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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川低著头,白皙的耳垂也几乎羞愤而泛红,可是沈默了半天之後,最终还是轻轻地挤出了几个字:“再……见,太子。”唐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如同是大赦一般挥了挥手,苏宁川再也没说什麽,费力而踉跄地往门外走去。……苏宁川离开之後,唐岳无意中瞄见床单上有一抹浅浅淡淡的红色痕迹,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唐岳想到苏宁川之前背过身下床时,能双腿间那有些红肿的小洞口,不由摇了摇头。真是个小可怜儿。唐岳这麽漫不经心地过了个念头,却完全没有往心里去。手里的视讯已经拨通到了秘书那里,语气平稳而冷漠地吩咐:十分锺後派车来接我。猎鹿15……苏宁川一回去就发烧了。当晚体温就一下子飙高到了39度,回到家就昏昏沈沈地躺倒在床上,母亲虽然担心,可是他也只坚持说是坚持太过疲倦没有休息好。最後也硬是挺著没有去医院,苏宁川真怕自己这一身的痕迹还有下身的伤处被发现。於是等到屋里没人的时候,才敢慢慢把裤子脱下来,找了普通的药膏自己往身後探去。这样耻辱的伤处,简直让他在疼痛之余,还有种羞耻到浑身发烫的感觉。苏宁川躺在床上,根本不敢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他怕太过仔细地去回忆,回忆自己怎麽被毫不留情地进入、回忆之後又怎麽被漫不经心地赶出来,就恨不得自己这一刻根本不存在才好。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不知被什麽忽然惊醒,如此反反复复地也根本没有睡踏实。早上八点多,经纪人打来了个视讯,苏宁川接了之後刚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给吓了一跳,但也只能硬著头皮继续道:“我……生病了,今天……”只这麽几个字,经纪人似乎就已经意领神会,发出了富有深意的咳声,干脆地说:“那你好好休息。”苏宁川呆呆地握著已经显示对方挂断的屏幕,最终只能脆弱地蜷缩进了被窝里。那一刻,苏宁川忽然有些不知该抱著什麽样的情绪去面对这个世界。应不应该痛恨这样直接粗暴对待他的唐岳?或许是应该的吧,可是在这种时候,又好像分明是经纪人那种漠然而疏离的虚伪态度才更伤人。苏宁川怕冷似地在被子里抱住自己的肩膀,闭紧了眼睛。……两天後苏宁川照常到了片场,烧是退了,可脑袋还是昏昏沈沈的,一整天都好像不在状态。刚开始拍,只是个很平常的场面,就已经NG了四次。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不仅导演没指责他,连一贯苛刻傲慢的搭档言乐居然也没有多说什麽。但是这种状态下的苏宁川也没有精力多思考什麽,午休的时候他在角落里有点疲倦地吃著午饭,却没想到言乐竟然握著杯水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旁。表面看起来露出友好微笑的言乐,嘴里却吐出了一句冷冷的话语:“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苏宁川握著手里的筷子有些愣住,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麽。“这个表情不错,够纯情嘛。”言乐好看俊俏的脸蛋上依旧带著笑容,可是语气却越发嘲讽起来:“怎麽,你在太子床上就是带著这副表情浪叫的?”猎鹿16……苏宁川是个不会跟别人争执的人。唐岳一样的人,生来就犀利霸道,站在那儿不动也有种不容冒犯的高傲气势。而这世界上,也有些人像苏宁川一样,天生不知道该怎麽与人碰撞,除了柔软还是剩下柔软。言乐就这样嘲讽地盯著苏宁川的脸。对方却并没有反驳什麽,比往常还要苍白的脸色似乎显得有些可怜,眼睛漆黑漆黑的。他就这麽低了头拿著自己的餐具站了起来,竟然就躲避了开来。──妈的。言乐在心中骂了一句,他言乐厌恶苏宁川似乎是一种本能。他既没有唐岳那样的气度,却似乎又有著跋扈而躁动的内心。比起会与他针锋相对的那些他所谓的“贱货”们,他更讨厌苏宁川这种不会争辩、不会反击的家夥。一副软弱无害的样子,谁又知道他背地里是怎麽勾引人的?默默走开的苏宁川其实心里并不是愤怒的感觉,心里动荡不安著的思绪……更多的,又好像是一种无力和虚弱。唐岳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与那一天安静阴郁坐在沙发里的剪影一起,一起疼痛地在心中变得模糊。与这种疼痛相比,言乐的辱骂简直就像是不相干的一般不痛不痒。──还是忘了吧。忘了那个晚上,也忘了更久之前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苏宁川无声地望向窗外,轻轻闭起了眼睛。两个星期後,就在苏宁川以为他已经可以开始不会再想起唐岳的时候,忽然再次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来了视讯。来人有著一把动听却干练的男声,屏幕上的脸孔戴著温雅的金丝边框眼镜,语气也非常客气:“您好,请问是苏宁川苏先生吗?”“我是。”苏宁川虽然不认识对方,但还是客气地回答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岳唐先生的私人助理付羽西。唐先生希望我问问您,今天晚上有空麽?他想见见您。”唐岳……唐岳的助理……苏宁川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拒绝道:“对、对不起……可是我今天还有事。”“那麽明天呢?”“明天我也……”“苏先生。”付羽西露出非常礼貌的笑容,可是却还是毫不客气地截断了苏宁川的话语,轻声道:“唐先生希望明晚在St.Louis酒店见到您。八点锺我会驾车在您家外等候。”苏宁川木然地看著视讯,那个看起来体面而温和的付助理似乎也没有想要等待他的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那麽就这样了,如果有任何事情可以给我视讯,谢谢。那麽再见了。”猎鹿17……那天晚上八点整,一台加长款的Lavender黑色房车停靠在了苏宁川的楼下。苏宁川从楼上往下看,夜色里房车的曲线流畅,闪烁著一层沈凝的奢华光晕,他忽然就觉得一阵害怕。靠著窗户发愣了许久,猛地一抬头看到锺表已经走到了8点15分。这个时间吓得他顿时一个激灵,立刻就抓起了一件外套这麽跑了下去。直到气喘吁吁地打开了车门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苏宁川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麽又要送上门去给唐岳。那个秘书付羽西倒是没有因为苏宁川迟到有什麽不满,而是微微一笑就启动了Lavender房车的引擎,缓慢地升入了高空驾驶道,一边cao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