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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是大公子吩咐的,请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既如此我要见你们的大公子。”尚子涵把她扔在这里之后就不知所踪,丫鬟一问三不知,郭尉也没影,白雅难免心忧。 “小姐沐浴完我们自会带您去见大公子。”丫鬟低眉顺眼,眼底却藏着鄙夷。 白雅起身往外走,果然,外面守着四个婆子,一脸不好惹的样子。 最终白雅没有沐浴,只是换了身衣服,还被迫把脸上的妆给洗了,丫鬟们面露惊艳,又强势地给白雅化了个淡妆。于是,本就倾城的脸愈显艳绝,丫鬟们顿时顾不得鄙夷,反而稀罕极了,守着白雅在厢房等尚子涵。 白雅攥紧刚刚顺来的银簪,以防万一。她突然发现,没有人护着,她顶着这张脸皮在古代寸步难行。 “你说什么?那村姑竟被大公子带回了府中?”薛芳菲温柔的脸有些扭曲。 “回小姐,是的,奴婢刚刚去南苑那边打听仔细了,雨柔说公子还亲自为那村姑备下衣物。” “不要脸的狐狸精!”薛芳菲将手帕拧成麻花状。 “可不是?奴婢上次瞧她那模样,比春花楼的花魁还要浪荡,走前竟敢盯着公子瞧。” 十七岁的白雅长开了不少,且不说五官愈显精致,便是身段,绝非两年前能比拟的。虽平日藏于棉衣下,却风情难掩。薛芳菲自诩容貌不俗身段不差,那是因为她原先没见过白雅。 “舅舅可在?”薛芳菲原是尚老爷胞妹的女儿,两家来往密切,她早就以尚子涵的夫人自居。 “老爷刚从外头回来,听说还带了两个人。”听罢,芳菲抬脚往书房走去。见他们在议事,又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人出来,顿时急得在原地打转。 此时的厢房,尚子涵总算姗姗来迟,白雅看了眼端上来的茶水,也不喝,直言道:“我想见蓝致清。” 尚子涵摇了摇头,笑得恶劣:“可以,只是,要等我们成亲之后。” 那种势在必得,白雅在另一个人身上也看见过,只是比他的要甚,还要直白骇人一些。想起那人,白雅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尚子涵看着对面似在沉思的女人,忍不住伸手撩拨她耳边凌乱的发丝,白雅皱眉避开,眼中厌恶难掩。 尚子涵也不恼,美人是该有些脾性,如此才有征服欲,遂温声道:“听话,待他们喝了喜酒后,我自然让你们团聚。” “哈哈哈哈……我儿说得对,起码要喝完喜酒才能放人!”门口嘹亮而肆意的声音响起,尚子涵脸色一僵,才起身,大腹便便的尚老爷色眯眯道:“涵儿,这便是你要献给为父的女人?”说着细眼在白雅身上绕了一圈,朗笑道:“果真绝色!哈哈哈哈……” 尚老爷好美人,府里有妾三十二房,现年四十,正是龙精活虎的时候。 尚子涵脸色一变:“父亲,您误会了……” “误会?还以为上次你弟弟给我献美人一事让你开窍了,难不成这美人还是你留给自己的?”尚老爷抚着胡子,小眼一瞪,显然不悦。 提起那个阴狠狡猾的庶弟,尚子涵难免忌惮。尚子昭屡次迎合父亲的喜爱,做尽阿谀之事,让他失宠久矣。父亲好美色,看到白雅定然动心,可让他拱手相让,他又不甘,当真可恨! 究竟是哪个混蛋在父亲面前胡言乱语!尚子涵几近咬碎了一口白牙。权衡再三后,他以极大的自制力掀起一抹笑:“这人确实是我欲献给父亲的,本想给您一个惊喜,不料父亲提前得知,不知哪个没眼色的奴才,竟坏了儿子的事。” 事后他定要好好修理那长舌还不长眼的叛徒! 尚老爷总算满意了,一脸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涵儿果真懂为父的心,如此美人,当真罕见。”尚老爷能坐到今时今日的位置,又怎会瞧不出其中的门道,但薛芳菲既给了自己一份厚礼,他总不会将她供出来。 “尚老爷与尚公子不愧为父子,便连手段也相似得紧,只是如此强盗行径,就不怕引火烧身?”白雅冷声质问,沿川都督乃文家旧部,这是郭尉前两天告知她的,这是她们的底牌。 尚老爷欲托起白雅的下颚,却被白雅躲了去,脸色不善:“在沿川还没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原以为是个美娇娘,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只惜没有我尚书豪驯服不了的女人。今晚恰好有个宴会,便由你侍酒吧。”也好磨一磨美人的傲气。说完,尚老爷将白雅丢给尚子涵:“好生□□。”然后带着爽朗而嚣张的笑走了。 尚子涵目送着尚书豪离去,脸上笑意不再,深看了白雅一眼,面无表情道:“来人,给周小姐更衣。”她穿着自己亲自挑选的衣物,美极了,却偏素雅,明显不符合父亲的衣着审美。父亲的女人,他自是不能动,但…… 尚子涵的脸上满是阴翳,父亲年纪大了,身子又不比以往,总有老死或病死的时候…… 他看着白雅略带讽刺的目光,隐忍附耳道:“好好保护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很快,你就会是我的。” 说完,拂袖离去。 迫于尚子涵拿蓝致清作胁,白雅只得静观其变,她料想郭尉在暗处,哪怕现在不在,晚些也会赶到,并不十分慌乱。 夜幕降临,白雅被迫换上一身艳服,坐在尚老爷的身旁侍酒。 座上除了尚老爷、尚子涵、尚芊芊、薛芳菲,还坐着三个妇人、五个贵公子及三位小姐。瞧尚老爷等人的姿态,坐于次宾之位的两位贵公子身份不凡。 白雅抬眸暗自打量,一玄一白,一静雅一冷冽,面容普通得很,并不认识。白雅刚想收回目光,不巧与那玄衣男子对上,对方的眼眸像一潭死水,幽冷得很。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贵客献酒?”尚夫人自第一眼看到白雅便知此乃威胁,如此容貌比她前不久才弄死的花魁还胜一筹,难免存了心思。 白雅不为所动,事实上,从她刚进来就在恍神,她总觉得这里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总觉得有人在窥探自己,但抬眼看去,除了尚子涵和尚书豪,俱是生面孔。 尚书豪和尚子涵的目光恶心却不会如此富有侵略性。 尚芊芊的脸色很难看。那玄衣公子虽面貌普通,但通身气度不凡,身份更在父亲之上。她早已芳心暗许,不料对方眼里只有那狐狸精,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那狐狸精了,当真可恨! “说你呢!还不快去!”尚夫人小声呵责。尚老爷俨然半醉,感官比以往迟钝,察觉不到尚夫人的意图。 白雅的身后已站了两个婆子,似乎若她不起身,那两个婆子便要将她拖至那玄色公子跟前。 精致小巧的青花瓷酒杯在纤长的手中裂出了一朵花,让人惊叹的是酒杯里面的酒半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