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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的呼唤(R18微G,猎奇、血腥、暴力、人鱼、剖腹)

    

    「Zeupo……」

    浮波将他压入远光的罅隙。身体在沉窒的海水中悬无。力量从血rou骨髓的潜处被抽空。

    ……呼唤。

    从至深的幽寂之处、从至暗的深埋之所。他听见大海对自己的呼唤。

    + + +

    某一天醒来时,嘴的内壁出现了溃烂。

    因为截断的舌根,咒古没能第一时间发现。直到他如往常一般咀嚼食物,发黑的血从齿间漫溢、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咒古疑惑地裂开口,将尖指伸入其中、从喉管里挖出被自己牙齿磨碎的紫黑rou糜。在此刻,他才迟钝地察觉嘴中血rou蠕动再生的酥痒。

    能在他这种合成怪物的身体上出现的溃伤自然不容小觑,但他当时并未想那么多。将腐落的碎rou随意地又塞进嘴里嚼嚼咽下,他便没事人似的开始按终端发布的任务,将自己的未处理目标挨个挨个清理了过去。

    隐匿、暗杀、奇袭、一刀封喉。

    即便在明晃晃的日光下,专制的黑刀出鞘也无锋无影。瞬息间取走目标性命后,只消轻抖、血珠便会从莹锐的刃身上滑脱,令它重归无尘的洁净。

    咒古的体力并非强项,因此他总追求效率最高的一击毙命。黑色的身影在敌人间幽梭穿行、如一曲死亡的圆舞。兼之除却吃饭,他连zuoai时都总将嘴、将身体用黑布与绷带裹满懒得拆解,只露出那双冷淡发呆的异眸来,因此总有刚进雇佣团的新兵对他抱有短暂的憧憬与好奇。

    但这些人通常见他吃过一次东西、或者跟他约过一次炮后,就会抛却原本对他“作为人”那一部分的天真幻想。不过,如果意外激起他的应激性,敌人的躯体便会在瞬间被撕裂,其飞溅的血泥rou浆也能轻而易举地彰现他的人形野兽本质。

    因为曾经种种的人体实验经历、以及他源于狼人之心的强悍再生能力,咒古早对痛楚钝感,更遑论是嘴腔溃烂这点小伤。

    只是毕竟是自己的身体,因此总还存在一些细微的影响。在他挥刀斩敌时,细小的碎rou会从溃腐的伤口处不停震落,滑经他无舌的下颌滚入喉间。他一旦感知到,喉结便会微动、将那些源于己身的朽毁碎片尽数咽下。

    咒古原本认为这次的怪病也会和从前一样,过段时间便会被自己的狼人之心修复如初,但事情却没能变得这么简单。最初只是口腔;三天后,他的膝弯也出现一处溃痕;五天后,他在杀人时咯血,内脏的碎片溅射在犹有余温的尸体上。

    到第七天,他刚走出住处,便被投来种种异样眼光。被人用犹疑的态度指出后,他低下头,才看见自己缠在胸前腹部的绷带不知何时被血浸得深红,紫黑的血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滴落,在软透晨光下蒸腾出淡淡的紫雾。

    这次,咒古终于想到要去找医生,因此前去雇佣兵团中人常去的医务处稍作检查。但他这处处缝合的扭曲躯体是级别最高的秘密实验之杰作,寻常医生自然看不出个所以然。

    无可奈何的医生让他前去照张透视。他沉默地听从,但照射的结果却仍是从前那般,密密匝匝生长错误的rou突在他的皮rou下堆积成恶心的轮廓。医生吐到脱水,而他最后也没能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

    + + +

    「Zeupo……Lawr……」

    尖锐的指尖带着缱绻的潮气,从他的喉结处缠绵地划过,一直向下……而后浅浅地刺入满是粗粝缝合线的胸膛。

    像扎入纸张一般刺穿血红的肌理、向内轻缓地搅碎柔软的脏腑。有谁俯下身,听不懂的语言在耳边歌谣般呢喃。

    「Lawruel……」

    身体被蛮力折成诡异的角度,恐怖的鳞肢从狭窄的rou口破入,一点点残忍地押入人形野兽的甬道。肠口被嶙峋的形状撕碾破裂,却又被狼人的血所洗礼、由生出新长的嫩rou。

    他大张开口,却无法言语,只能耐受着仰头、从喉管里挤出无声的痛嘶。身体因痛楚紧绷,试图将不停向内侵占之人驱逐,却反被那人残暴地压制。

    为将受孕用的刑具送进更深处,他的半身被暴力地向前撅折。糅烂的息rou与腥yin的水液被利刃恶劣地混弄、尽数冲轧进稚嫩的zigong。将全部涨挤入他rou体之内后,那人藏于鳞下的生殖管将密鳞掀开小口,密密麻麻地在rou刃的根部勾缠、在他们的躯体相连处残忍地深深钩住。

    不…、出去…

    那人形怪物的每次动作都是一场血腥的盛宴。粗鳞勃张的狰狞rou柱次次进出、都将肠腔碾撕出一片泥泞的糜烂,但下一刻那rou糜便如吮吸般蛹动着再生,往往令施虐者快意得为之一喟。

    于被施暴者而言,身体被碾烂涨碎的痛苦、却因轮启的再生而愈见减弱。贪婪的甬道被研磨的快感从苦痛中潮水般迭起,让他渐而遗忘自己最初的抗拒,理智尽数消蚀于那可怖的、融化般的痛楚与快乐。

    这场野蛮的媾和由血腥的征服而起,最初分明是单方面的jianyin、到后来却更像两只体型不配的兽情迷意合的激烈交配。

    但那怪物的耐力实在旷日持久。因此,在不知多久以后、在他已然在漫长的快感中感到朦胧不清时,在他体中驰骋之人才终于悭吝地、赏赐般地放开精关。

    将微凉的精浆大量射洒进从前未有人踏足的zigong,将咒古这套无人使用的生殖器官生存的意义——奖赏般赋予。

    + + +

    在他翕动的后xue口处,濡湿、潮热的rou块伴随血液滑了出来,掉落在还带着雨后潮气的草地上。rou块断断续续地滚落、喷泉似的血液一同滴溅进那些碎rou泞血的小堆里。

    但这却还没有结束。咒古按住自己的小腹,额边冷汗直冒——不是因为痛楚,而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在自己身体的未知之处正产生的“某种”变化。

    不仅后xue与其相连的器官感知异常,在那个他更不常用的器官相连处……

    又是异样的一动。小腹的异动牵连全身的脏腑都在震颤中疼痛。他趴在地上无声地喘息,又将手放在下腹上、微微使劲下按。

    ……!

    鲜血从他的阴xue里大量喷涌出来、连带着器官被搅毁状的rou糜碎块,甬道被滑润堵挤的异样快感令咒古的异眸有些许涣散。下腹汹涌的潮意与他惯习的疼痛完全不同,让他缓了一阵,却也因此确定了——自己的下腹里,确实隐寄有着什么东西。

    拔刀出鞘。

    咒古反手将黑刀的刃尖刺进伤疤横错的小腹,向右狠厉地一弯臂。

    黑刀甩血回鞘。他在伤口rou眼可见地开始涌动修复时将尖爪探入,又将裂缝血淋淋地撕开。手指探入之处几可直见脏器的朦胧轮廓。

    “滋咕滋咕”的响声不绝于耳。摸索一阵后,他眉头忽而微皱,利爪作刃、便从自己的腹中凭蛮力剜出一团贲动的血rou。

    那东西与他料想的一致是个活物。咒古能感受到它在自己的指尖呼吸似的脉动。再细看,或粗突或细隐的血管如树根般遍布,共同连接至一个水红、仿佛正安静沉眠的鱼状血rou中心。

    但当咒古觉得有一丝古怪,想再进一步地进行观察时,那皮rou中水红的活物却骤然摆尾,无眼的脸挤贴在与他手指相触之处。它对咒古张开自己纤细的嘴,露出其中相比它纤小的身躯、无比粗大狰狞的喉管——而后,乍然从中震出难以想象的刺耳尖鸣。

    啪滋!

    咒古因它的尖啸而即刻应激、不经然五指一紧,那东西就被他捏碎一团豆腐似地挤爆。再看时,他的掌缝中只剩些还在半死不活弹动的半透明的皮rou、以及水液似的稀薄红浆。

    一边捻着那小怪物的碎片,咒古一边思考。

    自己衰败脏器之间的脆弱平衡只供自己生存。因而这寄生物开始成长后,平衡被它打破,身体内的毒素也因此失去调控、对身体进行腐蚀。而狼人之心却还顽强地跳动,向他的身体各处不停泵送再生的血液。

    然而,那再生的功能却同时供养了这东西,它飞速成长的同时,对身体他处机能的破坏力也急速提高,因此随着再生能力调用得愈加频繁,自己身体衰败腐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东西附着在他的zigong中。是寄生在他身体中、通过汲取营养与生命力成长的一团怪胎。

    或者,换言之,一个孩子……

    …………

    ……孩子?

    + + +

    这次,咒古清楚自己正在做梦。

    在梦中,自己布满黑色灼痕的双臂拨开海水、向岩洞的深处靠近。身体奇异地如鱼一般左右跃动,他知道这一定又是实验室不知何时为自己缝进身体的哪个血脉的觉醒。

    饥肠辘辘。

    残留的理智催促他停止下潜,催促他回到天光灿烂的陆岸、确认给予自己容身之处的研究所是否彻底在烈焰中分崩离析。野性的本能却令他连血管都燃起饥饿和干渴,令他理智全失、像条疯狗般狂烈地向那若有若无的香气追逐。

    下潜、继续下潜……

    岩洞愈是深处便愈是漆黑,最深处的腹地却乍然开朗。

    柔然的微光中,他向腹地中心的冰座游去,为那沉睡人鱼的惊世美貌惊愕、着迷——却在转瞬之间露出獠牙、将锋锐的利齿刺进那条流艳的美丽鱼尾密鳞中。

    撕拉!撕拉!

    鱼尾银蓝的血rou被他凶恶地嚼碎、贪婪填入饥饿的腹中。只消几息,那烁然着绮蓝流光的长尾便被他啃咬得血rou模糊、几可见骨。

    但很快,残暴掠食者复苏的尖啸便令他意识一空。

    抬头对视之际,他从那胧粉的杀意满溢的眸中,看见了对方因血rou芳香而沸腾的、与他同样的噬人欲望。下一瞬,他便被鱼尾的巨力抽飞、深深撞进岩壁中,全身骨骼都被瞬间震碎。

    碎骨处疯狂地从血液中抽取复苏的生命力,但时间却再来不及。

    人鱼化出的人腿,也如被他啃食的鱼尾一般露出灰白的骨。容貌圣冶的男人走到仍无法动弹的他近前,挺露出自己丑陋狰狞的巨物。

    再醒来时,已是雇佣兵团简陋的住所。接引人告诉他,他们的任务小队在海岸捡到他,并在话语的最后向他提出雇佣。

    + + +

    那便是从深海而来……在梦与现实的狭间、不停呼唤自己之人。

    海潮上漫、沾湿那人的赤足。水色长发直顺地在海风中微荡。人鱼察觉站在自己身后的咒古,侧身回头、露出一双似曾相识的清冷粉眸。

    与他对视时,来自深海的掠食者几不可察地微弯嘴角,却忽然裂开尖牙、狠烈地刺咬入咒古的脖颈,险些将他的喉管咬断。狼血的再生与野性即刻激发,令他立刻凶悍地进行反击。

    两人如两只纯粹的兽、在海潮涌落中互相撕咬厮杀。裂断的骨rou在人鱼齿下绵密回涌、细密的鳞片被利爪穿扯得连rou飘飞。直到最后战斗终出结果,咒古再度作为败者被折断脊骨与四肢。因此,他整具躯体都瘫软了下来、被高大的人鱼笼入怀中。

    朦胧月色下,那张脸的非人能及的美貌更显妖昳,蓦然向他靠近。咒古以为他要啃食自己的颊rou,虽然难以反抗,但还是下意识再度竖起尖牙。下一刻,他却因触动自己的柔软而一怔。

    葬山谣以冰凉的唇吻他割裂了嘴角的缝合线。从未体验过的此种温柔、令咒古的半边脸颊都因麻痒而僵硬。

    他一时忘记挣开。被折断的身体还在安静中快速修复,葬山谣将他抱着,背对夜色、慢慢走入海中。

    缠绵的海水从他原本是人腿之处漫上、渐渐也沾湿咒古的双脚,而后继续上淹,直到海水漫过人鱼的锁骨,美丽的水色长发如瀑散于海面。与那双胧粉的人眸对视、咒古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在他目光的愉悦与深沉中。

    “Zeupo……Lawruel……”

    「咒古,来我身边」

    他听见自己的血液在共鸣中震动。困扰自己多时的梦境,此刻忽然有了答案。

    但葬山谣没有等待他回答,而是再度覆住他的唇。

    人类的躯壳逐渐拉长增巨、海兽在月色中显出自己的真身,将自己等待已久的伴侣卷入尾鳍生出的海潮,而后——将他拖入永恒无明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