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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对,真心话大冒险是十几岁孩子玩的游戏,简单安全,给彼此摸底的契机,就看大家各显神通了。

裴泽搬了把椅子过来,下楼时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效用没能维持多久,半长的额发软趴趴地耷拉下来,遮住了额头。他随意拢了拢乱发,扯过旁边一堆空瓶里的一个,眨眨眼睛:“提前说好,大冒险不能太破坏规则哦。”

他很是认真,监督局中人严格遵守游戏规则,好似他们的确是在寻找真爱一样。

孟明奕笑了一声,他先前没替萧栩说话,端的是他的私心。低声下气哄了五六天也没能吃到嘴,咂巴咂巴好没滋味,他原本打算在飞行棋里动点小手脚,少说要让萧栩伺候他舒服一回,半路给人断了念想,正盘算着怎么找补回来,迫不及待让他立刻开局。

酒瓶摇摇晃晃转了几个来回,瓶口对准了沉默看戏的钟遥。他极少在这样的场合里拔得头筹,不动声色地拎紧了心脏,说了一些叫孟明奕很是满意的话。

“我想想哦,选谁都可以吗?”

裴泽点头,挑眉看他,示意他快做决定。

钟遥转过脸,慢慢说:“那我就问陆老师吧,您最近在写的新剧本是讲什么的?”

他带着孟明奕的目的来,语带紧张,不难让人想到,他在暗示陆岸,我可以参演吗?

编剧的话语权在剧组里并不高,导演制片资方三足鼎立,许多小编剧更是随时待命,替这个角色加戏,砍掉那一段感情戏。而陆岸不是如此,他没有固定合作的班底,在选角上更是肆意妄为,合他眼缘就可以,剧组大多数时候还是愿意听他一言的。

陆岸闻言,坦然道:“主角是过失杀人的少年犯,全程倒叙,更具体的就不透露了,应该能算我过吧。”

钟遥哪里会为难他,点头道:“可以可以。”

这个头开的格外平静,仿佛奠定了基调,接下来裴泽转到了自己,他思来想去,将问题抛给了方栖宁,问他开风眼到现在赚了多少钱。

方栖宁哭笑不得,如实答了个数字,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轻松就放过了方栖宁。

旋即有人挑刺,说他是在放水,裴泽不置可否,任他们起哄。几轮过去,孟明奕如愿以偿轮到自己,他屈尊做了一回酒席上的中年男子,将床上的事拿到台面上来讲,问萧栩喜欢玩什么花样。

一问更叫他心神一荡,暂时没吃到嘴的兔子还是个雏,他也不为难选了大冒险的萧栩,堪堪踩着破坏规矩的线,让萧栩亲了他一口。

方栖宁默然看着青年憋红的脸,忽然间听见自己的名字,他闻声抬头,竟然是盛晨星。

盛晨星笑了笑,语气客套,问的内容却恰恰相反:“方老板,你上一次做|爱的对象是谁呀?"

第7章ROUND1-7

这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在酒吧夜场如鱼得水,但也仅仅如此。谁都愿意和盛晨星春风一度,谁也都不愿意和他长久地处下去。

方栖宁以为不会有得罪到这号人物的时刻,没想到这一回就是了。

初初回国,风眼刚好装修完毕,提前招募的侍者一一到位,他直接打起开门营业的招牌,进来的第一个顾客就是谢乔。

独身又漂亮,被谢乔引来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他却一个也没看上,看中了躲在最里间的老板。于是方栖宁与谢乔一同度过了整整一百八十个夜晚,也只是单纯的喝酒聊天而已。

至于在国外的七百多个日夜,噩梦缠身,一夜醒来五六次,根本没人会能受得了这样的枕边人,更何况他——

念念难忘,不敢去搜索旧人的消息,闭上眼又总是出现他的轮廓。

盛晨星殷切地望他,要他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人人都爱看笑话,他好聪明,拿捏着方栖宁的痛点,将气氛推到高|潮。

方栖宁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以前他从不需要回答这样无礼的问题,有父母兄长为他保驾护航,陆岸也绝不会带他参加此类聚会。一切打散重来,连陆岸都变成了如今的陆岸,方栖宁自然也不会是从前的方栖宁。

他说:“我选大冒险吧。”

盛晨星有些惊讶,他看出那只瑟瑟发抖鹌鹑的单恋,于是他偏要在萧栩面前和奚路勾勾缠缠。他也的确看方栖宁不顺眼,裴泽前一天还对他温柔缱绻,后一日就将更多的温柔倾注到方栖宁身上。纵使逢场作戏,裴泽也是个可遇难求的伴儿,他的前半生顺遂惯了,容不得自己被旁人比下去的时刻。

因而他故技重施,有意刁难这个不常露面的酒吧老板。

方栖宁不卑不亢地看向他。

盛晨星略一思索,想到极少看见他喝酒,于是故作宽宏道:“那我也不为难你了,就是个游戏嘛,阿泽,你这里有啤酒吗?度数不高,多喝一点总没问题吧。”

方栖宁说:“你说个准确的量吧。”

盛晨星笑意更甚:“一打吧。”

方栖宁点点头,不等裴泽说话,直接叫人从后厨搬来了一箱。他勾着圆环打开一罐,一边喝一边说:“你们继续,不用耽搁时间看我喝,我人就在这坐着。”

他已经独自灌起酒来,游戏继续,没殃及到旁边的萧栩,青年缩得像只鹌鹑,小声关心他:“方先生,你还好吧。”

方栖宁冲他笑笑,继续旁若无人地开了下一罐。

他无比配合,镇定自若,却好像扫了全场的面子。裴泽忙着满场为他找补,勉勉强强将游戏玩下去,钟遥左右都说了几句,他有好大的面子,让萧栩和陆岸先后都融了进来,气氛倒比先前更热烈些。

他撑着醉意,临近尾声又答了几个聊胜于无的问题,熬到曲终人散,歪歪倒倒地醉在了裴泽怀里。

易拉罐摆了满桌,裴泽一只手扶着怀里的醉鬼,腾出空闲从桌上拿起一听握在手里,静静地看着浑圆的罐身在他手中捏扁。

在场几人陆续回了房间,他放下那只扁了的易拉罐,将方栖宁打横抱起,往楼梯走去。

三楼住了人的两间房隔得极远,一东一西,一条长廊连接。裴泽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楼梯口立了个颀长的身影,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平常一夜不睡也是常事,现在是夜里两点,方栖宁久违的早早陷入睡梦。他的梦里一向没有确切的人脸,全都是五官模糊的轮廓。今天兴许是反常所致,近三年从未在他梦里出现过的人,露出了一张清晰可辨的脸。

他的梦从来不是什么好去处,陆岸不该到这里来。方栖宁闭上眼,趋利避害般贴近温暖的躯体,将整张脸埋进不知名的臂弯里,他呼吸均匀,几息之间,天地间漆黑一片,再无陆岸的身影。

陆岸盯着裴泽和他怀里抱着的人,手指动了动,垂下来贴在长裤两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