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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腕表的接收器就能随时把墙体当成屏幕进行影像通话。当然,墙体也不是一般的墙体,而是磁感墙。很快地,容裴眼前的磁感墙上出现了一个他最熟悉的身影:高竞霆。高竞霆蔫了吧唧地裹着被子,喷嚏打个不停。他身形高大,五官英俊,黑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向磁感墙,看起来像只巨型的犬科动物。“见到”容裴后眼眶立刻就红了,近似于撒娇一样说道:“阿裴,我病了。”扫见看见安管家拿着药进来,容裴说:“你要好好吃药休息,大家都等着你回来。”高竞霆忙不迭地点头,要是他长着尾巴的话,一定在容裴发话后就拼命甩啊甩以示讨好。容裴又嘱咐了几句,在高竞霆依依不舍的纠缠里切断了通话。他走出办公室向助理小肖通报喜讯:“通知一下,今天BOSS不能来了。”小肖面露喜色,高兴地往下传达这一消息。楼下的各个办公室依次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能把BOSS当成这样,高竞霆也算天赋异禀。下午五点整,容裴难得地按时下班,又换上了相对休闲的外套,直接奔赴约会地点。林静泉还没到,容裴知道今天林静泉有个重要节目要主持,于是先帮他点好了菜。林静泉的口味他非常熟悉,如果不是林静泉非要出来外面吃,他更喜欢亲手给林静泉做饭。五点五十分,林静泉准时赶了过来。看到容裴点的菜时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才拉开容裴对面的椅子入座,递给容裴一份礼物:“生日快乐。”容裴说:“先吃饭吧,你忙了一个下午,一定饿了。”林静泉点点头,拿起筷子夹菜。交往六年,容裴已经很习惯自己恋人的冷淡,他笑眯眯地问:“礼物可以立刻拆吗?”林静泉看了他一眼,放下筷子说道:“最好不要。”容裴挑挑眉:“我偏要!”他这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最恶劣,最大的乐趣就是跟人对着干,林静泉一开腔他就立刻拆开了礼物的包装,打开里面的盒子。等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容裴浑身一僵。婚书的复印件、他和高竞霆相处时的照片、他和林静泉抨击过的政客往来的证据……每一样都是他隐瞒得很好的、也是触及林静泉底线的东西!“所以我说最好不要拆。”林静泉看着他说:“拆开了,这顿饭就吃不成了。”多可笑!直到林静泉回家坦陈这份恋情、父兄把证据扔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被容裴耍得像傻子一样。容裴是什么样的人?瞧瞧吧,他可以一边陪着高竞霆出去旅行,一边镇定自若地骗他说“我在赶文件”;他也可以在和他批判完政客腐败后,转脚就和最腐败的那伙巨贪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把卑鄙、龌龊、下作这些评价翻出来,似乎样样都能和容裴对上号。在那看似绅士、看似谦恭有礼的外表下,藏着一个肮脏至极的灵魂。“我拿到了调动命令,很快就会调回首都,以后应该很少有机会再见面了。”林静泉冷淡地说:“就这样吧,我们分手。”说完他快步离开雅厢,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沾上什么脏东西。看着林静泉很快就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容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静静地仰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儿,他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低声喃喃:“自私自利,一点苦头都不肯吃,什么好处都想要——容裴,你真是人渣。”第2章我们分手吧(下)容裴找老友郝英才出来续摊。作为这段恋情的唯一见证者,郝英才觉得容裴被甩纯属活该,林静泉什么脾气是人尽皆知的,那样的人是他能打主意的吗?“我早就说过林静泉那种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郝英才啪嗒一下打着打火机,点烟,猛吸一口,用过来人的姿态劝慰:“我觉得你能和他分手太正常了,相反,你们能好这么多年才是怪事。”容裴朝郝英才要了口烟,凑过去点着火。然后他没再说话,沉默着呼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当初容裴刚刚来到这个时空、还没来得及享受这儿的一切,就被卷进了容家的困局里面。容家三叔锒铛入狱、三婶难产而亡、容母和容父离婚,于是容父只好带着他和三叔刚刚出生的儿子到云来港避难,那时候的日子是苦是甜,容裴也不想去回忆了。可是即使失去了可以依仗的家世,容裴依然从不认为自己配不上林静泉。直到林静泉脸上流露出嫌恶的神色,他才才猛然察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身份上的差距,而是他习惯不择手段、擅长和人虚以委蛇的秉性。——这恰恰是林静泉最讨厌的那种人。沉默着把烟抽完,容裴扔掉烟蒂,倒酒,朝郝英才举起杯:“干了。”见他郁郁寡欢,郝英才只好舍命陪君子:“干了!”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郝英才很快就酒气上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开始搬出自己的恋爱史来安慰容裴:“失恋算什么,我从念公学开始就在失恋,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八次了……呃!别想借酒精麻醉自己,越醉越是容易想起伤心事……我比你更可怜啊,上个月小百合离开我了,她说我看杂志时爱看男人,有爱上同性的倾向。”容裴:“……”郝英才继续发酒疯:“更过分的是罗思思,她说我左右两边的腹肌不够对称,马上就穿起衣服走了——小英才还翘起脑袋等她检阅呢!”容裴:“……”郝英才越说越动情,趴在那里伤心地哽咽了起来:“为什么我谈了五十八次恋爱,没一次能让小英才高兴高兴。”其哭声之哀恸,其言语之悲戚,不仅容裴耸然动容,连周围旁听的群众都忍不住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容裴被他舍己慰人的精神感动了,连失去林静泉的痛苦也没那么深了。郝英才醉成了一滩烂泥,容裴自然也没法再喝了,只好叫侍应帮忙把他扔到自己车上,准备把郝英才送回家。他正要发动引擎,醉鬼一样的郝英才却坐了起来,目光清醒无比:“刚刚有人监视你。”容裴踩下油门,漫不经心地说:“那不是很正常吗?”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派人来监视自己——除了高竞霆身边的安管家还能有谁?那个看着高竞霆长大的老头儿天天等他出漏子,时刻准备着要把他这个居心叵测的人从高竞霆身边踢开。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容裴反而安静下来,他又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对郝英才说:“帮我点上。”“要是心里不痛快,最好的缓解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