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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回应。「结婚了?」如果不是有家庭的话,玩玩应该还不错吧?想起站在男人身边的男孩,南宫仲夜不放弃的追问,更是让他僵直著背脊。「……嗯。」停顿了许久才回答道,李夏炎有种想回头揪住他的衣角,要他不要再问了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下来,一边不著痕迹的加快脚步,想快点摆脱这个男人。「是吗?没看到你的妻子嘛?」状似没察觉他的异状,南宫仲夜扬起笑,看著窗外的海景,因为入夜而变成一片漆黑。「她……我们分居了。」勉强深吸一口气,他强笑著,一边打开房间门,为终於能不被逼问而松一口气,一直被南宫仲夜注视著,他有种会被看穿内心的窘迫。「真遗憾啊!」用著一点也不遗憾的语气说著,他越过李夏炎,一等看清房间内部时,原有的笑容也一瞬间消失无踪。「这、这是什麽破房间啊?」不敢置信的看著,这种彷佛五流地方的才会出现的摆饰,既旧且褪色的布沙发就像被人用了又用,数十年也舍不得丢;电视也是那种古早型、早就很少人在用的印象管小电视,目测二十寸的大小,光是用看的就让人疲乏头晕;更不用说那张床了,努力的移开视线,南宫仲夜才能勉强自己不咒骂出声,完全没有美感的厚重原木双人床,下方还能移开躺上两个人,好比棺木一般的老旧样式,上面铺陈的是一张一看就知道弹横疲乏的床垫,光是看上面的凹陷与微凸,他突然後悔起自己为什麽不选择这城镇里标榜五星级的高级饭店,而选了这间看似鬼屋的平价旅社,明明不欠那点钱,不过是一时犯贱想回味一下旧时生活,看来,这决定是错误的。「我……」想要气愤的大喊这里并不破,虽然旧了点,但他可是每天不辞辛劳的打扫,并且努力维持整洁才有的房间。然而那些反驳还卡在喉头,眼前的男人就一脸阴沉的回头,并且露出一抹一点笑意也没有的笑容。「我後悔了,这房间我不要了,你退钱给我,我去别间。」所有为他而生的些微性趣在看过自己未来两个月的住所後,不只是缩了回去,甚至生出了厌恶的感觉;一想到这个年轻男人居然能若无其事的开著这种破旧旅馆,还一点也不羞耻的收钱做生意,南宫仲夜便觉得不屑起来。这种人他遇过太多,大概是祖传的事业,因为一点也不想接手才随意的开设,怀著有人住进来就赚到的心态,既自私又无耻的家伙。这是诈欺啊!看著李夏炎那张因为怒气而微微泛红的清秀脸蛋,他一边讽笑想著,顶著一张诚恳的脸,却是做著这般让人心生厌恶的低级事情。「很抱歉,合约上写了,既然付了钱、签了合约,如果你要退房的话,租金只能退一半。」忍著想爆发的怒气,李夏炎沉声说著,浑身为眼前这该死的家伙眼底那些既嫌恶又轻鄙的光芒而隐隐颤抖著,他也想把那叠才拿过手中还未热的钞票往他的脸丢去,可是为了出一口气,他有些得意的说道,想激怒他;为了维持生计,虽然也会有客人不满自己的服务而出口叫骂,但是从来没有人像南宫仲夜这样,彷佛被宠坏了的有钱公子般,用著见著了低等的生物的眼光不屑鄙视著,如果他的态度能够好一点的话,其实自己也不会说第二句话,也会立刻退钱给他的。「你!……你觉得我会让你占这种便宜,吃亏的摸摸鼻子离开吗?」冷笑著,南宫仲夜周身散发著惊人的怒气,似是下一秒便会出手揍人。「那你就住下来罗!反正钱已经给了,无论你住与不住,我都没有损失。」成功的激怒了南宫仲夜,他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害怕,但随即出声回击,一副街头地痞的轻佻模样,伪装著软弱的外表,也让男人的眼中有著杀人的欲望。「……哼!好,我住,你不要後悔就行了。」迈开步走入,那高大的身子塞进狭小的房间里,看起来隔外不协调。「这两个月请你多指教啊!李、老、板!」迎面的冷笑,就像是恶鬼的咆啸般,李夏炎看了他许久,才转身下楼。直到独自坐回柜台时,他状若无事的拿起笔,双手却不住的抖著,好久没和人正面冲突了,一想起那些画面,李夏炎有些想笑。果然老了呐!年轻的时候为了女人,他也曾与同伴、同年纪的同性叫嚣,当时的自己就像初生之犊般,连恐惧都抛在脑後;而现在,不过是与南宫仲夜一场对话,甚至连骂也没骂,却惊怕的接近怯懦,究竟,是那个男人太有威胁感了?还是自己真的变得怕事呢?「爸爸。」衣角被拉了拉,他回神看著身旁,那抹小小的、仍是面无表情的儿子,既使眼底仍是无机质的平静,他却觉得安心起来。「肚子饿了吗?我们来煮晚餐吧!」扬笑,李夏炎的内心也坚定起来,儿子在看呢!他怎能像个没胆的男人,让自己的儿子看笑话呢?「嗯。」点头,李默之甚至没有追问楼上的争执,深黑的眼底闪过一丝诡谲,在经过楼梯时沉默的注视著。走出浴室时,南宫仲夜的眉间没有放松过,虽然周遭的环境破旧中有著乾净,但他却仍有著被污秽沾身的感觉,擦著湿发,洁白的毛巾散发著阳光晒过的香气,既乾爽又舒适;坐上沙发时,底部那种被扎到的痛感让他又快速站了起来。「什麽鬼东西啊?」迟疑了一阵,他才伸手抚触,上头的布面老旧,但仍有著平整的乾净,不像是长久未经使用、风吹雨打後的乾涩粗糙;一边上下摸著,那触感像是从前母亲腿上的布料,总让他趴著玩闹般,即使质料不好,但却还是温暖的叫人愉快。「什麽嘛!里面的钢丝都断了,要怎麽坐啊?」他嘴里仍是嘟嚷,手掌却久久不肯移开,感受著遥远的记忆,直到好久之後才肯放手。移至窗边,不过才入夜不久,不同於大城市的喧闹,这个接近郊区的旅馆更是有著死寂,这附近只有几家还没关门的店家开著灯,几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聊天,也许是因为太过偏僻且又不是旺季的关系,来往的人潮少之又少,来到这座城镇时他也只见著几个冲浪客走在路上,既悠閒又兴奋的。想起什麽般,南宫仲夜摸出上衣口袋的香菸点燃,唇角也嘲讽似的扬了扬。叶隔非应该也来了吧?那个给自己旅游地点的年轻男孩,虽然说自己在完事後丢给他支票的举动挺伤人的,但,他也应该习惯了吧?在一间名为蔷薇苑的酒店里当服务生,他怎麽可能单纯天真呢?货讫两银的方法不是比较好吗?所以当他面对男孩快哭出来的模样,也不过是笑了笑就离开了。贫穷的时候,别人爱的是他隐约散发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