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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研学互论者可谓蔚然成风,行走在街上,太学学生随处可遇。同做官一样,太学学生也分三六九等,当然,除了大将军和大官僚的儿子不靠太学的资格就可以做官之外,大部分的学生,仍是学而优则仕。而太学生毕业后的出路各有不同:有的成为卿相,有的任官为吏,有的收徒为师,但也有学而无成白首空归的。两人并肩行在路上,刘嫣忍不住向刘宗问起之前的事,关键还是那个邓植,为何不肯见他。她想着,其中定有原因才对。因为太学院自古便是广招人才之地,一般不分出身贵贱,只要有心求学,并有地方推荐的话,进去并非难事。很快,刘嫣便从刘宗嘴里得知到了一些情况。原来,除了国家有规定,六百石俸秩以上的官员皆可遣子受业,郡国所举高材明经者和国家所试明经下第者,以及郡国学明经五十以上、七十以下的耆儒,经地方选送可入太学之外,邓植在收家境贫寒的学生方面,有三条不收规定。其规定分别为,一,不收骄奢yin逸之人;二,不收好求名利之人;三,不收忤孝背义之人。而刘宗,触犯了第三条规定。第11章当时刘宗第一次去拜见邓植,邓植命人问询情况,了解到他当时家中有孤儿寡母远在故土,且母亲身染疾病一直身子不大好。所以,第一次就以不孝为词驳回了他的求见,让他回家好生照料母亲和meimei,待母亲病好,meimei及笄之后,再来见他。虽说当时机会可惜,但也颇属无奈。“阿哥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官吗?”刘嫣问道。刘宗渐渐脚步慢了下来,最后停住。他看上去像在思考,但想了想,却微微一笑。“阿哥做什么官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我阿妹过上好的日子。让她有大房子住,有新衣服穿,还要有rou吃。”刘宗一脸向往的说道。那模样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一样。刘嫣闻言扑哧一笑道:“你若真这么想的话,只怕让那邓太常知道了去,又要加你一条不收之名了。”“哦?此话怎么说?”刘嫣解释给他道:“你想想,皇上征人做官是为何?不就是为了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吗?为官者即便也有一点私心,但像你这般耿直的说出来的话,只怕又要被人诟病,说你骄奢yin逸,贪享富贵了。”片刻沉默后。“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可是,这都是阿哥的心里话。你知道的,除了对你这么说以外,其他人我是不会讲的。”刘宗目光诚然的望着她道。刘嫣了解他,但又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只轻轻恩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刘宗拾步随上,突然又听她问道:“你说,我若入太学的话,邓植会收吗?”“什么?!”他起初没反应过来,之后听明白了,一脸惊讶道:“你可是在与阿哥开玩笑吗?太学从不收女子的。”“可是我昨夜明明听到黄兄说,阳石公主刘乐就在太学念书,还有邓老头的孙女邓采蓉,文武音律,亦是学而不漏。”刘宗叹了口气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听闻,阳石公主自小性格恃宠而骄,飞扬跋扈,乃由皇上亲自托付给邓子健,命他好生教导。再说邓采蓉,这丫头是邓子健的亲孙女,你想想,邓子健是何等家教严谨之人,加之他子嗣单薄,身边只有一对儿孙,他岂能忽视这个孙女,且我听人说邓采蓉冰雪聪明,论才学和武斗,丝毫不输男儿,将来必成大器。”“这两人情况特殊,所以,不是我等平民能相提并论的。嫣儿你应该明白吧。”他最后一句小心翼翼的问她。不想打击她,但事实如此。刘嫣点点头。神色有些落寞,其实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不过,阿哥好奇,你想入太学是为何?”其实,这不过是刘嫣昨晚回来后一时兴起想起来的。世人求学不过为了日后功成名就,做官也好,为师也好,至少出来以后能保障生活温饱。刘嫣不想一直寄人篱下。想着自己虽没有做生意的头脑,但好在还有点笔墨,与其受人惠顾,不如靠自己丰衣足食,起码心安理得。“阿哥为何,我便为何。”她笑谑道。刘宗一琢磨,嘴上虽说羞愧,岂会靠她养活自己,心里却因为刘嫣能有这份心而感到暖融融的。一路笑声连连,乍时,迎面不远飞驰而来一辆马车。“让开!让开!”坐在车头前面的车夫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驱赶大马,使得路人惊慌向道两旁躲避。刘嫣和刘宗亦是慌忙躲闪,却在听到路中央有孩子的啼哭声时,皆连大惊失色。一切只发生在一刹那间。刘嫣欲要上前抱起那孩子之际,刘宗的身影已经抢先赶到前面,将孩子揽到了怀里,紧接迅速返了回来。下一刻,马车因避刘宗刹车过急,不幸侧翻。而轿子里的人看来被摔的不轻,整个轿身松垮坏了不说,待里面的人揉着腰爬出来,站起身啐了一口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刚刚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挡了路!给我站出来!”他趾高气昂的朝两边街道上的人们喊道。行人似是知道他的身份,人人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刘嫣看去,这人弱冠的年纪,相貌说不上英俊,但能从他面色红润的脸上和一身锦衣华服的身上看出来,此人出身定是非富即贵。车夫上前,指着刘宗道:“少主子,就是他。”话音一落,他左右喊道:“给我打!”立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两人,腰间各挂刀剑,上前将刘宗一脚踹翻在了地上后,继而便是一顿雨点般的拳头落下。刘嫣见状大惊!刘宗平时虽也舞刀弄剑,但那两人显然是练家子,刘宗哪是他们二人的对手,不消片刻,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刘嫣没料到竟会得罪到人,怕刘宗出事,也顾不得其它,急忙站出来为他向那主人求情道:“他是无心冒犯的,求你放过他吧。”那人方才急红了眼,并没注意到刘嫣,此时闻到声音斜眼一瞧,立时,眉梢一挑,眼前一亮。挥了挥手,让人停下。刘嫣忙上前扶起刘宗来,只见刘宗身上挂了不少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缓缓流出一道鲜红,他只啐了一口,与对方怒目而视。那人看也没看刘宗,一双贼眉鼠眼仔细将刘嫣打量了一番,含笑道:“这位小娘子是何人?”说话间,眼里的惊艳丝毫不减。“他是我阿哥。”刘嫣心觉这人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