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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季时禹还没走,赵一洋已经以舞蹈准备姿态,抓住了季时禹。季时禹简直快被恶心到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赵一洋,你再抓我的腰,我就把你丢出去。”赵一洋也不乐意和一个大男人跳舞,这不是事急从权么?谁让陆浔今天临时调了课要晚来。谁有任劳任怨的牛不用,要去惹一只疯狗啊?“不抓你腰抓你头发啊?你以为我想跟你跳,这不就是让你帮帮忙吗?来都来了,不能白来啊。”说着,拽着季时禹就往江甜他们身边挤去……池怀音是真的没什么跳舞天分。江甜和她跳了一小段以后,就很后悔刚才说大话了。教人跳舞,前提是“人”,猪的话,那真的是有难度的。“我真没想到,一个学习成绩那么好的女孩,小脑居然发育不全。”被踩了好几脚以后,江甜忍不住抱怨道。池怀音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干脆不跳了,身体就被人推了一下。顺着推挤的方向,池怀音一抬头,猝不及防地,就看见赵一洋那张嬉笑的脸孔。“交换舞伴。”他的声音轻快,动作也很果断。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江甜从她手中抢去。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赵一洋顺手一推,推进了一个硬挺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高度,带着几分清冽气息。那人本能接住了池怀音,带着几分招牌式的不耐烦。悠扬的舞曲响起,整个舞池被浅金色的灯光笼罩着,优雅的华尔兹舞步纷纷起势,大家在并不大的舞池里起舞,衣袖摩擦,裙裾飞扬。池怀音呆愣愣站在他面前,对着突然发生的状况有些手足无措,她仰着头看着季时禹,结结巴巴说不好话。“我……我去找江甜换回来。”“回来。”季时禹长臂一展,将她拉了回来。他看了一眼赵一洋和江甜,轻轻喟叹。随后,目光重新回到池怀音身上。他一只手扶在她腰后,一只手寻到她的手,摆出了标准的舞蹈姿势。骤然以这么近的距离接近,池怀音只觉得整个人像被风吹过的火星,瞬间又要烧起来了。“干……干嘛?”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紧绷。季时禹眉头仍旧紧蹙着,语气十分理所当然:“跳舞。”他温热的呼吸因为极尽的距离,拂扫在池怀音脸上,让她愈发沉沦。她的手被季时禹抓住,腰间也被桎梏,想退也退不开,竟觉得有几分委屈。“你女朋友不介意你和别的女孩跳舞吗?”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又觉得失言,可是话也收不回去了。季时禹看了池怀音一眼,眉头微挑:“等有了再说。”原本还有些思绪混乱的池怀音,一听到这句话,大脑突然像通了一样。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没有女朋友?那女孩不是他的女朋友?是吧?一瞬间,身体里的那些消沉似乎都挥散了,一种无穷的勇气又回来了。见池怀音实在抗拒,季时禹也不再强求。“你实在不想跳,就算了。”就在季时禹要放手的瞬间,池怀音的手却抬了起来,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扬起小脸,呼吸清浅,略带笑意。“我跳。”……华尔兹的舞曲悠扬,舞步翩翩,连空气中仿佛都带着甜。如果能忽略掉,池怀音又踩到季时禹的话,这气氛是十分美妙的。池怀音一直同手同脚,每隔半分钟一分钟,就一脚踩上季时禹的脚。一直努力保持着风度的季时禹终于绷不住了。他眉头微微皱着,好看的眉眼带着几分不悦。“报复?”池怀音本来跳得不好,也有些压力,这会儿冷不防被这么问了一遭,缩了缩脖子:“不敢。”说着,季时禹又被踩了一脚。轻抽了一口气后,季时禹终于忍无可忍:“抓好我的手,扶着我的肩膀,身体不要后靠。”他顿了顿声,最后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看着我。”“嗯?”季时禹眉头中间的沟壑越来越深。“我要教你跳舞!在你把我踩死之前!”……好像辛杜瑞拉的魔法,绚丽的灯光洒下,落在季时禹的头上、肩上,让池怀音觉得眼前的画面,带着几分朦胧的不真实感。听着季时禹简单的口令,她的眼睛始终看着他。他的表情有些严肃,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凸起的喉结时而滚动,十足的荷尔蒙气息。舞步牵动着衣角,长发也跟着摆动。不再关注脚下的舞步以后,池怀音反而不容易出错了。脑中放空,眼睛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他的眉眼,哪怕带着几分不耐,依然有着让她心动的坚毅。心脏复位,灵魂回归,仿佛这才是她的归宿。一曲方罢,舞池中的人纷纷停下休息。池怀音的手还搭在季时禹肩上,漫天滋生的暧昧像疯长的蔓藤,在她心间缠绕。不远处,一个男生风风火火赶了过来,停在两人面前。季时禹的手放下,池怀音也羞赧地放开了她,往后退了一步。陆浔晚上被调了课,临时赶过来也有些气喘吁吁。季时禹看到陆浔,如获救星:“你他妈来得真晚。”陆浔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看了池怀音以后,随后和季时禹交换了个眼神。季时禹下巴微扬:“你带她跳吧。”说着,如获大赦一般,要离开舞池。见季时禹要走,池怀音也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在想什么。她的手先于她的理智,一把抓住了季时禹的衣角。她的一个小动作,让在场的三个人,包括她自己,都愣住了。季时禹定着没动,低着头看着抓住自己衣角的那只白皙的小手,有些诧异。他低头扫了池怀音一眼。“我室友陪你跳,他比较耐踩。”池怀音仰着头,定定看着他。“不行。”季时禹清浅一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为什么?”池怀音咬了咬左边的嘴唇,鼓起了勇气说道:“你刚才说要教我,不能说话不算话。”低首看着池怀音,半晌,季时禹戏谑一笑:“怎么,只想跟我跳舞啊?”很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池怀音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从小到大,她是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文静,听话,遇事不争不抢,有些认生和害羞。生于那个含蓄的年代,她从来都是和所有的女孩一样,不懂得为自己表达,也不能为自己表达。可是那天,面对旁人的目光,面对季时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