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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刚进房间,六耳便叫着跳过来,徐洛闻蹲下来,打开塑料袋:“喜欢吃什么你自己挑。”六耳挑了一串香蕉,抱着跳到了桌子上。房间被打扫过了,他在雪山上穿过的衣服、鞋子、用过的东西全被丢掉了,床单被罩也换了新的。换上睡衣和拖鞋,去浴室洗脸刷牙。等他从浴室出来,门铃刚好响了。徐洛闻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的裴澍言,顿时有些尴尬。因为裴澍言和他穿了一样的睡衣,情侣款。裴澍言解释:“我出来得着急,随手拿的。”徐洛闻没接话,闪身让他进来。裴澍言走进房间,径自上床,习惯性睡在右边。他睡右边,徐洛闻睡左边,几年来一向如此。徐洛闻跟着上床,裴澍言问:“关灯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灯被关上,室内漆黑一片。六耳不安地小声叫唤,叫了一会儿也没了声音。寂寂无言许久,徐洛闻小声问:“你睡着了吗?”裴澍言嗓音低沉:“还没。”徐洛闻沉默片刻,说:“你能抱着我睡吗?”裴澍言用行动代替了回答。徐洛闻头枕着他的胳膊,背靠着他暖融融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总不安稳的心终于踏实下来,闭上眼,沉沉睡去。睡到半夜,徐洛闻被一声叫声惊醒。“裴澍言?”他在黑暗里唤。“我在。”裴澍言答应一声,起身开灯。“刚才是你在叫吗?”徐洛闻坐起来,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是,”裴澍言顿了两秒,“你刚才咬了我。”徐洛闻悚然一惊,猛地睁开眼,就见裴澍言左手手腕被咬出了血,牙印清晰可见。裴澍言探身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去擦徐洛闻嘴唇上沾的血迹。“是不是做噩梦了?”他温声问。徐洛闻捂住脸,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裴澍言又擦掉伤口上的血迹,伸手把他拥进怀里,温柔地哄他:“没事,不疼。时间还早,接着睡吧。”徐洛闻心里害怕极了。他甚至说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害怕,怕得瑟瑟发抖。但他还是在裴澍言怀里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这辈子从没这么累过。裴澍言关了灯,抱着他慢慢躺下来,盖好被子,盯着怀里的人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早上八点,闹钟把沉睡的人叫醒。裴澍言伸手拿过手机,关掉闹钟,拍拍怀中人的肩膀,哑声说:“起床了。”徐洛闻无意识地蹭蹭他的胸膛,咕哝着说:“再睡一会儿……十分钟……”天知道裴澍言有多想念这份缱绻温存,他几乎要忍不住去亲吻徐洛闻,好在他忍住了。他们现在是以朋友关系同床共枕,他不能逾距。裴澍言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徐洛闻的睡颜,嘴角不自觉翘起,眉梢眼角都含着清浅的笑意。他忽然觉得房间里似乎少了点什么。环顾房间,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那只猴子不见了。窗户开着,风掀动着窗帘。应该是猴子自己打开窗户跑走了。第13章在酒店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六耳的踪迹,徐洛闻只好放弃,时间不等人,他们得赶紧出发去机场了。到了机场,办好登机手续,在候机室等待登机的时候,谭嘉应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我靠!糟了糟了!”徐洛闻忙问:“怎么了?”谭嘉应说:“我把戒指落酒店的洗手台上了。”徐洛闻笑笑:“不就一戒指嘛,我还以为你丢了五百万。”谭嘉应愁眉苦脸地说:“这要是普通的戒指丢了就丢了,可这是肖想和我的情侣戒指,我已经丢过两回了,再丢的话他非干死我不可。”徐洛闻小声打趣他:“我看你巴不得他干死你呢吧?”谭嘉应气笑了:“有你这么当哥们儿的吗?我在这儿着急上火,你在旁边说风凉话。裴澍言,你快管管他!”裴澍言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徐洛闻笑着说:“这有什么好着急上火的,让酒店帮你把戒指寄回家不就行了吗,发个加急快递,明天就能到。”谭嘉应忙说:“那寄你家去,不能寄我家,肖想最喜欢拆我快递了。我今天也不回家睡了,去你家睡。”徐洛闻说:“行。”不等他们打电话过去,酒店的电话先打过来了。打的裴澍言的手机,他接听之后把手机转给徐洛闻。徐洛闻报上他家的详细地址和手机号码,又要了兰海的微信号,打算用红包把邮费转给他。·六耳回到山洞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当间。它坐在洞口歇了一会儿,起来往里走。路过那一大滩干涸的血迹时,它战兢兢地绕开,然后跑得更快了。一直跑到山洞的尽头,六耳才看到白狼。白狼维持着狼身,正泡在水潭里。周遭的水都被它的血染红了。六耳蹲在岸边,大声叫唤。白狼睁开眼,朝它看过来。六耳开始不停地叫唤,就像人在不停地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六耳终于停下来。白狼变成人身,游到岸边,上岸。他赤身裸体,身上的弹孔还在往外渗着血。白狼一共中了四枪,左肩、右胸、下腹和左腿。他用手将左肩和左腿的子弹生生抠了出来,右胸和下腹的子弹太深,他只能将它们留在体内。白狼吃力地穿上衣服,背上包,朝六耳招招手,转身朝山洞走去。六耳急忙跟上。出了山洞,白狼径直往山下走。他在雪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下山的捷径,即使身受重伤,也比一般人走得快的多。·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C市。明明只离开十几天,徐洛闻却觉得像是离开了十几年,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奇怪感慨。“我得马上去医院,”裴澍言低头看手机,边走边说:“嘉应,你送洛闻回家吧。”“没问题,”谭嘉应说,“你忙你的去吧。”裴澍言又对徐洛闻说:“我忙完了就去看你。”“不用,有谭嘉应陪着我呢,”徐洛闻说,“忙完你就回家休息吧,你这几天已经够累了。”裴澍言没接话,深深地看了徐洛闻一眼,快步先走了。“老实交代,”谭嘉应小声说,“你跟裴澍言昨天晚上是不是上床了?”“没有,”徐洛闻急忙解释,“就是盖着被子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