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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上)

    

    好乖啊,广陵王会在情事结束的的时候这样说,用手托着下巴笑着看他。彼时的刘琦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潮红和广陵王刚蹭到他脸上的水液,张口微微喘气,露出一点淡红的舌尖。

    你喜欢我这样吗,刘琦问她,声音除了迷茫外也带着餍足的哑意。广陵王眼中的笑意浓了几分,揽住他说喜欢啊,像只小猫。如果我乖的话,我一直这样的话,你会一直喜欢我吗,他又问。广陵王笑起来,刘琦感受到她胸腔的振动,嗯,一直喜欢你,她说。

    刘琦第一次见广陵王是他16岁生日过后没多久,刘表对刚放学的他介绍:这是你姑姑,以后你暂且住在她家里吧。

    一旁的女人冲他微笑,没人问过他的意见,也不重要,倒不如说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荆州,离开这个所谓的家,刘琦就这样跟着她到了广陵。

    刘琦曾经问过广陵王为何会带自己回家,毕竟他也算是个累赘。广陵王抚上他的脸,最后停在他唇上:因为喜欢啊。

    喜欢什么呢,刘琦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一次做的时候刘琦被按着腿根,少年人的身体柔韧纤细,腿折至胸前,随着抽插有混合着润滑剂的水液从腿心流出,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去,在脸上留下两道湿湿的泪痕,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单。

    高潮时广陵王又重又深地顶进去,刘琦用手抵着她的肩,挣扎着想逃离这份快感,被握着脚腕拉回来,广陵王将他的腿放在自己肩上:乖。刘琦的手很缓慢地放了下去。

    你要乖,这样你才拥能有这份喜爱。

    刘琦17岁生日那天下午广陵王去学校接他,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眼瞥见了车后座放着的、小却精致的蛋糕,心仿佛漏跳了一下,他关上车门,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今天想起来买甜点。

    广陵王俯过身替他系好安全带,刘琦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是她常用的沐浴露的味道。给你庆祝生日,广陵王说。刘琦被她直白的回答弄得猝不及防,他的手规矩地放在双腿上,紧紧地揪着衣摆:嗯。

    那晚他被广陵王抱着坐在腿上,双手揽上她的脖颈,后xue被性器填得满满当当,能听到自己口中高高低低的喘息,广陵王一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亲上去,呜咽声堵在唇齿间。

    刘琦尝到两人口中蛋糕的甜味。

    第二天醒来后身边已经和往常一样空了,他披着衬衫赤脚走到客厅,桌上还放着那块蛋糕,只切下的两块被人尝了几口。刘琦拿着叉子又往嘴里送了一块,手腕被人从身后握住,广陵王的声音响起来:过了夜就不新鲜了。

    你……没走,刘琦拉了拉衬衫想将自己裹起来,效果却不如人意。广陵王抚上他胸前还残留着的欢爱的痕迹:一会儿就去上班……想吃的话,我给你买新的。

    刘琦抿嘴:我……好久没人给刘琦过生日了,他偏头:生日蛋糕……是不同的吧……广陵王愣住了,她拿起手机打字,刘琦沉默地站在一旁,直到广陵王推他,说换件衣服,我带你去玩。

    刘琦从未来过游乐园,所以当广陵王问他想玩什么的时候,他只能慌乱地随手指了一个地方。……鬼屋,广陵王问他,你还信这个?

    ……我不信,刘琦说,她从没有来看过我,所以我不信鬼神之说。广陵王没继续问,她大概知道刘琦在说他的生母,握住他的手走了进去。

    最后的项目是摩天轮,刘琦坐在窗边看外面暗沉的天空,玻璃被他呼出的气息挂上一层模糊的雾气。广陵王看他:据说在摩天轮最高点时接吻的恋人会一直走下去,你……刘琦猛然吻了上来,浅尝辄止的、一触即离的吻,他闭着眼,广陵王能看见他抖动的睫毛。

    你肯定也不会信吧。

    刘琦很久以前遇到过一个有些疯癫的女人,抱着他喊德祖,说德祖怎么不来找mama了,记忆中从未有过与人这般亲密的接触,他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于是后来他偶尔会在不愿回家的时候前往弘农,演上几天的杨修。

    后来他结束一通打给刘琦的电话时袁夫人端着果盘静静地站在身后,刘琦前所未有的平静,垂着眼等自己被赶出去。可袁夫人只是抱住了他,像多年前她第一次抱着他喊德祖那样,说不怕,这些mama都知道。

    刘琦狼狈地逃出了杨家。

    广陵王曾送过刘琦一件衣服,黑色的短款无袖上衣,说很衬他,腰线掐得极紧,穿上能露出一截小腹,刘琦只试过一次就收了起来,过于张扬的风格,他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从柜子里找出这件衣服时已经有些发皱,刘琦仔细地熨着,然后穿上了它等广陵王回家。

    他仰面躺倒在床上,房顶的吊灯刺得眼睛生疼,刘琦想起来那个阳光同样灿烂的上午。

    杨彪在家附近的花园里找到人时刘琦正抬头看天,阳光闪的他眼睛都睁不开,一把伞打在他头顶。你妈还在等你回家吃饭,杨彪说。刘琦眯着眼缓了一会儿,才说可我又不是杨修。有什么关系呢,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杨彪说。

    刘琦慢吞吞地跟着杨彪回了家,他尝过毫无保留和条件的爱,那、那么,喜欢呢,广陵王口中对他的喜欢呢。

    这次的情事刘琦要的很凶,哪怕大腿已经有些痉挛还要握着广陵王的手向身下探去,呻吟和喘息混在一起,有些粘稠的水液不断从腿心淌出来。

    要我乖,你才会喜欢我吗;要我像这样张开腿,你才会看我吗;要我像这样yin荡,你才会爱我吗,泪水顺着刘琦的脸庞滑开,在床单上洇开一朵小小的花。

    高潮的时候他总是在哭。

    第二天出门前刘琦将房门钥匙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看了很久,最终取下来的是他和广陵王在一个路过的小摊买的钥匙坠,两人的钥匙坠上各挂了一个。他关上门下了楼,杨彪已经在下面等他。

    想好了吗,不用紧张,想回来也可以随时回,杨彪替他扣了安全带才转到另一边上了车,只是以后,你就是杨修了。

    没关系,刘琦……杨修说,我喜欢这个名字,就当刘琦已经死了吧,但荆州那边……我来处理,杨彪说。

    杨修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沉默下来,他想起来他和广陵王曾在摩天轮上接过吻,可他们既不是恋人,摩天轮也没有在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