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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守的城。待城破后,审配就顺理成章地被关进了狱中。他的脸上有鞭痕,身上也有。看这些伤口的新旧程度,似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曹cao果然发问了:“此伤是何人所为?”审配被关了那么久,精神并不好,偏过脑袋不说话。辛毗起身替他答道:“他因私怨而杀我兄长全家,此伤是我所为,但凭司空发落。”辛毗是袁谭兵败后投降曹cao的人,和他的兄长一样,和审配之间的恩怨可不少。审配闻言抬起了眼睛,终于开口:“辛毗小儿,你害吾主,竟还有颜面在此狂吠!”曹cao挑眉:“我观城中箭弩甚多,此谓何故?”审配啐了一口:“我恨箭少,未曾射下你项上人头!”曹初蹙眉,不满:“竟如此出言不逊。”曹cao叹道:“卿忠臣也。”似是有意要把人放了的样子。辛毗急了。他与审配仇恨深重,岂是一句话所能了结的?况且,曹cao放了投降他的人还好,把这个不但不降,还口出辱骂的人放了不是相当于鼓励其他人这么做吗?于是审配被推出去处斩了。曹初心中突然起了疑惑,小声问曹昂:“郭图呢?”“死了。”曹昂压低声音。“可按理来说,郭图应当被俘虏了才是啊。”曹初不解。曹昂轻咳一声:“他确实投降了,说他愿为父亲出谋划策。”“那……”“父亲释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去幽州,让他为袁熙出谋划策。”曹昂尴尬道。郭图这样专坑队友的人曹营消受不起啊。曹cao觉得还是跟郭图做敌人来得愉快些。曹初一愣:“他不会没答应吧?”“他以为父亲是试探,死都不肯去。”曹昂叹气。“然后他就死了?”曹初试探道。曹昂点点头。曹初:“……”所以说,不要总是把曹cao的话阴谋论,他确实是很真诚的想放人的。待其他人走后,曹cao叹道:“文若先前与孤来信,恢复九州制怕是要暂时搁置。”曹初略沉吟,随即拱手道:“冀州尚未安定,父亲若要恢复古制,的确会引起些sao乱,只是利弊权衡,您看……恢复古制之利是否能抵得上弊?”曹cao笑了:“你怎知我不止想要恢复九州制?”曹初顺杆爬,笑道:“九州制不过是将大汉十三州重新划分为九州。若恢复九州制,冀州的范围虽能扩大,可实际却并不能造成太大影响,单一个表面上的制度不过是粉饰太平而已。此举为图虚名而招祸患,您着实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定有其他打算,故而我才有此猜想。”曹cao一掸她脑袋:“平日里怎不见你如此会说话。”曹初捂脑袋,不服气:“还不准我说好听的啊。”曹cao笑了一阵,复而转头问郭嘉:“方才看奉孝不说话,可是另有想法?”郭嘉略正了身子,打开折扇摇了摇:“冀州新定,众念袁绍而多有不服,主公颁令施德以定人心,此举却要长久才能有所见效。”曹cao捻起一绺须须,若有所思。冀州颁的政令的确有利于休养生息以及安定人心,不过免除租赋之类的政令并没有让当地士人有多安心,如今还缺一剂强心针。郭嘉一笑,手指扣住扇骨,接着道:“冀州多名士,主公唯才所宜,不妨择而用之。”曹cao点头,若有所思。他想到了陈琳。官渡之前,袁绍命陈琳写了讨伐曹cao的檄文,把曹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cao之祖父曹腾并作妖孽,cao之父亲曹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阉宦遗丑……可谓骂人之翘楚,据说袁绍看了之后当即拍案叫绝。适时,尚在许都的曹cao头风发作,听了这篇檄文之后脑瓜儿居然瞬间不疼了。当然,陈琳的檄文骂人骂得也是真狠。不过曹初上回提拳头逼着祢衡也写了一篇檄文,里头骂袁绍的功力绝对不赖,好歹让曹cao舒缓了下心情。本来曹cao就已经赦免了陈琳,如今又重用,收效果然甚大。曹初与郭嘉并肩走出来。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怀疑:“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郭嘉是不是喝酒了!郭嘉挑眉,丝毫不慌:“许是方才宴上沾染上的罢。”曹初抱住他的胳膊,倚头一靠:“宴上没看到你喝,真好。”郭嘉毫不心虚,顺势一揽。没过多久,又有一批官员跑到邺城去了。许都的刘备突然发现,自从曹cao带兵攻下邺城之后,他就赖在邺城不回来了。不但不回来,还把儿子女儿夫人等等全都接去了邺城,许都的司空府只留下了几个仆役。曹cao的举动,在刘备和刘协看来,充分向皇帝传达了这么个意思——臣知道陛下看臣不顺眼,这会儿臣终于搬走了,就不在您老眼皮子底下晃悠啦!刘协:“……”他以为朕现在看他很顺眼吗?第63章将兵长史许都,御史台。御史领着一个面生的人到徐庶面前:“徐中丞。”徐庶端起边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随口问道:“新的治书侍御史来了,那子劭呢?”“女公子随司空去了邺城,迁为将兵长史。”“将兵长史?能开府的将军如今不多,不知是哪位将军的长史?”徐庶挑眉,来了兴趣。将兵长史是将军府中的最高属官,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有领兵的权利,可也要看是哪个将军麾下的。“是大公子。”御史拱手道。徐庶搁下杯子,点头道:“还要恭喜她升迁了。”御史犹豫道:“这几日,邺城那儿传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消息……”徐庶挑眉:“有话直说便是。”御史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听闻……司空欲将女公子许给……军师祭酒郭奉孝。”噗——徐庶刚准备咽下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这绝对是有仇吧!?他顾不得擦拭下颌,一脸怀疑:“当真?”要让陈群知道了,还不知是什么反应呢。御史抽抽眼皮,继续努力维持着严肃脸,道:“应当是真的,此事乃是曹司空亲口所言。”徐庶放下手中的公文,皱眉仔细思考:“没道理啊……”曹司空根本用不着拉拢郭嘉,而女公子迁任的职位也看得出她挺有分量。可曹初和郭嘉关系那么差……曹司空总不至于想指望着这件事,让他们两个化敌为友吧?这也太扯淡了。新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