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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多了,大概早就嗅到了空气的不对味,早早做了准备,自己一声不吭地就脱身了,以前和他一拨的人,被清的清,进去的进去,却查不出他什么事情来。既然“没问题”,就是总部也不能随意撤换一个“老臣”,所以苏斓依然在他艺人总监的位子上安稳地坐着。不过,他弟弟苏穆就没那么干净了,还是被闻律借机清了出去,也算是眼前清净了。虽然,闻律的职务是“副”总裁,但是集团总部任命的那位CEO大人只是一个挂名,人还一直在总部没有露过面呢,因此,元天如今实际上的最高执行长官,就是闻律。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消灭零回复啊。第六十八章所以一路行来,闻律和唐景铄两个人走在一起,已经收获到了无数的员工问候。“闻总好,唐老师好。”当“唐老师”这个称呼出现的时候,唐景铄禁不住挑了挑眉。他已经从“小唐”升级为“唐老师”了么。同闻律一进入公司就保持的冷漠、目不斜视的状态不同,唐景铄一路保持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与所有打招呼的人一一点头回应,直到俩人进了电梯。电梯里没有其他人,闻律在,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就挤进来。唐景铄这个时候才调侃着说:“哎呀,你一人得道,我这鸡犬也升天了呢。”“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闻律忍不住斥了他一句,这个人在他面前,是越来越没有正形了,简直跟刚认识他的时候,不是一个样子。不过,闻律还是很喜欢他如今身上散发出来的朝气。有一阵子,这人活得跟个老干部一样,还挺不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给你安排了单独的休息室,以后,在这里,你也算是有名有姓了。”顿了一顿,闻律又柔着声说。不管如何,独立的休息室就代表着公司将力捧唐景铄的决心,无论现在公司的一哥是谁,但明眼人都知道,公司未来的“一哥”铁定是唐景铄无疑了。这期间,还有一个人离开了元天,那就是导演孔肖凡。当然,他并不是被赶走的,他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下了决心要做一名独立导演、独立制片人。走这条路当然不如现在安稳,要是走不好,他前半生积累的功名利禄可能就很快会荡然无存。但是他还是下决心离开了。孔肖凡离开之前,闻律做为元天新任的执行长官同他深聊过,听过他的计划和想法之后,闻律知道,他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是经过长时间深思熟虑过的,所以,对他的离开也表示了支持。除了官样文章地说一些“元天的大门会永远为你打开”这一类的官方客套之外,闻律另外诚恳地表示了,将来如果有机会,他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做为独立投资人对孔肖凡的电影进行一定的投资。唐景铄和闻律出了电梯就在聊孔肖凡离开的事情,然后又一起去了闻律的办公室。“这么多年了,他怎么突然下决心要离开,去做自己的电影?”想到孔肖凡,唐景铄内心不免还是有几分感慨的。相比于王博衍来说,孔肖凡已经是成功的了,只不过,和最初的初衷和理想有些渐行渐远。如今他人到中年,本来最是害怕改变和波动的年纪,没想到,却毅然决然地打算重新去追寻理想。这样的孔肖凡是唐景铄没有想到的,此时更是由衷地对他的勇气表达了敬佩。人在安逸以后,最困难的,就是做出改变了。“说来,跟你还有几分关系。”进了办公室以后的闻律,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只有唐景铄在,他也卸下了冷漠的伪装。“我?”唐景铄一脸惊讶。他可以看出来孔肖凡是挺赏识自己的,也一直待自己不错,那是一种前辈对后辈的珍惜和关爱,可是,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改变别人的想法吧。“你只是个由头。”闻律笑了笑,在唐景铄的身边坐下来:“说是看见你,突然想起了他的一个老朋友。老是能从你身上,看见那个老朋友的影子。慢慢地,就想起了很多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比如,年轻时候许下的决心,做真正的、能够代表自己思想的电影的理想。还有很多。那天他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他和他那位老朋友的。”“当初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和理想,也共同为了目标奋斗过。只不过,人的命运非自己能够掌控,最后迫于生活和社会的压力,都渐行渐远,渐渐迷失。”唐景铄听着,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那个“老朋友”是谁,他的面色有一些些的古怪,但仍然是问了一句:“那孔导的那个老朋友是?”“听说去世了。”闻律叹了一声:“我被孔导说得好奇心起,去看了一眼他们当初合作想电视剧。只能说,那位也是生不逢时了。”唐景铄的脸色愈发地古怪,但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尽量用好奇的语气问:“这话怎么说?”“那个年代还不流行小鲜rou。”闻律笑了一下:“是和你有些像的。那个年代,圈里也有些乱。虽然现在圈子也不怎么干净,但总归现在那些人做事更隐秘一些,也更讲究‘自愿’。我顺手还查了一下那个人的平生,大概是得罪人被人搞了。”“那个时候也没更多的出路,没戏拍基本就玩完了。挺可惜的。”闻律说,完全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评价着。当然,闻律自然是旁观者者,可唐景铄却不行,这一番话听得唐景铄一阵的恍惚,记忆仿佛又穿越回了前世。突然,闻律的手掌轻轻抚住了他的脸庞,掌心的温热传来,唐景铄这才回神。闻律的神情有些奇怪地望着他:“景铄,你怎么了?突然发呆。”“没,就是,突然有些感慨。”唐景铄回神,赶紧解释道:“你说的,我想起了戴晗曾经做的那些勾当,还有,第一次看见你中招时候的模样。其实和以前,也没太大的区别。坏的人,还是一样的坏。”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闻律也是笑了一笑:“也是,并没有什么区别。”“后来呢?那个人怎么就去世了?按孔导的年纪推算,和他同期的朋友,年纪应该不会太大。”闻律说,稍微查了一下自己前世的生平,莫名的,唐景铄突然对一直回避的、自己的死亡好奇起来。同时,又有一些忐忑,不知道是期待听到什么还是害怕听到什么。“听说是车祸,就在去年。那人叫王博衍,跑了一辈子龙套。也没人记得他,死了也就那么死了。孔导也是看见你,才想到他,想到从前,很唏嘘的样子。或许,他的死亡也不是一点价值都没有,至少,唤醒了孔导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