月对我来了句，‘那货爱上你了。’我就说别扯淡了、瓶盖有女朋友。阿月说，‘谁说他了？我说的是他后面那货。’我就更不信了，我说咋可能呢？我都几乎不认识他。阿月就说‘呵，你不信的话下回自己看吧，那货大老远一见着你，直接从头顶红到手指。’”

    司雅学阿月说话时，语气都是冷笑。许琴生忍不住问：“那妹子对你这态度？”

    “额，反正她当时说话就这个腔调。她取向其实挺正常的，但对我有点占有欲，所以后来那几年里，她从没给过我对象一个好脸……但我也不理解她为啥像个先知一样、提前就开始吃醋了。”

    司雅觉得这事儿好有趣，眼睛弯了起来。

    “……贵圈真乱。然后呢？”

    “所以下次我和瓶盖唠嗑，就瞄了桑其两眼，但我完全没看出来他喜欢我。我当时对他的印象就是：肤色很有乡土气息、说话说不出几个字只会傻笑。所以阿月那么说，我是不愿相信的。被个傻子喜欢上，我呸好丢脸。”

    “人只是腼腆吧？”许琴生一乐。

    “嗯。”司雅想了想，跳过了那些不大重要的情节接着说，“后来稍微熟了些，算是朋友了。有回我跟桑其在学校里碰到了说话，被我们班一个男生看见了。回到班里他就问我‘你认识桑其？’我说“你也认识？”他告诉我他初中和桑其一个学校，说基本全校都知道桑其，因为他是校草……我听得要笑死，完全不信。他就喊班里一个妹子作证。妹子初中和桑其一个班，听说桑其和我说话，还很奇怪、表示桑其从不和女生说话。我说我是个爷们儿好吧。反正呢，我也不懂他俩那天是有多无聊，非要说服我。俩人给我讲了桑其迷妹们的疯狂事迹，桑其经常吓得放学跳窗户跑什么什么的。我说你们s市的人审美好高级、我完全无法理解。我还问他俩，难道你们不觉得桑其高原红、还不善言辞看着很呆？他俩就很茫然、完全不懂我在说啥。”

    司雅乐了一会儿，补充了句：“在我以往的认知里，这件事才是我和桑其的开端。”

    许琴生说：“哟，一听人是校草，你就扑过去表白了是吧？”

    司雅抬了抬眉毛：“那必须啊，情敌那么多，一想就很好玩有没有？反正我再遇见桑其时，就端详了他一下，尽量无视他的肤色和气质后，估计还真有可能是校草。于是，我就问他要不要当我男朋友。我就临时起意随口一问，但是……他超激动地答应了。整个人更红更呆了，搞得我当时都特么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