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逆转之势(哭泣反击剖心取信/鬼父的贪念/侍卫长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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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的夜晚起了风,深暗的天穹又聚拢许多云层,把一轮明月遮掩得模糊。 韩宫树上落了蝉,传来忽远忽近的鸣叫之音,像金铁拨弄翠玉,惹人越发燥热。 冷宫偏殿的大门口,站着两个劲装铠甲的武官,像是两尊门神。 他们正是吴昱跟何遒。 吴昱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何原本春波荡漾之时,那人几句话说出,韩安就让他们退出偏殿,在门外当了守卫。 隔音极佳的偏殿,丝毫听不到里面声音。 吴昱有些气血难平。他的裆胯甚至此刻正裹着一条胀起而不得释放的rou柱。 任谁经历晚上这顿折腾,恐怕都如此。 他只要闭起眼,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两团浑圆紧致的白皙臀rou,不断被刻上鞭痕,还有少年人有些青涩的分身,却粗胀挺立,透着与他年纪不符的欲望热情。 漂亮的茎体顶端是红嫩rou冠,居然还穿着银环吊着块玉牌,铃口流出的yin糜黏液滴落在玉牌上,在烛光下闪着情色气息。 而隐藏在臀缝里的xiaoxue,被藤条抽插时xue眼会蠕动伸缩,还吐着水…… 吴昱睁开眼,呼出一口气。 他用眼角余光去看何遒,他的副手站在大门另一侧,眼观鼻鼻观心,身板站得笔直,一副若无其事的驻守姿态。 但吴昱知道,他的呼吸和自己一样,比平常急促几分,那是意犹未尽。 “就会装模作样……”吴昱暗自腹诽,开始回想方才的情景,期盼他的王上还能再召他们进去,把情色折辱继续下去。 韩安的威胁,并没能震慑韩非。 他反而面露一丝傲然,哪怕他正被人抓住两条腿,耻辱地敞开着下身。 哪怕他身上肆虐的情欲本能,让他无法压抑地勃发着yin乱之姿。 但他笑了,他的笑声很清越。 却也满含着苍凉的悲哀。 “圣人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可笑父王的满朝文武,竟无人能懂。” “荥阳治水,别说三年五载把荥泽翻个底朝天,就是十年八载亦是值得。” 韩非说得斩钉截铁。 “放肆!竖子狂言,不知悔改。” 韩安被他这态度激得一阵火起,扬起手里藤条又要抽打下去。 “治水是表,背后更有深意。” “父王若能听儿臣几句话,要打要罚悉听尊便,儿臣亦无怨无悔。” 韩非似乎已接受父亲一切的责罚。 “说!”藤条并没抽下去。 韩安当然没有对韩非说实话。 荥阳治水方略,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以河工水利而言,这份方略精打细算,深入梳理水患根本而对症下药,得到颇多认可。但耗资巨大又见效极慢,也引得诸多反对。 韩安此前被这事烦扰,朝臣奏表雪片一般各抒己见,水火不让。他心情本就不佳,召韩非前来,不但为泄欲,更为出气。 此刻始作俑者反而口出狂言,让他怒火中烧却也有了一丝好奇。他想知道韩非穷途末路还敢和他顽抗,到底有何倚仗。 他的答案不能让自己满意,他不但今夜要付出更大代价,韩安觉得,怕是真得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地,才能整治他这性子。 韩非却沉默了。 韩安火气更盛,他这儿子瞧着真就浑身上下都是芒刺,明明是个尤物,看在眼里香艳撩人,握在手里却疼得扎人。 他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终于气急败坏,藤条呼啸而下,抽在韩非另一侧大腿上。 “我看你就是故弄玄虚!”韩安怒道。 韩非依旧没有叫喊,但呼吸很尖促。他的身体因痛苦而抽搐,但他又笑了,那笑容看着极美,却又异常脆弱。 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此身尽碎。 但他心里非常明白,父亲想知道理由,就越发说明另有内情。 “事关机要……父王请屏退旁人……” 韩非轻声说。 韩安没表态,犹自不解恨。 “父王把儿臣锁在这,儿臣插翅难飞,父王何须顾虑……” “儿臣所言只需片刻。父王想做什么,儿臣皆是王命难违。”韩非又说了两句。 王命难违,韩安倒是想起曾用这四个字敲打过儿子,难为他还记得。 “你们两个先出去,门外候着。”韩安终于摆摆手,屏退两个禁军官长。 两人松开韩非退出了偏殿,他躺了一阵想收起腿,但被藤条抽出的两道紫红伤痕,让他只是稍微动弹就引来钻心之痛。他在枷板钳制下扭动手臂侧开些身体,两腿屈膝交错,勉强掩住欲望勃发的下身。 韩安走过去,手里提着藤条,居高临下看着韩非,眼神依旧带着怒意。 韩非也在看着他的父亲,眼神异常澄澈剔透,就像眼底有一汪清泉。 “荥泽是水系交汇、四方要冲之地,韩地在大河的门户,新郑御外的屏障。” “禹王治水能引济水贯穿大河,就能从大河再引支流出荥阳。他日若有交战,水脉可以是韩国对抗外敌的利器。” 韩非说完,韩安的怒意略有缓和,但凶狠之意不减,似是早有预计。 韩非恍若不觉,他看着韩安继续说。 “荥阳是荥泽之眼。荥泽东连鸿沟,魏国引渠接通汴水而过大梁……” “荥泽治水,若妥善梳理全盘水系,鸿沟与大河之水掘通,能直逼大梁。” “扼住荥泽,就是扼住水脉要冲。” “昔日先祖与智伯伐赵时,智伯掘汾水倒灌晋阳之言,父王想必记得……” 韩非停下来喘气,身上的疼痛和快感让他越发虚弱,他极力撑住意志清明。 韩安这次眼神有了一丝波动。 分晋旧事他如何能不知。百年沧桑,世事变迁,但都源于当年晋阳之战。 韩赵魏三家虽然如今被强秦压迫,只能联手抗衡,王室之间比昔日亲近许多,但韩安也知道,三家在百年之前,多次互相攻伐,以至祸起萧墙。赵氏韩氏曾差点灭魏,而魏氏盛极之时亦有反击,也曾攻破邯郸。 国之邦交,向来起于利也亡于利。 他的儿子虽未明言,却已看穿这层利害核心。他所说之言,即是要自己以地利从水系上扼住魏国命脉,形成威慑。 韩非缓了片刻,又开始说话。 “智伯说,水可以亡人之国。” “就是这话,引起先祖和魏氏的惊惧,才有联合赵氏反戈一击之举。” “水能亡人之国,也能亡己之国。” “不在荥泽治水,岂非祸水拱手让人!” 韩非说完最后一句话,那眼神忽而光芒乍现,仿若夜空里爆燃的烟火。他衣衫凌乱被拘束在枷台,却仰视着他的父亲。 韩安一时沉默不知要如何回应。 接着他看到韩非决堤而溃的表情。 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不加掩饰的崩溃。 他的儿子在他面前早已习惯隐忍压抑。 韩安这时才知道,原来他的儿子,哭也能哭得如此动人心魄。 像是苍山深处涌出的溪流,从他的眼角涓涓而下。眼神亮如星辰,可他却在哭。 没有悲号,不是啜泣。 只有寂静的流泪。 韩非以前并非没哭过,但他总是不着痕迹遮掩那份被逼到绝境的痛苦,悄无声息地落下几丝水迹,偶尔会被韩安捉到残痕。 韩安想看他哭,可因为他的掩饰总错过。 这样袒露而绝望的哭泣,韩安头一次见。 清澈涌动的水迹长流不止,掠过他的脸庞滑下,韩非会眨眼,纤长睫毛每次抖动,就挤出成串的珠泪滚落。 这颗宝光悬珠,在韩安眼前一寸寸碎裂。 他不肯当着别人面哭,此时在父亲面前终于不再能压抑,尽涌无声之泣。 韩安低着头看了许久,韩非也仰着头哭了许久,屋内始终没有声音。 直到响起轻微的“啪嗒”声。 韩安看得有些入神,手上松了劲,那根藤条从掌心滑脱,落在地面。 他有一瞬间的茫然,尽管极为短暂,但他记得一闪而过的虚妄。 这是自己想要的吗,以后还能掠夺什么。 他喜欢看儿子耀眼的目光在他面前蒙上情欲的迷茫,喜欢看儿子倔强的骨头被他一寸寸折断对他匍匐,他更喜欢在人前总是骄傲的儿子,可只在自己面前卑微,他听大儒夸赞韩非有出息,心里浮出几分暗爽。 但这一刻,韩非绝望的哭泣却让他有了种不真实的疏离感,仿佛游走深渊之上,他可以彻底捏碎儿子,也将不再挽回。 韩安没再拾起那根藤条,而是转身走回一旁的方榻,他坐在上面没说话。 他对韩非的这番说辞无可反驳,也挑不出错处,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如雪片的奏表,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 或许有人也想到了,但谁又敢对君王上表如此忌讳的政论?大概也只有,这个没有母族势力背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儿子吧,韩非一无所有,也就没有任何退路。 尽管也有文臣和他提过,以荥阳要塞为根基治水,能用大河之水防御外敌。所以韩非一开始说那番话,他并不意外。 可他问过姬无夜,大将军却嗤之以鼻地说这都是雕虫小技,两军征战靠的是统兵制敌浴血厮杀,此等做法不堪大用。 韩安明白,荥阳一旦治水,国库用度多少都会影响军费支出,朝堂的文臣武将为此争执不休,让他颇为头疼。 来来往往的治水见解,都没有韩非所言让他感到鞭辟入里。因为晋阳旧事,正是关乎韩赵魏三家立国的起点。 他甚至背上泛起一丝阴冷。 他的儿子,如此通透,才不过十七岁。 韩安心里想着事,却听到韩非又开口了。 声音平静的沉缓,却也麻木的干涩。 “儿臣明白,父王一直不肯信我。几个月来父王的试探,是想知道儿臣的极限。” “父王或许觉得,极限之外才是真心。但儿臣之心,父王真的想要吗? “父王要绝对臣服,儿臣做个傀儡岂非更好。傀儡又何来真心……” “儿臣幼年丧母,唯有父王相依,也曾想过膝下尽孝。父王想要儿臣之身,王命难违儿臣只能承受。父王想要儿臣之心,请恕儿臣愚钝,不知如何自剖真心。” 韩非停下来,散去胸中一口郁结之气,他靠这口气撑到了现在。 “父王信不过……请赐儿臣一死。” 这声音轻飘飘地碎开,渐不可闻。 韩安看向被锁在枷台上的儿子。 身下是凌乱垂散的衣袍,两手分开被枷在头顶,几乎是赤身裸体。他略微侧身躺在硬木台面上,腰下弧出反弓曲线,更衬优雅身材的流畅轮廓,修长的腿弯曲交叠,一条腿的膝盖屈起,另一条腿覆过伸展。 即使此时此刻,那双桃花眼还淌着泪水望向房梁,破碎的目光似乎沉入虚幻之境,却仍是如此勾人欲望的尤物。 他是被缚在枷台上的贡品,身上留下惩罚受难的伤痕,陷落于君王的掌控。 但也是韩安独一无二的欲望根源。 韩安站起身走过去,韩非兀自盯着虚空而泣泪,并没看他。他瞧了一会,在枷台边缘坐下来,把散落的中衣盖回韩非身上,再系起衣带,就像合拢绽开的血rou。尽管韩非身上一片冰凉,但那条分身反常的热烫。 韩安暂时没去管,这一夜,才刚开始。 简单收拾下,他便看向韩非的脸。无声之泣犹未停止,也不知压抑了多久,也许只是今晚,也许是最近四个多月,也许更长。清亮的水渍染满俊秀的脸,被烛火映出一条条模糊的泪痕,和他脸上汗液溶在一起。 韩安伸手捋开粘在他脸上的散乱额发,顺着眼角蹭了蹭。脸上皮肤同样冰凉,水液却有微弱温度,那是被痛苦烙印的热息。 “韩非,为父若想赐你死,你早就走不出这间偏殿。”韩安一如过去,在每一次施加痛苦之后,再给予安抚。 他没得到韩非的回应,于是他俯身吻住了韩非的眼角。他的儿子那双手仍然被枷住,没有闪避的余地,韩非似乎也没想躲。 看似温柔的亲吻,对韩安来说,他只是想品尝泪水的味道,他用舌尖刮过水渍。带着清咸之味的泪水,还有着苦涩之气,但韩安咂摸一阵,却品出了一丝甘甜。 能被他压在身下肆意掠夺、乖顺承欢的儿子,如果也有为他出谋划策的价值…… 尤物之俊美,机巧之明睿。 他是王,为何不能同时拥有。 韩非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现了毫无遮掩的脆弱,他打碎了儿子一次又一次的极限,韩安方才还有短暂的迷惘,以后要如何掠夺,不过此刻他已经想到了答案。 韩安不需要韩非做很多事,甚至不需要韩非的价值被人知道。只需要这个儿子,把所有能奉献的价值,全部交给自己。 他的身心,他的灵魂,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