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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番外一】

    阅读注意:时间线交往后

    1/  “好说话”

    裕然意外地好说话。

    发现这一点纯属无意之举。裕然大概是长得太好,导致和人站在一块的时候看起来气场有壁,总是拧着眉的样子在表象上来看显得脾气很差。

    他的英俊并不亲切,容易让人往坏的方向联想,例如耐心不足,不近人情,不好说话。

    焦有有一开始也这么觉得,对此战战兢兢许久,直到某天发现同岁的总裁大人居然挑食。

    这种感觉类似于突然目睹了原本威风凛凛的大雪豹突然打滚炸毛,从此威严扫地,不可置信之余又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

    焦有有没来由地有点紧张,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温着声音地试探道:“挑食不好。”

    “你是我妈么。”裕然如她所料一般拧着眉,压低眉峰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唬人。

    焦有有故作镇定地和他对视,不过两秒,裕然就转开了视线,败下阵来似的,皱眉的表情莫名有点为难的意思在。

    他重新叉起那段煮烂的西蓝花,送入口中,垂下眼时的神情让焦有有差点萌生出奇妙的罪恶感。

    说起来之前还没发展到交往之前,她作为总秘也是和他吃过不少饭的,当时只觉得裕然什么也不挑好养活。

    现在,她知晓了他背地里的轻微挑食,就像是驯服了的食rou动物终于向她翻了肚皮,愿意给她摸一摸温热脆弱的腹部。

    吃下并不喜欢的西蓝花,喜欢上不是钟意类型的女人。这不是一种让步,只是顺其自然,就像相爱这件事本身即合理和非合理的聚集体。

    焦有有停下筷子,下意识地托着脸看着裕然把水煮西蓝花慢条斯理地吃完。

    她的目光放得相当温柔,如流水,暖光灯的橘色光落在她脸上,连同那点光晕下变得清晰的鬓角绒毛都变得柔软。

    “这是什么看挑食小孩的眼神。”

    口中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块她喜欢吃的蜜汁猪颈rou,只不过喂她的人现在看起来有点不爽,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对不起。”焦有有察言观色的本事用在恋爱上也毫不含糊,她小口咀嚼完后咽下那块打断她继续用看小孩的眼神对待同龄男朋友的猪颈rou,“就是觉得很可爱。”

    “可爱?”裕然对这个形容词不置可否,不过他仍然流露出了男人特有的对于“可爱”评价的别扭来,轻轻地皱了皱鼻子。

    正好两人吃完,他站起身来顺手收了所有的碗碟,只不过进厨房洗碗前,瞥了焦有有一眼,“晚点可以看看这个评价会持续多久。”

    “什……”正准备跟进去一起洗碗的焦有有差点连脖子都烧起来,她被这句其实含义模棱两可的话钉在厨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始作俑者倒是已经挽起袖子麻利地冲起碗筷来,预处理一遍以后就可以将脏碗筷放进去的洗碗机让洗碗这项家务变得快捷。

    换而言之,留给焦有有思考的余地没有太多。

    这拉锯的界限恰到好处,她看着他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漂亮,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清水落在那节腕骨上,反而显得手腕处隐约的血管有种淡青色的美感来。

    “焦有有,回神。”她站在门口宕机的时间有点长了,长到裕然扬了扬眉,抬手,带着湿意的指尖拂过她眼前的视野,“还洗不洗?”

    又是这种是似而非的话。

    明明没有被狩猎,可她却每每自投罗网。

    “洗……”

    洗什么呢?

    焦有有没有能坚持说她要洗碗的脸皮,她最终败下阵来:“……我先去洗澡。”

    2/“紧张感”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焦有有总是很容易紧张。

    她有一紧张就掐东西的习惯,往常受害的对象都是自己的虎口或者手腕,再加之是长年累月无意识的行为,她也就没有多放在心上。

    但交往之后不行,裕然的背被她挠花过。准确来说,每一次都会。

    其实,就客观而言,这在女人的审美来看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覆盖其上的衬衫之下,肩胛骨到腰窝都留下了女人指甲划过的轻微红痕。无需言语,这就是秀色可餐。

    只不过头一次发现的时候实在是太挑战焦有有的羞耻心。那天她恍惚中,回过神来,看到那副杰作之后差点没窘迫得钻地里面去。

    ——毕竟这更像是那种热情外向的女人会留下的痕迹,像是把人吃干抹净的标记。

    而焦有有,在既定事实中,她属于被折腾的那个。

    当然,最让她回想起来感到羞耻的是,从一开始裕然就好像知道会有这种结果。

    一个吻足够让焦有有迷失方向,她腿软得厉害,如果不是裕然揽着她的腰,她绝对要滑到地上去。

    好不容易换来了一个喘息的机会,焦有有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上下起伏,她睁着雾蒙蒙的眼睛正打算说什么,手却被裕然握着拿到眼前看了看。

    焦有有的手符合所有人对她的想象,纤细,脆弱。葱白的指尖,指甲留了一小点,修得整齐漂亮。

    她当时脑袋一片浆糊,强撑着问怎么了,声音说出口却是细若游丝,很显然招架不住这种过分欺负人的攻势。

    “没什么。”裕然弯着眼睛笑了笑,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摁倒在了身后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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