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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蕉(二)(微h,koujiao,SP)

    阮怡心醉神迷,一只手接过茶盏,心不在焉地饮了一口,却舍不得放开那只纤软洁白的手,顺势握着修长的手指、淡红的指甲细细地摩挲了起来:“今个怎么这么乖。”

    “嫣儿哪一日不乖了?”楚嫣盈盈笑着,等着阮怡稍稍俯下身,健壮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纤薄的后背,稍一用力,便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膝腿上,压低了嗓子,说起了情话:“这可不好说,一会得好好算算账。”

    楚嫣毫不挣扎,却故作吃惊:“原来大将军是这个打算,我还以为,大将军会急着去拜见大司马,所以换了件衣服,就赶紧赶了来呢。”

    她看见阮怡的神色分明地变了一变,有那么一刻,脸上轻浮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后却又装作若无其事:“近乡情怯啊,——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的装束,揪起肩膀上一片若隐若现的白纱,冷笑着说:“去见jiejie,就换了这么一件衣裳。要是jiejie不中意,我可不给你说情。”

    “这我怎么敢。这几年跟着大将军在边关上,好久没这样打扮了。自然是先穿给大将军看看。”楚嫣笑着说,身上百合般清幽的香气裹着温柔如兰的吐息,令人沉醉,“出发前自然要换,我想问刘jiejie讨一身庄重的衣裳,如何呀?”

    阮怡失笑,却故意拉下一张脸来:“刚才还说你乖了,现在又生事。内子正吃醋的厉害,你还要去招惹,讨不讨嫌。要我说,你既然敢穿,就这么去,只等jiejie发落你便罢了。”

    楚嫣闻言,连忙央求他,声音软的像掺了水,俏丽的目光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怡哥哥,饶我这一遭吧。总是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见一次面,为何要平白惹诗jiejie生气呢。”

    阮怡气极反笑,拍了拍楚嫣的脸颊,沉下声音,淡淡地说道:“上回jiejie要罚你,还是我给你求的情,才把这四十鞭寄下了。不如今个,一并还了吧。”

    楚嫣吃了一惊,双眉微蹙,美丽的眼目中难得流露出畏惧的神色。或许对她而言,这便是阮怡能想出的最诛心的惩罚,毕竟阮怡清楚她的底细,也目睹过她的狼狈,便可以此将她拿捏在手心里。大司马是阮怡的逆鳞,她明知如此,却偏要去碰一碰。然后便被阮怡捏住了下颌,看她倔强地咬着花瓣似的薄唇,长睫下的双瞳一闪一闪,似嗔似怨,泛着潋滟的水色,像一缕柔弱无骨的苇花,偏偏摧折在手中时,才能拿捏出纤细如丝弦的柔韧:“知道错了?”

    楚嫣抿着嘴唇,脸颊上隐约泛起羞耻的薄红,迎向面沉似水的床伴,轻轻的讨好似的一吻落在对方的喉结上,软玉温香,紧紧依偎在他的臂膀里,怯生生地求起饶来:“……就算是嫣儿错了,大将军也不要这样罚……上回在诗jiejie那里只挨了二十来下,就痛死了。今天挨满四十下,只怕连路都走不得了,还怎么侍奉大将军……求大将军,再饶一饶吧……”

    阮怡哈的一声冷笑:“今个不饶了,先挨打,再挨cao。”他享受着美人温声软语、做小伏低的求恳,笼罩在心头的阴郁和焦虑,也暂时地,被香风吹散了些许。芳香馥郁的肌肤贴在他的怀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欲拒还迎地撩拨着,渐渐地勾勒起翻云覆雨的轮廓。

    “来人——”侍立在门外的仆人,听见老爷的传唤,立即转过身,推开房门,这下子即使隔着一层珠帘,也能看见那位不速之客,正缠缠绵绵地倚坐在老爷的膝上,下人们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去,在门槛前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老爷有何吩咐。”

    阮怡拢着楚嫣的纤手,慢慢揉捏着素白的骨节,不急不缓地说:“楚长史现下穿的这身衣裳,不合面见大司马,须得换一身。去后宅里,问夫人要一身得体的衣裙,拿到这里来。——另外,去取一根家法竹鞭来。”

    老爷的命令,就算听起来再荒唐,阮府上下,又有哪一个敢说二话,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下人。那仆人连抬头都不敢,哪里敢细想,立即答应着跑腿去了。但恐怕用不了多久,今日的风流韵事又会在仆婢之间的窃窃私语中悄悄地传开,老爷与这位楚长史之间,香艳的细节令人咋舌,又不知会有几个忠仆,摇头慨叹着夫人的失意与不幸。这份不幸被人们在闲聊中被反复咀嚼了许多年,却像总能品出新味道似的,到现在也说不厌。

    “——咱们家主母,虽然能把府里的小妾都管的服服帖帖,可唯独就是拿这个姓楚的没办法……你看,咱家主母虽然娘家也不错,但配咱家,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那会子老爷还小,刚到说亲的年纪,太老爷太夫人相中的头一家,就是这个楚家的小姐。楚家跟咱家既是亲戚,又是世交,楚家的太老爷还是三朝元老,有一无二的大官。真真的门当户对,俩人年纪也合适……可是最后没成,听说是楚小姐抵死不肯,也就作罢了……楚小姐不愿意,这才轮到了现在的夫人进门……”

    “不愿意做夫人,倒愿意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总不能贱到这份上……”

    “……你瞧这个光景,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明媒正娶,哪比得上背后偷情……”

    絮絮的议论声在夫人听不到的地方悄悄地蔓延,然而府中人议论归议论,终究不敢怠慢,很快就找出了老爷要的东西,仍由那个仆人端着,一路小跑回到前院。站在厢房外面侧耳细听,屋里却安静得很,听不到那些料想当中的响动,仆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赶忙敲响了房门:“老爷,小的把东西拿来了。”

    “进来。”听见阮怡的命令,仆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却没想到这一回,厢房里的景象比片刻之前还要扎眼。楚长史却背对着门口,跪在老爷的身前,发髻已经拆开了,乌黑的长发落了满背,身上春衫也褪了一半,虚虚地挂在手臂上,旁若无人地露出白皙如雪的后背,只有抹胸细细的红色系带挂在赤裸的肩上,格外惹眼。那个仆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推门,竟然就撞见了这一幅活春宫。他害怕老爷发怒,连忙匍匐于地,把装了衣裳和竹鞭的红木托盘按在身前那方青砖上:“小,小的……小的把东西拿来了。”仆人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一句话,赶紧转身退到了门槛之外,掩上了门,一进一出,恨不得把眼睛埋进地下面去。

    然而阮怡并没有发怒。身前乖巧的美人,正用平日里巧言善辩的樱桃小口竭力吞吐着勃发的性器,即使有仆婢进门,也不敢有片刻分心。此时他的心情比初时好了许多,甚至还像逗猫一样抚了抚楚嫣柔顺的鬓发。楚嫣感觉到他无声的称许,更加施展出千般手段,舔吻吮吸,灵巧的口舌在坚硬的roubang上逡巡流连,拉扯出yin靡的银丝。被女子温暖的口腔包裹着,引诱着,阮怡初时尚且从容,现下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胸腔深深地起伏,恰巧被灵巧的舌尖抵着敏感的顶端,忽轻忽重地吸气。终于忍耐不得,捏着女子细嫩的肩膀,一泄如注。楚嫣含糊地嘤咛一声,过了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吐出那根粗壮的rou刃,舔舐尽了剩余的白浊。她直起身子,优雅地抬起手背,悠悠地抹过水光盈盈的红唇,连最后一粒jingye也抿入口中。方才楚嫣吞吐了一盏茶的工夫,用力过度,过分白皙的脸颊终于涨起红艳的血色,像施了一层浓郁的胭脂,而双眸水雾朦胧,好不可怜。阮怡忍不住俯下身去,而楚嫣也恰巧扶着他的膝腿,仰起头,用盼待的目光向他索吻,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地吻在一起,难解难分,犹如一对热恋之中的情人。

    一吻终了,阮怡心情畅快了许多,玩味地挑了挑眉,向着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颌:“拿过来。”楚嫣没有办法,向阮怡投去含怨的一瞥,不得已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点一点挪着无声的脚步。她走路的时候,便抛给阮怡一个半裸而美艳的背影,凌乱的白纱欲盖弥彰地拖在手臂上,犹抱琵琶而半遮面。

    她端起仆人搁在地上的托盘,一步一步地走回了阮怡的身边。她把托盘稳稳地放在了茶桌上,找刘夫人讨要来的衣裳留在托盘里,单单善解人意地拿起了那根细长软韧的竹鞭,呈到了阮怡的面前。

    阮怡满意地伸手去拿她自己递上的刑具,可楚嫣咬着下唇,用央告的目光望着他,一时竟然忘记了松手。阮怡第二次用力,楚嫣才无可奈何地松开了手,用柔弱的气声恳求:“轻一点……”

    阮怡冷笑,不置可否。他执起竹鞭,鞭梢轻轻点着楚嫣薄软细嫩的脸颊,楚嫣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这一鞭倘若落下去,必要在侧脸上撕开一道破皮流血的伤口,愈合了也要破相,留下美玉上的瑕。倘若他真的动了这一鞭,楚嫣也只能受着,绝不敢躲闪抗拒——他的竹鞭又往下划,经过喉咙,又经过抹胸包覆的双乳,肚脐,下腹……鞭梢挑着鲜绿的裙子,刺过掩藏在衣裙下敏感的花瓣时,楚嫣似有若无地呻吟了一声,揉碎在急促的呼吸里,听不真切。但此刻,她衣裳半褪地站在阮怡的面前,已经像是一个任人亵玩的玩物了。

    厢房里渐渐传出规律的鞭打声与娇吟声,隔着一堵墙一扇门,也能听得七七八八。竹鞭韧长,抽打在赤裸而紧致的皮rou上,声音格外清亮锐利。女子幽柔婉转的呼痛,高高低低,断续缠绵,不像受刑,却像在承欢。那个背弃了丈夫与婆家,与有妇之夫偷情又挨打的绝色女子,其实也是个世家小姐、名门闺秀,本来出身高贵,现下还做着从四品的大官。刚刚在仆人们的指引下,穿过春天里的回廊,迤逦走来的时候,漂亮得就好像天仙下凡一样。这许多年来,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惊人的美丽而折服,偏生在位高权重的老爷面前,比妓女还要放荡下贱,也得不着多少怜惜。伺候在厢房外的下人僵站在门外,在一片大气不敢出的尴尬之中,想象着厢房里的活色生香,都不由得口干舌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