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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压力,“……是真的很难受。”胭脂一想到谢清侧这样冷血无情的做派,心中越发压抑地闷苦起来,直恨不得咬碎了牙,她将刀子死死贴在单娆的脸上,恶声恶气阴沉道:“单娆,我怕是制不住自己这个性子了!”单娆是真的怕了,这根本就是个疯子,这人根本不怕事情闹大,且毫无顾忌,半点不管后果如何。这可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般死磕明显是她吃大亏,她心中惊惧又不由深深悔恨起来,她若是早知道这人的底细,怎会如此掉以轻心,叫自己平白无故地遭了这一劫。这谢清侧将人送来,又不交代清楚,让她失了防备,究竟是何用意?胭脂不再理会单娆,又看向精神紧绷死死盯着这处的影卫,平平静静问道:“还不动手吗?”影卫闻言忙一下拔出了腹中的刀,将刀架在脖子上正要用力,单娆却忍着腹部剧烈的疼痛,骤然开口给了胭脂一个梯子下来,“我不信你有这样的胆子,可是谢家让你这般所为?若真是如此,便不关你的事,我自会和谢家算清总账!”胭脂闻言微微一怔,是啊,她这般所为,不止谢清侧跑不了,整个谢家都跑不了。高手过招本就是一息之间,胭脂如今凡胎rou体,不过靠了些巧劲才得了先机,胭脂在这关头分心愣神,便注定了败局。那影卫看准了时机,猛地移身上前一挥手中利剑,然后再也挨不住直扑倒了下来。胭脂只觉自己脖间猛地一凉,继而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直感觉身子一轻,自己不由自主地下坠,砰地一声落地声在耳旁响起,直震得她脑仁儿发疼。胭脂感觉自己在地上滚了起来,天旋地转之后,她看见了一碧如洗的天空,一眼望去如同溪水般清澈见底,微有几朵白云飘荡在溪间,干净透彻。只唯一不好的,便是太过吵闹了,惊恐叫声、逃窜声,还有紫啸鸫声声啼叫,在笼中挥动翅膀死命扑腾着。这鸟儿叫得是好听,可怎么就让她听出了几分凄楚之意,它莫不是被人逮着,扒光了身上的皮毛?胭脂有心想看一眼,可却半点也动弹不了,只感觉脖子那处的疼痛越发剧烈,只叫她透不上气来,随后便听不见任何声音了。眼前的天空慢慢变窄,又慢慢隐于一条缝隙,归于了黑暗……她终是挨不住慢慢闭了眼,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晴空万里,清风徐来,树上挂满了鸟笼,鸟儿在笼中叽叽喳喳地啼叫着,好听悦耳。谢清侧正站在院子神情认真地往笼中放鸟儿的吃食,微风轻拂他的衣摆,阳光洒在树间,投下斑驳的树影落在身上微微浮动。偶有丝丝光线从树上的叶儿透下来,直透过他外罩的墨色薄衫,洋洋洒在白色衣衫上,衬得墨色衣衫越发清透飘逸若谪仙,颇有几分悠闲自在。谢揽从外头进来,站着默不作声。谢清侧正放了一只鸟的吃食,又移步往下一只鸟笼放,半响才淡淡问道:“人送到了?”谢揽面上平平静静,神情认真,只语气有些僵硬,“送到了,里头还派了丫鬟并婆子拥着进去,胭脂本还想问什么,奴才话都不敢搭就赶着回来了。”谢清侧看着笼中上窜下跳的鸟儿,神情淡淡,又开始继续放食,“做得好,这几日就搁哪儿罢,叫她自己琢磨清楚。”谢揽闻言神情有些许复杂,似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口的纠结样子。他默然站着想了许久,正想开口,院外来个丫鬟,“二公子,老太爷使奴婢来唤一唤您,这时辰也不早了,家宴就要开始了。”谢揽像是逃过了一劫一般,忙转身小跑到那丫鬟跟前,“劳jiejie跑这一趟,我家公子正准备去呢,还得劳jiejie回禀一二。”“不劳烦不劳烦,原是奴婢应做的。”那丫鬟忙应承下来,又匆匆往院外去了。谢清侧充耳不闻,待慢条斯理地放好了所有鸟的食儿,才带着谢揽一路缓步往正院走去。作者有话要说: 丹青手:“我tm章节又标错了,噗!等我有空抓虫的时候一起改吧。”胭脂:“我都死了,你还改个p章节……”丹青手:“噗!”第83章谢府月中十五都有家宴,只要身在京都,无论何事这家宴皆要到场欢聚一堂,以示谢家和气致祥。谢清侧走到回廊尽头,正拐弯正要往大院里头走,便迎面袭来一阵阴风,墨色薄衫随风扬起,随后再没有一丝风意,刚头还万里无云的天骤然就阴沉地滴下水一般,灰蒙蒙一整片笼罩而下,压抑至极。远处半空飞旋的黑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在沉穆古旧的屋檐之上,脑袋不断转来转去,片刻后,“呀~”得一声粗砺嘶哑的啼叫声在院中蓦然响起,平添几分诡异阴冷的凄凉之感。谢清侧顿在屋檐下,微微眯起眼看向那黑乌鸦,那乌鸦脑袋转动起来,直看着谢清侧,接着“呀,呀~”连啼两声,继而猛地腾飞而起,在半空中回旋几圈才飞远离去。老者常言,乌鸦门前连三啼,家中必有大不幸。谢清侧虽不信这些,却也不喜这乌鸦门前啼叫,他静默了片刻才踏进院子,走进摆饭的大堂。谢家的人都到齐了,饭早就摆好了,只是满堂鸦雀无声,众人皆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老太爷黑着脸坐在上坐,见谢清侧踏进来更加黑沉了脸色。谢清侧一下将堂中情形尽收眼底,默然收回了视线,面上不动声色,缓步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下。谢老太爷高深莫测地看了他半响,才平平开口,“既然都到齐了,就开饭罢。”一旁立着的丫鬟忙纷纷上前端盘弄碟伺候着众位主子。整个大堂里静悄悄一片,安静地只有盘碟碗筷发出的轻微声响,气氛极度压抑沉闷,叫人透不上气来。坐上众人各样心思,皆拿眼偷瞄老太爷和谢清侧,老太爷是面无表情地吃着饭,而谢清侧是权作没瞧见的淡漠神情伸手夹菜,一切都和以往一般无二,却又完全不一样。正安安静静的用着饭,谢老太爷却停了下来,看向大圆桌对面的谢清侧骤然开口问道:“人可送走了?”谢清侧闻言抬眼看向他,平静答道:“送走了。”“送哪儿去了?”谢老太爷如同祖父关切孙儿般闲话家常,可语调平静甚至于带着一丝刺讥。谢清侧半响不接话,老太爷又慢声问道:“昨个儿侯府派人来这一趟,让你得空将人送过去,你可有照着意思办了?”谢清侧闻言神情淡漠,垂下眼默不作声,摆明了没照办。谢老太爷见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