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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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马车里的两人并肩而坐,动作比起以前并没有太过亲昵,盖在膝上的毯子却是盖着两个人的,很自然。梦生转过身,江霁辰靠在车壁上,听见她啧啧道,“你怎么敢的啊。你敢这么久不见我,就不怕下次见面,我牵着个小孩,让他叫你江叔叔?” 顿了顿,她尾尖略翘的圆眼睛灵动狡黠的转了目光,十足像只大型猫科,拉长声音,“这位是阿娘小时候邻家哥哥,来叫江叔叔,问江叔叔好。” 江霁辰目光顷刻间变得幽邃了些,随后靠在一边笑起来,他身子不好,显得有些费劲,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侧头摆手道:“你这样,江叔叔不太好。” 这下梦生也笑了,爬近一步靠在他怀里。 江霁辰伸手揽住,拉起自己身上的狐皮披风将她裹住,又说,“不会的,才八个月,哪来的会叫叔叔的小孩。” “那可不一定,你再憋几年,我不仅孩子有了……”梦生畅想道,“或许还是龙凤胎!到那时你二十好几,人老珠黄,怨夫一个,我两个鲜嫩的小孩叫你叔叔,都是在给你面子。” 听到“人老珠黄”,江霁辰又开始笑,笑的急身体跟不上,就会有些轻微的喘,靠在她耳边,“二十几就人老珠黄了?胡说,我二十几的时候,一定比你生过两个孩子的丈夫好看得多,我们俩,说不定谁勾谁呢。” “那我让两个孩子叫你叔叔,给你见礼,你如何做?” “我去找城里最高的楼。” “楼顶吹风?” “不可以吗?” “楼顶也不一定有风的。” 江霁辰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跳下来就有风了。” 2 梦生仰头想说什么,却迎上江霁辰深不见底的专注目光,于是她仰起头对着这张脸吻了上去。 江霁辰如往常一样,自然的垂首,低下脸来,让她可以轻易吻到自己的唇。于是梦生搂住他脖颈,给了他绵长的一吻。 闭着眼,唇瓣相贴厮磨了一会,梦生开始试图进到他口中,江霁辰抵抗着,薄唇被含吮得透出靡艳血色,唇瓣微有些颤栗,她的舌尖从紧抿的唇线间划过,那触感比普通人的要粗砺一些,敏感的唇瓣被舔舐吸吮的发烫起来。 尝试几次之后,江霁辰还是没有张口,梦生耐心流逝,焦躁的抱紧他,右手抚摸他的脸,顺便把青年垂落的发丝顺到肩后。 掌心也是炙热的。 江霁辰感觉到她的急躁,他心里无声塌陷了一块,化作黏糊糊软绵绵的蜜水,捞不起来,挂在指尖,胸中有种酸胀难忍的甜蜜幸福感。但他还是任由梦生吸舔他的唇瓣,而不放行,呼吸迷乱的闭着眼,睫毛轻颤。 唇上被她重重的咬了一口。 这一下直接咬见了血,江霁辰轻哼了声,睁开眼,黑润迷魂的凤眼含满了笑意。 这次,他半张开了嘴。 环在他颈后的手抬起,按住后脑向下压来。 灵活的舌头伸入江霁辰口中,四处扫荡掠夺、在里面滚满她的气息,而后翘起舌尖,顶上江霁辰口中那块她熟悉的、敏感异常的软rou。 江霁辰呜咽一声,喉咙口被刺激的一缩一缩,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涎液,本能用舌尖勾住她的,纠缠着想要让她离开那块敏感地带。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无可奈何的发软,情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猝不及防,来势汹汹,久旱逢甘霖,都不需要她多做什么,江霁辰感觉脊骨和手脚已经酥麻了。松松握着她细腰的双手指尖轻颤,病态的红浸透了十个手指尖,他想合拢腿,但挤在中间的梦生阻挡了这个动作,而且还伸出一只手,试探的摸向他腿间。 白衣下坚挺的硬物触到她手心,他情动难忍。 亲完,江霁辰有些喘不上气的急促呼吸着,浑身发软,病中苍白的双唇被润出了嫣红色泽,微微肿胀,唇角溢出了晶莹的涎液。他目光竟然也短暂的失焦,放的很远,好像透过了梦生在看其他东西。 他陷入回忆中,由着梦生给他擦净唇边,半晌,他回答之前的问题道,“我当然敢,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的。” 他用回忆的口吻慢慢说,“我还记得你说过,你要我,而且你只要我——” 他被梦生伸手捂住了嘴,眼前的少女眼含羞恼,狠狠用警告的目光盯着他。 ——他说的是梦生和母亲的对话,那天晚上,偷偷来找她的江霁辰就站在门外,听见里面母女俩吵的正凶,把一扇木门摔的震天响。当然,这事肯定是梦生干的。 那天晚上同样也是他们在京都最后一次见面。 他隔着没有关严的门缝,听见里面梦生的声音在哭泣,“……可是我只要他!你们为什么就不懂呢,我只要江霁辰,我别的都不在乎,所有事情都可以慢慢解决,你们不能这样……” 那是江霁辰第一次听见梦生哭的这么委屈,这哭腔里她好像完全变成了一个孩子,在母亲面前,用裹着nongnong哭腔而显得更娇稚的嗓音这样喊道,仿佛下一刻就能蹲在地上抱膝大哭。这种声音让江霁辰心头传来阵阵的绞痛,他想直接闯进去在夫人面前抱走梦生,想代替她挡在她面前替她舌战群儒,可他的脚像被钉在原地,着魔一样的静静听着里面音调一句比一句高昂的对话。 他听见了梦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以后也不打算跟他坦白的话。 他知道了她生父的死亡。 隐藏在少女酸甜的、青色的爱情之下,那些没有被剥出来见过光的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暴露在他面前,连同梦生对待他和他们的爱情的态度、甜腻到蛮横的发言一起砸向他。 江霁辰站着久久没有动,在黑暗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那次母女俩交谈并不顺利,最终以一记响亮的耳光和一声砰的摔门声结尾,江霁辰从头听到尾,听的心头炙热的火焰熄灭了一小半。 梦生抬起手背遮着被打的脸颊冲出门来,看见江霁辰,她冲过来想抱他,但是被江霁辰温柔而坚决的阻拦在了怀抱之外。 他说,“阿生,我要想一想。” 这就是他们之前最后一次见面。 3 梦生和江霁辰下了马车,走在风吹雨斜的青石路上。江霁辰这次带上了手炉,两人撑着一把伞,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看着夜幕里飘摇的雨丝,江霁辰叹道,“这地方真是孤独啊。你以后就要把我关在这里?” “要是不愿意被我关着,你怎么会来?”梦生抬手指向一个方向,“我们住的地方是荒僻,不过往那边去,要不了多久,到了城中,你就能看到人了。有人也有妖,妖怪多的地方,比人间还热闹几分,只不过妖物yin靡浪荡之身,聚集的地方也一股yin色味道,你不要去。”她怕江霁辰孤单,又补充道,“你白天去,我陪你。” “我病着,体力不济,不爱乱跑。能在你身边就很好了。” 听到这话,梦生想到了其他事情,她原来是和师叔们住在一块,若是有江霁辰在,门对门窗对窗的难免会被看到,她该搬出去住了才对。 但她看了眼江霁辰胯间衣服下还没完全消去的鼓起,觉得还是应该先回去,解决江霁辰这么久来憋着的yuhuo问题。 4 梦生把她的青纸伞合起,一起放到门边的刀架上,伞面的水珠汇聚成一小股,滴落到地面。 江霁辰在看那把熟悉的大刀。 他脱下披风,挂在刀上,然后被梦生一把揽过腰身,在她这狭小紧凑的宿舍中没走开两步,就被带倒着压在床上。 床上很软,没有摔疼他,但有些晕。 江霁辰笑着推她,提醒道,“关窗。你一个人住怎么连窗户都不关,雨丝飘进来了。” 梦生弹指关窗,仍旧埋头在他颈间,如今不在人间,不用怕脖颈上留着明晃晃的吸血牙印引来猜测了,她像是打下标记让别的妖怪看到一样刻意在衣服遮不到的地方咬穿皮肤,喝到自己久违的、梦里经常回想的鲜血。 江霁辰不受这种痛楚略久,病后对疼痛敏感度提高,一时间有些不耐痛,疼的手指微抖,抚摸着她,“对着病人也能下口,阿生真狠心啊。” “哼,你不狠心,你闭门不见我,离开京都那天,我在城门口等了你五个时辰,等到后半夜明月西沉,你连送我都不肯。” 江霁辰说不出话来,但这个话题同样也被梦生揭过了,房间里只有床边跳动的火光,把他们俩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 她甚至没有想让伤口加速愈合,止住血后就直起身子,躺在下面的江霁辰抬手勾着她的头发,也没有管那两个血洞,主动拉开自己的衣带。 他的手冻的有些青白的颜色,看起来没什么活人的rou感,梦生不怕冷,房间里并没有炭火火炉,随着他这宽衣解带,还没有脱到看见皮肤,单衣下紧实细瘦的腰身已经冷的颤栗起来。 阴山附近的冬天确实难熬。 梦生想要用被子盖住他,他们可以在被子里缠绵,可她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想念江霁辰的身体,想看着这位浑身清贵的病恹恹的青年贵公子宽衣解带、美人解衣,直到层层衣衫全部落地,赤身裸体一丝不挂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江霁辰果然用发颤的苍白手指剥除了身上所有衣物,躺在下面,稍微仰头抑制着身体的颤抖。 梦生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骨线条,视线下移,落到胸前,因为寒冷而双双挺立的一对嫣红茱萸上。 她扑下去,抱住江霁辰,像一床温暖的小被子向他压来,江霁辰控制不住,立即紧紧回抱住她,梦生眼眶发热的感受着温存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低声问,“阿生,哥哥比不过你那生过龙凤胎的丈夫美吗?” “……” 梦生感到氛围被打破,哭笑不得,狠狠道,“你美,你活该被我cao哭cao晕然后还没有名分。” 江霁辰也笑,他笑的大了些,又开始喘,但还是坚持说道,“那你别怪我上门发疯,搅的你家宅不得安宁、呜!哈啊、松开……” 梦生手伸向他下身,哼了声,不予理会。 她以前想象不到江霁辰发疯的样子,不过自他病后,她是能想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