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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耳朵里嗡嗡响,不过这样也好。他心有所感,给远在台湾的黄舒丽拨了一通电话,黄舒丽有很久没有给他来电话了。他跟她讲了这边发生的事情,问她店里面怎么样,阿笙有没有长高。黄舒丽欲语还休,吞吐了一番才说:“阿宁,我结婚了哦,男人是警官,人很好,对阿笙也很好,你放心。”“哎呀……”他又惊又喜又怅的,道了许多声恭喜恭喜。晚上找阮星喝酒,告诉他黄舒丽结婚了,语气多有惆怅,惹得阮星直冷笑,“没想到你还一直挂记着她,要是舍不得就去找她啊,来找我喝酒干什么,难道还要我安慰你吗。”他觉得阮星吃醋的样子很好笑,和他的形象真是太不般配了,进而有些愁苦地想到,阮星越来越不像mama,倒有些像他太太玛丽周了。【少奶奶终于有名字了,算完结福利吧T_T】不过他也没得选啦,身边只有阮星一个嘛。所谓时间流逝,就是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吧,走运的留下来的那一个,当然要留心收着了。这一晚他醉得很厉害,却觉得心里清楚得很,看着自己的脸映在烧酒瓶子上,粉红色的脸颊,眼波里好想有眼泪,一闪一闪,旁边是阮星,照旧黑着脸没表情,人事变幻,他好像突然看得很清,不外是深情比酒浓。第二十二章七八年□运动开始,以“李望清案”为由,先从双龙会开刀。这之前,阮星在中央的朋友已经透了些口风,最初以为单是针对陈万金和双龙会,后来发现黄得望的态度日渐冷淡,这样阮星便急流勇退,交出了新义会堂主的位子。夏天柯仔回来时,S市正在抓捕乔曼波。庄宁去机场接柯仔,一路听无线电,等他到机场,行动已经完毕,乔曼波并没有抓到,坐快艇出逃了,这天也是阮星卸任的日子,新堂主是杜三爷的儿子,正是风声鹤唳的时候,大家都不敢接这个位子,杜三的儿子,据说一直是做正经生意的。他关掉无线电,从车里出来,机场外面天空明净,起降的飞机穿过云层,留下一道道白痕。柯仔推着行李走出来,他壮了一些,又黑了一些,坐进车里就开始把送他的、送阮先生的礼物一一拿出来,又把要带回家的营养品和化妆品拿给他看。今年春节,他在三藩奉厚家过的,奉厚新添了孙子,新娘在结婚的时候就怀了身孕。柯仔皱着眉笑:“原来他们是奉子成婚。新娘子可厉害,和婆婆不知道多要好,把阿鑫哥套得死死的。”庄宁笑问:“你呢?可被哪个女孩套住没有?”柯仔耸耸肩:“怎会,学业太紧,没那个时间。”庄宁后来又去看过星星,她刚刚拿到律师证,已经和高锦树恋爱,错过这一个,迎来新一个,年轻人是很经得起错过的。汽车驶回C市,柯仔说要先去阿芳家,奉厚托他去看看,另外也带了些礼物。庄宁笑笑,“要奉厚不要再想着阿芳了,她已经找了男人了。”柯仔吃惊:“怎么会呢!”庄宁瞥他一眼,“怎么不会,原是她一个房客,从南部来的,做建材批发生意。”他把车开到阿芳家,阿芳在院子里晾豆角,她的花园的面积又缩小了,辟出来的地方改种蔬菜,豆角一条条地挂在衣架上,阿芳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妇人,只有偶尔眉毛一蹙,还有从前做姨太太时候那种柔弱娇俏的神态。柯仔把奶粉蛋白粉之类拿出来,阿芳就笑着排到檐廊下,最后柯仔递给她一盒蜜丝佛陀牌粉底,她眼光一亮,笑道:“好久不擦了呢!”讲完,背过身去,在脸上扑了两下,转过来,“怎样?”惹得大家都笑起来,阿芳用手背蹭了两下,也笑。她放下他们,到卧室里拿了一副包裹出来,在柯仔面前打开来,先是一块墨绿底子掐金丝的料子布,“我前些天去扯布,看到这一块,你带回老家去吧,给你mama做条裙子,春秋天穿顶好的。”又拿出一只扁铁皮盒子,“这盒古巴雪茄给你奉厚叔带过去,他喜欢抽雪茄烟,我弟弟跑船给我带回来的。”说到这里,眨眨眼睛,“不要当着大太太的面给,懂不懂?”他们从阿芳家回来,阮星也刚从帮会里来,西装脱下来,换了一套中式的绸缎,庄宁叫佣人搬行李,问他会开完了,他说开完了,“用不用金盆洗手的呢?”,阮星微笑:“不用。”他嘴一撇,“那可没劲。”阮星向柯仔问起奉厚,柯仔一一回答了,阮星听了,对庄宁说:“不如我们也去美国吧。”其实三三两两的,他们已经把手上的产业卖掉或者委托出去了,做好了走路的打算。庄宁问他,“你看了新闻没?乔曼波还是成功逃走了。”阮星答道:“是,我看了。”庄宁想想,道:“我想回去扫扫墓。”忌日也快到了,不过忌日究竟是哪一天,庄宁总弄不清,他不愿回想。过了两周,阮星果然陪他去S市,船顺江而下,越来越近了,城市的面貌渐渐展现在面前,他突然生出点近乡情怯的感情。他离开算很久了,七八年了,不知不觉竟然七八年就过去了。昨天在浴室里,他忽然发现自己生出了白头发。出来时还是黑溜溜的呢,回家的时候白头发都冒出来了。他的仇人死的死,走的走,连双龙会都整个的散了,将来又会出来新的望族,新的帮派,新的恩怨情仇,物是人非,他想着他的家人,心头涌着一股难解的愁情。乘出租车到祖坟去,新立着那样多座亲人的坟冢,他的爸爸mama,哥哥嫂嫂,妻子儿女,坟头上长出齐腰的青草来,原来他还和他们一道来这同一座山上给祖宗扫过墓的。爸爸会把香烛点上,水果和香饼摆开,擎着香给每座墓碑鞠三个躬,鞠躬完,把签子插在香炉里。他的爷爷据说是特别好酒的,所以会额外给他的坟前浇一壶酒。扫墓的贡品通常都会又带回来给小孩吃,并且说吃了贡品是会有福气的,也许这种福气只是艰难岁月里为不浪费粮食而临时赋予的,因为他吃掉很多苹果,似乎并没有收获什么特别的福气。他还是和这片土地上的许多人一样,经历了不应当的伤痛,然后重新上路。他从山上下来,远远看到阮星靠着车门抽烟,车子是黑色的,阮星穿的白缎子,头发叫风吹起来,天高地厚,人影渺渺,似乎一下子变得很辽远,他突然一阵发急,飞快从山路上跑下来,越跑越觉得远了,阮星看他跑得这样急,大概以为出了什么事,站直了身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便好像被他的目光牵住了,一溜儿跑到阮星面前,气喘吁吁的,自己也不理解自己了。爸爸从前常常批评他的软弱,也许这就是软弱的一种表现吧。“为什么不跟我上去嘛,害我跟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