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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并没有让她占据上风,相反恍惚间她仿佛正急速向冰冷的深渊坠下:“不要胡说八道,你又算什么?!你只不过是个……”江停一句话就把神经质的少女钉在了原地:“那为什么自从被警方发现住院后,你就再没收到过来自那个人的任何指令?”“……”步薇双眼瞪得大大地,脸上血色褪尽。“他不理你了,你被抛弃了。”江停微笑望着她,似乎有一点怜悯:“这就是对替代品妄图抹杀正主的惩罚。”破旧生锈的防盗门被推开,带着浓重灰霉味道的空气迎面扑来。“小心点,咱们没证。”严峫拉了韩小梅一把,“马翔守在外面,回头要是搜出来什么,你回局里去补个搜查证。”这是一套典型的老式布局住宅,进门左侧便是堆满杂物的厨房,穿过小小的玄关,进入低矮的饭厅套厕所,再穿过一道木门才是支着钢丝床的厅堂。那钢丝床差不多可供成年人蜷缩侧卧,可想而知是步薇小时候睡觉的地方;厅堂东面连接着大人的卧室,旧书桌、木板床、油漆剥落的大衣柜,墙上挂着几十年前照相馆里劣质背景的结婚照,背景颜色都已经褪光了,一对新人的脸都被水彩笔涂得乱七八糟,凌厉杂乱的笔触分明闪烁着来自孩童的恶意。“这地方……应该是步薇小时候她父母的家吧,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人住过了。”韩小梅低头小心穿过卧室门,眯着眼睛左右张望着:“奇怪,为什么她还随身带着钥匙呢?”严峫的声音从外屋响起:“因为她最近回来过。”“哎?”韩小梅觅声出屋,只见严峫蹲在厅堂中的录像放映机前。——这屋里所有东西都蒙着灰,只有放映机稍微新一些,且有明显被擦拭过的痕迹。严峫打开电源,屏幕蓦然闪现出荧光,紧接着光碟匣嗡地一声,自动把上次断电前没取出的碟片退了出来。“这是什么?”韩小梅好奇道。严峫没有回答,而是把光碟插进放映机,带着勘察手套按下了播放键。老房子采光不好,屋里陈旧阴暗,只有屏幕上幽幽荧光将严峫的脸映得晦涩不清。首先出来的是劣质光碟在数字量化时产生的雪花、色彩带,随即画面闪现,倏而一清,被放大到整个屏幕的手指出现在了严峫和韩小梅眼前。“管用吗?”屏幕里有人说。“不太好使。”“扣子别不住,忒费劲了……”画面不断摇动,紧接着聚焦拉远。背景竟然是某个公安局办公室,一个身穿浅蓝色制式衬衣、肩章领带俱全、袖口随意卷到手肘上的年轻人,正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在镜头扫过来时敏锐地抬起头,紧接着伸手挡住了自己半边俊秀的侧脸。“走了江队!”画面后有人喊道:“车在楼下等咱们!”年轻人整理好案卷资料,起身拎过椅背上的警服外套。有可能是制服裤子笔挺的原因,他走起路来显得腿很长,经过镜头前时微微皱了下眉头;那瞬间洁白的脸颊,乌黑的鬓发,甚至连随着皱眉这个动作显得越发浓密的眼睫都在屏幕上清清楚楚:“先关上,开始行动再拍。”韩小梅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踉跄跌坐在沙发里。而严峫直勾勾盯着屏幕,紧咬牙关,只要稍微开口剧烈搏动的心脏就便会从喉咙里跳出来——这录像是当年恭州支队的某个执法记录仪。步薇曾躲在这破旧的老房子里,一遍遍观看模仿更年轻时候的,各种动作和神态的江停!第82章“好的严哥,是是……我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到了给你打电话。”高盼青挂了电话,涂着“建宁公安”标识的车一个急转,向医院方向疾驰而去。“我不相信你的鬼话……”病房里,步薇全身上下止不住发抖,尽管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惩罚,我才是被寄予厚望的,我才是……”江停却轻轻摇了摇头,“对你寄予厚望的是汪兴业吧。”“才不——”“你和汪兴业都以为这场仪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挑选出最后的替代品,但其实你们都误会了。他只想设计出一个百分百完全复原当年的场景,然后把你们这样的孩子放到这个境地里去,看你们在绝境下遇到各种选择时,会不会做出跟当年一样的反应。”江停沉默了会,突然问:“你让申晓奇对你发那个誓了吗?”——黑暗天空倾覆,凤凰树如火焰般熊熊燃烧。面临生死之际,少年撕心裂肺的痛哭言犹在耳:“要是我们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我这辈子一定会报答你,会好好保护你!”……步薇胸口起伏,缓缓点了点头。江停说:“但很多年前,这句誓言是说给我的。”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事实,但亲耳听见的时候,少女的手指还是止不住地狠狠拧了下,骨节爆出清脆的咯吱声。“绑架,勒索,血衣,逃亡,绝境中的保护和宣誓,双双濒临死亡直到得救……汪兴业应该把他能打听到的全告诉你了。那家伙大概以为,如果你顺利通过‘考验’,他也能跟着鸡犬升天。”江停嘲弄般一笑,说:“但可惜,有一个细节汪兴业至死也打听不出来,因为那个人绝不肯让别人知道。”“……”江停在步薇直勾勾的瞪视中轻轻道:“是背叛。”少女美丽的眼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错愕和怀疑。不就是那瓶矿泉水吗?她心想。“不,不是。当年绑架的所有细节都被完美复刻了,除了矿泉水——因为从来就没有过这瓶水。”“是救援最终到来的时候,他为了率先抓住登山绳,把我往外推了一把。”带着消毒水味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某种液体,粘稠冰冷地爬过鼻腔,呼吸道,乃至于每个肺泡。“其实本来我已经忘了这个细节,直到现场勘查的警察告诉我发现了一个空矿泉水瓶,只验出了申晓奇一个人的DNA。那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一推的力道却至今没有消失,反而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狠、越来越痛,让他甚至不想再回头审视自己的懦弱和背叛,只能臆造出一瓶从未出现过的矿泉水,来勉强充作背叛意象的替代品。”江停终于坐直起来,十指交叉撑在下巴上,饶有兴味地打量步薇:“就像你是我的替代品,一块遮羞布而已——”“你只能做你自己,永远都无法取代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死了也一样。”步薇的脸色像是已经死了,肤色僵冷苍灰,连胸口都没有起伏。江停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