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书迷正在阅读:绑定出轨系统后、GB天下第一、双面人、爱情女神的诅咒、窃情、遇虎(古言,1v1h)、伦德尔的网(西幻1V2)、命定之人、恶女挨cao记np、误闯
她是个畅销书作家,生活在繁华大都市,纸醉金迷,游走在影视圈、出版商和小鲜rou中间。 某天早上,她在一具鲜活的rou体身边醒来,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她的灵感早已枯竭,再也写不出灵动的文字,只能夜夜笙歌。她想,自己应该抽离出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沉淀一下。 她是个行动派,向来说干就干,这个想法确定之后,只用了一天时间收拾行李,携带简单的衣物、洗漱用品、化妆品、卫生用品、移动电源、电脑、手机、书籍,开车离开了她生活的城市,一路向西。 开过宽广的平原、平坦的高速公路,逐渐转入崇山峻岭。山间空气清新自然,让闻惯了香水、香烟的千夜,感到心神爽快。 她一口气开了十多天,最终停在一个闭塞的小城镇。她有点疲劳,想停下来歇一歇。她觉得这个十八线小县城,有种出人意料的质朴。这边的建筑大多是木质的吊脚楼,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像是一种动听的旋律。小镇沿江而建,很多房子推开后窗,就能看见清澈的江流与远处的青山。城里水道纵横,有些人家出门需要划船,商贩也有乘船沿河叫卖的,这又平添了一份江南古镇的韵味。 千夜花一个月800租下当地最好的出租房,又开车去市里买来柔软的大床,便开始了简单的生活。每天早起晨跑,回来洗澡吃早餐,写作、看书、思考,到了傍晚去江边散步,享受一个人的孤单。以前的情人也会偶尔发来信息问候,但是得知千夜归期未定后,便渐渐不联系了。 千夜在小镇安静的度过了几天,有天晚上,外面突然嘈杂,有人高声说话,也有女人的哭声。她当时正在看书,被噪音打断,心里十分不爽。 她租的房子就在江边,临街的木质楼梯上一层,就到了她的房间。她家窗户一面开在大街,一面迎江。 千夜从窗台探头向下面看,街上围了好多人。昏暗的路灯照着中间一个男人。那男人身材挺拔伟岸,面容端正硬朗,可以称得上俊美。当然,如果非要和千夜以前交往过的男明星、男模特比,自然缺少一些妩媚和脂粉味,也就显得没那么精致。但是,站在普通人里,就非常出类拔萃了。他更像是60-70年代,传统电影里的男主角,正气得一丝不苟。 如此品貌的人,出现在这种闭塞的小城镇,无疑是鹤立鸡群。 千夜听了一会,终于弄明白事情大概。这个小县城有很多煤矿,大多是富盈矿业的。今天,有个矿洞塌方了,埋了十多个矿工,家属正在找当地父母官寻求帮助。那么,中间的男人不是镇长就是国资局的领导了,千夜这样想。 不一会,人群一阵喧哗,有个怀孕的女人因为情绪激动,提前破水了。中间的苑思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稳住心神,大声对围观群众说:“大家让一让,让一让,王嫂要生了……”他一边喊,一边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小李,赶紧过来,十万火急!!” 这里的老百姓对苑思行比较信服,闻言,不再吵闹,不约而同闪出一条路,一男一女架着产妇往外走。 千夜站在人群外,握着车钥匙,对里面的人大声说:“我有车,我开车送产妇去医院吧!” 苑思行愣了愣,他对治下的居民大多眼熟,却没见过说话的姑娘。这姑娘应该是个外来客,气质、穿着、口音与本土居民大相径庭。当然,这时救人要紧,他也没空多想,赶忙指挥人将产妇抬上梅赛德斯的后座。 外面的世界,40-50万的汽车满大街都是,他们这边,谁家有辆昌河、松花江就算暴发户。就连苑思行的公务配车都是老款的桑塔纳。千夜的梅赛德斯SUV便显得豪横又时髦。 千夜沿着漆黑江边路行驶,副驾驶的苑书记时不时回头看看产妇。王嫂的男人在矿上挖煤,今天和其他工人一起被埋,王嫂只得挺着快要临盆的肚子和其他家属一起找苑书记。苑思行说,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已经派出救援队去营救,请大家耐心等待。 有的家属就嚷嚷,去年也是活埋了8-9个工友,富盈矿业的老板为了把事情压下来,一家给了1万的安家费。那些被埋的人,一个也没上来。虽然这1万的补偿金不是小数,但是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是儿子、是丈夫,也是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跪求苑书记,一定要监督矿上,救出自家亲人。他们只信这位清正廉洁、刚正不阿的父母官。 产妇在后面疼得嘶声力竭,千夜不由得加快速度。苑思行看得一阵心惊,公路狭窄,一边是峭壁,一边是临江悬崖,而开车的姑娘在弯道上不停漂移,时速在80迈以上。只要一脚没踩住,一车四大一小,就要葬身江底。 苑书记对千夜说:“姑娘,你慢点,安全重要。” 后座的产妇不由自主分开腿,大喊:“啊……孩子要出来了……” 另一个同伴说:“王嫂,你忍住啊,忍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千夜稳稳的开车,声音冷静,“生孩子哪有忍的,生车上也没事……” 一个急转弯,苑思行喊:“小心!”他哪里知道,眼前斯文清秀的姑娘,以前为了追求刺激玩过山道赛车。 50多分钟山路,被千夜开出过山车般的心跳。到达最近县医院的时候,产妇还是在车上生下孩子,产科医生在车里对大人孩子进行紧急救治。 苑思行下车的时候,两腿一软,差点没摔倒。他的头有些晕,脸色煞白,胃里翻涌。所幸,他从中午就开始处理营救工作,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胃里实在没什么能吐的。 一只漂亮的纤手递过来一张纸巾,“抱歉,车开得太快,害你晕车了!” 苑书记接过手帕纸,擦擦嘴,对千夜摆手,“还要感谢你及时把王嫂送到医院,不然大人孩子都危险了……就是,你的车……”他回身看看,此时,产妇与新生儿都进了县医院,那辆崭新的SUV四门打开,后座满是血污与羊水的腥臊气味。 千夜不以为然的点上一只细烟,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线,“那都是小事,不必介怀。” 苑思行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能把烟抽得如此有风情,他愣了愣,垂下眼睛,“车辆维护的钱,我来出。王嫂家里出了事,她男人……” 千夜的烟只吸了半根,便扔掉踩灭,“没事,不用。” 陪王嫂上车的妇女从医院里跑出来,大口喘着气,“苑书记,医院让交住院押金……” 苑思行一想,他们出来匆忙,身上肯定没带那么多钱,他翻了翻口袋,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要交多少,我先垫上。” 妇女说:“五千。” 苑书记动作一顿,他身上也没有这么多钱。倒是有一些积蓄,都在信用社存着,谁出来还会带存折? 踌躇间,千夜递给妇女一张卡,“刷我的卡吧,密码857857。” 妇女伸手想接,又扭头看看苑书记。苑思行现在也没办法,只得点头。待妇女捧着卡片跑远,他不好意思地说:“明天,我一定把钱还给你!” 千夜没见过这样的官员,自掏腰包给出事家庭垫钱,笑着问:“你是镇委书记吗?” 苑思行眨眨眼,不自然地说:“我在县委工作。” 千夜笑道:“呦,还是县委书记,一方父母官,怎么什么事都要管……” 苑思行:“父母官,不就是管治下百姓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么。” 说话间,交完押金的妇女又一溜小跑回来。 苑书记见状,“出什么事了吗?”交钱交得也太快了! 妇女猛摇头,先把卡塞给千夜,说话都结巴了,“姑娘,快把卡收起来,明天记得改个密码……” 苑思行不明所以。 千夜接过卡和银行小票,随手踹进裤兜。 妇女又嘱咐,“放好了……” 苑书记忍不住问:“怎么了?” 妇女小声说:“卡里余额70多万……”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苑思行一个月工资只有3000多块。 后来,苑书记的司机小李赶来了,千夜给省城的梅赛德斯4S店打电话,报了确切位置、车牌与临时开车密码,让他们明天把车拖走内外清洗。然后和苑思行一起上了车。 司机小李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车,忍不住说:“从省城过来可不近,不如找家洗车店洗一下。”洗车没多少钱,拖车费用高啊,尤其4S店。 千夜有些困了,淡淡说:“没事,顺便换一下内饰,我正好想换了。” 苑思行心想:她车里还有新车的味道,这车买了没超过一年。她肯定是在意产妇弄脏了车,连座椅都不要了。这份人情可怎么还呢? 正在思索间,千夜的头靠在他肩上,苑书记浑身一僵。 他知道自己生得好,很受女同事青睐。曾经也有不少女人追求过他,但他都避如蛇蝎。他这幅畸形的身子,不能为异性带来幸福,只能给他人造成无边的痛苦。他的家庭,就因为他的出生,闹得鸡飞狗跳支离破碎。他从懂事以来,就不敢与别人太过亲近,更不敢有任何肢体接触。到了懵懂的青春期,他不敢谈女朋友。至今快40岁了,没成家,没有伴侣,甚至还是处男。他实在是害怕,害怕有人知道他的秘密,羞于面对自己的身体。 这些年,苑思行努力工作,从村官做到乡镇干部,又因为突出的贡献,帮助当地老板姓修路、建水库、完善煤矿安全设施,受到治下居民的一致好评。提到县委书记苑思行,从老人到小孩,没有人说他不好的。也正是因为他的刚正不阿、清正廉明,挡了好多人的财路,被身边同僚忌惮,被行贿不成的商人视为一块铁板。反正,苑思行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他执拗的秉承自己的行事风格。想看他笑话的人也束手无策,这个人不爱财、不好色,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甚至,微薄的收入也拿来接济困难群众,简直是没缝的鸡蛋。 熟悉路况的司机小李,回程开了70多分钟。到了千夜楼下,苑书记才动动僵硬的身子,低声说:“姑娘,你到家了!” 千夜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枕着人家睡着了,还把口水流到他衣服上。十分不好意思,拿出湿巾帮他擦肩膀,“苑书记,真抱歉!那个,要不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了吧!” 苑思行赶忙下车,“没事,没事。今天你也累坏了,快上楼休息吧!” 千夜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苑书记也跟了上来,睁大眼睛,“您怎么……” 苑思行有些羞赧,“我就住你隔壁……” 千夜:“怎么这么巧?”况且她住下有段时间,从来没见过苑思行。 苑书记说:“最近我比较忙,很少回家。”其实,他知道隔壁搬来了新住户,偶尔回家,也能看到巷口停着的新车。没想到,他的邻居竟然是个举手投足间散发女性魅力的姑娘,她开车技术高超、长相温柔甜美,就连抽烟的样子也很好看。 黑漆漆的夜晚,星月无关,昏暗的吊脚楼上,只有千夜的眼睛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光芒,像要将人吸进去。苑思行赶忙低头,“明天我就去信用社取钱给你……早点休息,晚安!”然后,飞快打开房门,转身进去。 千夜不觉好笑,这么个大男人,怎么有种逃跑的感觉,她能吃了他怎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