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于应渊,心之所向,遂机关算尽,强取豪夺,亦不过弱rou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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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天牢。 “嗯?”帝尊染苍忽然抬眸望去。 三大帝君和火德稍迟一步,却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桓钦撤走了他的分身?” “走吧,几位。”门外响起脚步声,伴随着修罗族特有的气息,但只有邪神玄襄出现在牢房外。 他解开了大门的锁:“公审即将开始,但替你们说话的人很多,结果基本上已经定了,也就是走个过场。” “对了,魔尊带应渊君出去好几日没回来,想必不会出席这场审判。”他随口说着,半点不提三位帝君仙灵尽失再难回巅峰、染苍仙力被封难解:“所以,你们等会儿各回各宫就完事了。” 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但听见应渊被带走多日无归,几位仙神对望一眼,还是难掩几分忧虑之色。 “嘿。”倒是火德元帅刚踏出一步,就被挡了回去,忍不住大声嚷嚷:“怎么还关着本帅!” 玄襄微微一笑:“魔尊的意思是,你砸了几次衍虚天宫,就关几百年。” “应渊都没生气,桓钦倒好,这么记仇!”火德骂骂咧咧:“当本帅年纪大记不清看不见吗?几次下来,明明连一片瓦都没砸到过他头上,全被应渊当场护住了。倒是应渊自己,为了护他,灰头土脸过。” 那我更不意外你被报复了。玄襄忍着笑,就当没听见。 “唉。”牢里只剩下了火德一人,他粗犷易怒的表情瞬间收敛,换成了叹息与回忆。 应渊君确实心宽隐忍,明知道自己上门是挑衅,也只是命宫中仙侍、守卫通通避到安全地带。 千年、万年,唯有桓钦与他每每同守一室,非要同甘共苦。 也是他,事后于废墟里握住应渊的手,将人拉出来,再推去沐浴更衣,亦主动去寻帝尊求情拨款、重修天宫。 到底是桓钦伪装太好,还是他对应渊当真心思太真,我才完全没看出他心怀不轨呢? 可桓钦若是真心真意,他与应渊相交多年,岂能不知如今所作所为,桩桩件件都是逼迫与践踏? “桓钦,你到底在想什么?”火德深思着,总觉得桓钦别有目的,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玄襄,他带几位上神走出天牢,迈过目不斜视的修罗战士缔造的防线,去往人满为患的大殿。 ‘啧,桓钦是真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审判这么大的事就算安排好了,能如此放心地丢给我,也是不容易。’玄襄坐上高位时,忍不住想到。 而后,公审如他所想,完全沦为九重天高层的支持者与昔日严峻刑罚的受害者之间的口舌之争。 帝尊染苍和三位帝君几次想插嘴,竟都被双方或客气或讥讽地堵回去。 他们吵了一轮又一轮,成功把话题扭出去十万八千里,竟扭到了新的天规戒律上。 “……”玄襄险些咬碎了牙齿。 好家伙,魔尊老谋深算,绝对是想到了会发生这么无聊的事情,才会溜之大吉的,是吧是吧? 可他再生气,也不得不组织好语言进行端水,费心费力费神还讨不了好,才将事情勉勉强强解决,送染苍和三大帝君无罪释放与就地荣养。 口水都说干了的玄襄,最后是瘫在高位上送走所有人,才得到陶紫炁的解救与拖走,像是狐狸拖走一只跳腾过头而累瘫的猴子。 殊不知,被他诽谤的桓钦现在也不怎么好受,正缩在血茧里全力以赴阻止应渊血脉暴走。 “住手,我自己来。”应渊浑身冒汗。 冥火将阻隔灼烧殆尽,修罗血脉与仙族血脉便如火与油,在体内肆无忌惮燃烧。 这带来的破坏欲很强,时时刻刻催促着他击破血茧、大杀四方。 火毒也因此沸腾,灼烧他的理智和自制力,试图让他放任血脉的燃烧,将危害转向外界。 但应渊哪怕被桓钦揽进了怀中,也还用尽所剩无几的意识,缩手缩脚地躲闪着。 “你这是想和我打一架?”桓钦气笑了:“就为了不让我用双修之法给你解毒,非要自己耗个百八十年,在这鬼地方闭关融合血脉?万一有人趁机动手怎么办?!” 说话之间,一棵树在茧中突兀出现。 枝条横冲直撞、张牙舞爪,牢牢绑住应渊的四肢,将人禁锢了起来。 “除了你。”应渊看了看身上游走的血色触枝,扯了扯嘴角:“恐怕不会有人对我动……动手。” 看着桓钦不好的脸色,他到底把后面的‘动脚’两字吞回。 “呜嗯……”当然,不排除是被闯进口中的粗大触手强行顶进喉管里,伴随那一声无法克制的呜咽,一同咽了下去。 桓钦抬手抚摸应渊赤裸着敞开的身体,细细摩挲因火毒一根根凸起的经络,能感受到轻微的战栗与躲避。 肌肤很烫,是修罗神力与仙灵之力焦灼,以身为战场,交织吞并也旗鼓相当,只能一点点彼此吞噬容纳,化为应渊能如臂挥使的崭新灵力。 但如桓钦所言,目前的速度没个百八十年,是绝对不可能结束的。 甚至,这还是桓钦应了应渊,在血茧和血树的掩护下陪他一战,努力将暴动的灵力借交战时施展仙术引出,才可以达到的速度。 “不行。”桓钦摇了摇头:“除了外面的结界,我可再腾不出手了。到时候真有意外发生,你我只怕得一起应劫。” 那节触手顶弄着唇腔没几下,便被应渊咬断,入口全是精血。 他微微一震,只见桓钦的脸色白了一点,可自己体内的血相融分明有少许加速。 “不!”应渊一下子就明白了桓钦所言的双修是何意,激烈地挣扎了起来:“桓钦,不许,你听见没有,不许!” 他狠狠瞪着桓钦,嗓音都在抖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从让我中火毒开始就……呜嗯……” 又一截触手一寸寸顶入口中,在唇舌极力阻止挣扎却像是舔弄侍奉中,撑开了喉管往内贯穿。 后xue里也有一根又一根细触探入,比手指灵巧修长,戳刺按压时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时刻刻将应渊推入欲壑深渊。 “嗯……”眼泪便顺着帝君昂起的脖颈洒出,滑落在凌乱的白发里,一滴又一滴地坠着,又被魔尊一点点吻碎。 桓钦低头看着兴奋的血树。 触枝不受控制地簇拥着、攀爬着,将应渊的乳珠圈起、揪弄、撕咬、含吮,很快就让乳晕大了一圈。 “本尊是故意的。”他干脆伸手握住拧紧后恍如乳鸽般的胸肌,在应渊支离破碎的饮泣与浓重急促的鼻音里,与血树配合着玩弄起了猎物。 几根湿透的触须便慢悠悠爬出红润软烂的幽口,把软rou大刺刺扒开着。 桓钦淡淡地笑了起来:“于你而言,仙魔同修是保持理智的唯一办法。而我修罗王族之情,从来都偏执不可理喻。” 他扣住应渊汗津津的腰身,往前一顶。 “!”浑浑噩噩着被触手堆来回舔弄,应渊只觉菊蕾里尽是被填满的胀痛,就如霹雳灼亮了黑夜,令他猛然扣紧了手指,腰臀也收缩痉挛,极力地夹紧了。 于是,应渊也就错过了口中的变化—— 他下意思咬紧牙关,桓钦不做反抗,又一根触手断裂在洁白齿列下,将精血倾洒于喉中。 “好紧。”桓钦迅速以喘息和调笑,掩盖了那一瞬的气息跌落。 可克己复礼、清心寡欲的帝君哪怕经历过情欲的摧折,也还是如雪山上最纯净的冰花,竭尽全力想逆浪而行。 即使波涛汹涌澎湃,三番五次将他打入海底火山,他亦不肯永眠水下。 血茧之中,若有别人在,大概就能看见总有两只手颤巍巍扣住茧皮。 削葱根一般的指节还在发抖,都还不死心地一下下扒拉着,但又很快就淹没了回去。 便像是有人想要逃出地狱,却被恶鬼握住脚踝,狠狠拖回黑暗的深渊。 “呃……”血树的大部分触手都断裂了,可还有个很大的平台,足够让发丝复黑的帝君满身欲痕地瘫软在上面。 他雾蒙蒙的眸子里好似有情,细看却像空荡荡的,好一副献祭给魔神的祭品含尽雨露,被干得神志不清的模样。 “应渊……”真正充当着祭品的桓钦脸色白的不像话,抱起神色有些不自知餍足的应渊,抬指点了点他湿艳的唇瓣,吻上绯色的眼角:“你回答我,可能为我心甘情愿哪怕一回?” 应渊眨了眨眼眸,唇瓣嗡动两下,终是都阖上了,不做回答。 “……也罢,血脉彻底融合了,但火毒还未解。”桓钦自言自语道:“我有点后悔了,实在不行,我拿收四叶菡萏姐妹为徒,换她们剖心,你说……” 应渊猛然一拉,几乎拽得桓钦一个踉跄。 “好好好,你当我没说。”桓钦回过神,点了点应渊眉心的仙钿:“我不动无辜者,行了吧。” 他血脉平复后第一反应,就是把修罗的血红收了回去。 “桓钦。”应渊埋首在桓钦怀里,由着对方一件件穿回彼此的袍服,忽然哑着嗓子开口。 只留住了作为底线的树种,不影响魔界界域,但注入血树的精血几乎被吞噬一空,桓钦的脸色当然是苍白的。 可他面对情况好转的应渊时,总是忍不住眉眼带笑:“嗯,怎么了?” “你太固执了。”应渊叹了口气:“你不该没有野心,不该没有权欲,不该把一切执念都放在我身上。可那一夜你说,若我再敢为天下牺牲,神陨魂消,就让整个六界陪葬。” 他直视着笑不出来的桓钦,攥住被自己重塑的那只手,问出了心里话:“所以,在你的认知里,我是不是……因血脉失控,选择了献祭自身而陨落?!” 若自己的血统好控制,帝尊怕不会那么紧张,桓钦也没必要如此执着地要他能够自控。 “应渊,你总是太聪明了。”桓钦面无表情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但你……” 他的视线如刮骨钢刀扫过应渊站不稳的腿,忽然就笑了,笑不达眼底:“非要刺激我回想,就要有爬不起来的准备,你确定吗?” “我……”应渊攥着桓钦那只手的手心,顿时就冒了汗。 桓钦冷冷道:“我可以先告诉你一部分答案,无偿。” “……什么?”明知道这是鱼饵,应渊还是忍不住咬了这直直的鱼钩。 桓钦勾起唇角:“九为极数,十全十美。这于我,是第九次了。” “轰隆隆!”巨大的雷鸣声差点掩盖了应渊瞳孔地震的动静:“我……是我把你逼疯了?” 桓钦抱着他一跃而起,徒留守在殿外的冥王被坍塌的大殿埋在里面。 “不然呢?”鬼界风声呼啸,魔尊携帝君奔逃。 他冲入了夜忘川之中,巧妙地逼退了不愿也不能劈开此地的天道。 “咳咳。”但被扣在石壁上的应渊,可就被掐住脖颈弄得不好受了:“是……是……天道?” 桓钦这才松开他:“对,你还想知道吗?” “我……”应渊环顾四周,他们现在正在黑色石壁上,四下无人,就算还抽搐着,也咬咬牙应了:“你说!” 桓钦冷笑道:“应渊,你还是这么自负!也是,就算为敌,我也想留你一命,你不领情就算了,最后赢了我,还要在大门口自尽给我看,可不就是这么倔嘛。” “哼,就连被你揭破所谋、举世皆敌的时候,我都不曾这般动怒。”想到最初那一世,魔尊真是越想越气:“可你把我杀得爬不起来,出去就自杀了,是在膈应谁呢?!如果是想把我当场气活,那你做到了!” 并不知道自己赢了桓钦,却出魔相就当场祭天,应渊瞠目结舌。 “不过,这辈子就不一样了。”桓钦捏住应渊的下巴,眼底尽是阴霾:“几次下来,我太清楚你的底线了。这辈子,本尊特意一个人都没杀,就因为你的软肋是所有人。早在第一次攻破仙界,我就该这么做!” 眼底的血色漫了上来,将那抹冰凉润得血淋淋的也湿漉漉的,抿紧的唇使他更显倔傲,像是被雨水淋透的狼王,又可怜又孤傲。 “捏着他们的命让你乖乖听话,让你开始就出不去,便不会自缚神树被救,搭进去一颗心,也不会执迷不悟上天刑台自领情罚,更不会为了救人闯入夜忘川发现端倪,给我添那么多麻烦。”他启唇轻笑,说的话让应渊不寒而栗:“也就不会逼我狠下心杀你,却被你再三逃走。” 桓钦的指尖没入应渊的口舌中:“帝君多能忍啊,怨刃之刑都能忍到八十再逃!被情人的命威胁交出仙灵,还敢从我手下救众仙又取灵血!哦对了,你还一心一意牺牲,不然怎会赢了我之后明明举世再无敌手,却出门就因为控制不了血脉,宁肯选择自尽,也不肯伤害一人!” “呵,应渊啊,你为了一群蝼蚁自我献祭的时候…”桓钦贴近了应渊颤动的眉眼,温声道:“有没有想过,我都快死了,还能被你气到喘着气爬出去,把他们和仙界都杀光了给你陪葬?!” 应渊瞧着桓钦,眼底竟蓄满了泪:“……桓钦,你真是疯的不轻!” 他当然听得懂,桓钦说的是没有重生前发生的最初往事。 “你知道就好。”桓钦反而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更加柔软亲近,像是他们还没撕破脸之前,计都星君与应渊帝君在衍虚天宫下棋饮茶之时那样:“世间绝无十全十美的可能,这绝无仅有的最后一条命,你可千万别再做让我发疯的事情了。” “除非……”魔尊的眼眸亮得惊人:“除非你能在献祭元神补全结界之前,就杀了本尊以绝后患。” 帝君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了他:“够了!我不会主动寻死,但你也最好别给我杀你的机会。” 应渊顿了顿,到底没追问最初人生里救了自己让自己动心的人是谁。 虽然猜得出是四叶菡萏之一,但想想还年幼的姐妹俩,他还是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就算再过五百年,她们都还年少,自己怎么会对小辈动那种心思的? “可你现在为何只要我?”但为了不让桓钦继续找茬,应渊选择主动出击:“明明你初时那么想杀我!” 你任由我爱上别人,自领情罚不阻止就算了。 被揭露谋划后以怨刃逼杀我,以情人之命夺我仙灵,还十有八九重创诸仙令我不得不取灵血相救同僚,这也就罢了。 但即便如此你最终败给了我,看我为苍生献祭,却自己发疯从必死绝境里挣脱出来,非要杀光所有人给我陪葬,这等癫狂的想法,我真的无法理解! “很正常。”桓钦眼底的狠绝竟有所消解,取而代之是真挚的笑意:“于修罗而言,只有失去,才能明白什么最重要。” 玄夜如此,他亦如是。 “现在想想,确实够可笑的。”他毫不犹豫拉玄夜下水:“玄夜手中有转息轮,你恐怕不知道,无数次轮回中,他不止一次屠遍仙神,只留染青上神,还数次在仙神尸骨里,问她愿不愿意当修罗帝后。” 应渊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他是疯子还是傻子’。 “我也差不了多少。”桓钦似笑非笑道:“你知道吗,我最初的谋划就是杀光上神,只留下你。” 应渊当场哽住,脸上的神色无比复杂,像是鱼刺入口、如鲠在喉。 “最终也都一样,我们要到彻底失去,才能明白什么最重要。”桓钦抚上应渊的脸,叹道:“明明在此之前,我就已经杀你的时候忍不住留手,连最后撕破脸,都说只要你交出仙灵,就能带情人离开隐居。” 应渊气笑地拍开他的手:“是吗?你当时真的肯放那个我一马?” “至少我愿意放过你的情人。”桓钦一脸无辜:“我最多扣住你,你的小情人可是有个不离不弃的追求者,我会放他们做一对落难鸳鸯,再以此劝你放弃执念的。” 应渊活生生气乐了:“你让人给我戴绿帽子,劝我放弃让我甘愿自领情罚的那段感情?” “别提她。”桓钦冷哼道:“我本就设计好好的,你迟一些就能好好解毒,在天界继续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君,无有任何破绽。她却横插一手,虽让你提前解开火毒,却赔了心还以身涉险。” 他捏着应渊的下巴,直视那双眼睛:“你知不知道,你追去夜忘川送走她,非要追查仙魔大战真相的时候,但凡我再狠一点,你绝对生不如死?” 调虎离山杀死冥王,已经是桓钦最后的挣扎了。 不然,他但凡心再狠一点,就应该联手冥王、泠疆,趁着应渊为颜淡付出太多的状态,强行把人拿下,再推锅给魔界余孽。 回想最初那一世,对应渊所有实力很有了解,桓钦是很有把握赶在他血脉封印破开前就动手成功的。 那样离开了对玄夜忠心耿耿的泠疆的视线,自己忽然发现应渊的血统,会发生什么事情,桓钦心知肚明。 即使自己最后很可能心软,应渊前期受的折磨也会无法挽回。 “……现在知道了。”应渊哭笑不得,那股子气倒也xiele。 虽觉得三观不合,但他不会蠢得现在还刺激桓钦,只好继续追问下去:“可你会如何对我?” “鼎炉。”桓钦并不吝于表现他卑劣的一面:“秘法是我重生后才得,之前我修炼的是乾坤引。” 他的手指滑入口中,夹住艳红的舌头:“我的帝君,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你战败被擒的时候,没有哪个魔头能坐怀不乱当个君子。就算我自以为对你不一定有意,也肯定会先动欲?” “你……无耻!”应渊的脸色一下子红透了,这回是气得。 他想拍开桓钦,却被压在了石壁上抽下腰带,霎时间泪流满面:“啊!” “应渊,你的血脉,你的仙灵,我通通都不会放过。”桓钦低声笑道:“若非那时心软,后来真决定杀你却已经晚了,你以为你一定能赢?!哼,过于牺牲自己的圣人,天塌了往往真会第一个死,你也确实如此。” 根本受不住桓钦摧折花蕾的激烈手段,应渊腿脚都在发软:“嗯……呃……” “后来重生,我再舍不得对你下杀手。”桓钦贴着应渊耸动,将他还不老实的双手攥住手腕,牢牢扣在头顶:“明知道天道是为难我,我还是配合祂一次次阻你祭天,却也一次次无用功。” 他含住应渊因自己一句话陡然颤抖的后颈,猛然用力:“倒是你,对付我可从不手软。但我无悔,却只能另辟蹊径。譬如现在破罐子破摔,拿人命去威胁你,倒是很管用,不是吗?” “哼呃……”应渊无力地往后瘫软,绷紧的小腹抽搐了好几下,皮rou像是揉成一团的纸,在水中慢慢解开了。 但上头色泽分明像极了融化的草莓,连鼓胀凸起的弧度都很像。 “我说过,你该有爬不起来的心理准备。”黑色的斗篷笼罩了下来,遮住了彼此的身体,而桓钦语气轻快:“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 应渊挣扎着摇头,眼底含着泪,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树最后的残留包裹而至,形成一件胶衣将自己毫无罅隙地封进桓钦的斗篷里。 堪称纤细的身姿卡得很紧,从外头宽大的斗篷里,甚至看不出这是两个人,也就无人知晓里头的yin靡。 “呜嗯……”帝君柔软的唇被魔尊堵得严严实实,粗大guntang的性器如刑具一般,于体内深处的水声里,只进不出地挞伐敏感的rou体,时时刻刻将他困于高潮。 应渊不记得是如何又是什么时候,被桓钦带回仙界的。 等斗篷被摘掉时,帝君已在布星亭的星光夜幕之下,满腹都是灼烫的精水。 “今晚还看我布星,如何?”计都星君执起挚友颤抖的手,五指强硬地扣入指缝,似教他一般,挥洒出一道道绚丽的星光。 应渊难耐地喘息着、战栗着、低泣着,直到耗尽了全部力气,才软倒在桓钦的怀里。 “帝君,天亮了。”抱着应渊忙活了一整晚星君之责,桓钦低声笑道。 他抬手擦去应渊被自己折磨出的泪光,可眼神温柔极了,声音也沙哑极了,像是在哭:“我就是这么恶劣,而你从始至终,看见的都只是一部分我。” “桓钦……你真是……”应渊仰头看向晨曦与彩虹:“一个劲为我找理由收回对你的动心。” 桓钦扯了一下嘴角:“那也没办法,假不能成真,真也不该伪装。从今日起,我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了。” “好。”应渊闭了闭眼,再抬眸却直言不讳问道:“修罗族重欲放纵,这么多年,你真的没有过别人?我是指,算是最初的人生和无止境的轮回。” 桓钦莞尔一笑:“如果你是指发生关系,你出生之后,我在仙族站稳脚跟,就再没有过了。甚至,最初那几次是什么情况,我也不记得,那太久远了。” 其实,想不起来就意味着很多了。 桓钦有一个猜想,但还不便同应渊诉说。 “哼。”应渊轻哼一声,倒也没再追究。 修罗族短命纵欲,左右是他没出生前的事情了,再计较倒是显得他太在意桓钦。 “应渊。”桓钦认真问道:“你要回宫简单收拾一下就随我一起上朝,还是回去休息?” 他抬手抚上应渊的眉心:“那些仙君可还不知道,你已经成功了。” “火毒还未全解。”应渊轻轻挣开桓钦,婉拒了一同上朝的邀请:“而我用秘法化为修罗王族,也非是该显摆之事,还会引起修罗族不满。” 迄今为止,他仍然只私下赴宴,根本不曾出席桓钦所立新朝的朝会。 那可不一定,起码泠疆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桓钦的视线漂移了一下,不过现在应该也快了。 修罗族禁地,血洞祭坛。 “嘭。”泠疆迈过一处陷阱,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速度推断,应渊帝君闯进来未免太快,但这关卡可是被供奉于此的仞魂剑灵有权控制的,他为何放水呢? 这么思忖着,泠疆被逼得倒退了数步。 他忍不住更加谨慎,却也忌惮更深—— 我没感觉到剑灵在控制难度,闯入都这么难了,应渊身中火毒未好,却能快速进入核心。 那全盛时期的应渊帝君究竟有多强呢? 或许,自己真的自恃修罗族天生神力而小看了他。 “都下去吧。”远在衍虚天宫,刚回宫的应渊再次挥退了侍者与守卫。 陆景坚持留在最后,神色忧虑而关切:“帝君,您……您没事吧?” “没事。”应渊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往浴池走去:“不用跟过来。” 陆景咬紧了牙关:“是。” 刚新婚完,魔尊就把帝君带出宫好几日,连上朝都停了,他怎能不担忧帝君的处境? 也不只是他,整个仙族沉默的背后,都怕应渊的处境并不似表面这般光鲜。 只因即使魔尊确实在一点点消磨火毒,他们都还清清楚楚记得,帝君本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势—— 是桓钦于背后一剑穿心、吸了仙灵,还控制被万魔之眼加持的九尾蛇,将无妄之火深深注入重伤被擒的应渊体内。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无妄火毒发作起来何等残酷,没人相信桓钦不知,现在的施救又强迫采补,魔尊难道不是故意限制帝君以满足私欲? 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呼。”应渊却已至浴池,缓缓褪下衣袍,将自己深深浸入池水之中。 或许是过于激烈,温泉洗去了酥麻与冰冷,带来温热和舒适的同时,也让牙印与淤痕处的某些刺痛更加明显。 但这并不重要,从夜忘川放肆到布星亭,血脉的沸腾与平息起起伏伏,火毒根深蒂固,却奇异地出现了被化为己用的星点趋势。 彼时,应渊不动声色,此刻孤身一人,竟是竭尽全力地用剑灵所传授的功法试探起来,还时不时根据自己的心意、习惯,将运功路线做出调整。 他无知无觉地进入了一种很奇异的状态,全身经脉如同一块块拼图,竭尽所能拼凑的时候,会爆发出一道道绚丽夺目的星光,如坠幻梦般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可也有风雪淋身、冰锥刺体的剧痛,将意识推入忽明忽暗的沼泽里,血似蛛丝一层层缠裹,思维仿佛被强行吞噬,有什么想从最深处破土而出,是另一个自己,残忍嗜杀、唯我独尊、随心所欲,那不是自己。 “唔。”这与自己的交锋无疑是很有挑战性也很煎熬的危险尝试,但应渊始终阖眸蹙眉地隐忍着,任由面上被蒸出了热汗。 直到能化解的毒性再无动摇,剩下的再度潜伏,灵魂脱胎换骨般跃出海底深渊,自知今日的角逐告一段落的帝君才睁开了眼睛。 “哗啦啦。”水声炸响,莹白透亮的仙体脱水而出,哪怕在朦胧水色的掩盖下,都依稀能瞧见他如霜似雪、皎洁无暇,仿若枝头未被采撷的鲜嫩樱花。 帝君静静站在岸边,纯净的白袍很快便披上了身。 但他似乎想到什么,迟疑着顺应适才挣扎间得到的领悟,松开对血脉的挟制。 “唰。”应渊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身上的白衣竟顺着修罗神力,化作了血色戎袍,配合着眉心血印,蓦然呈现出一股势不可挡的锋锐气势。 像是呼应着什么,仙灵深处被封印的仞魂剑震了震,猛地劈开了桓钦的封印:“轰隆!” “嗯……”应渊的瞳孔轻轻一震,唇角的笑容却忍不住更洒然了些。 他兴致大起,想了想就收回部分流动的修罗神力,顺从心里不明所以的想法,将力量往自己的头发上注入。 “唰。”发丝一根根卷起,发色转白却与火毒的白截然不同,还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发型,令照着镜子的应渊很是满意。 下次去见帝尊,不妨也这么乔装,还可以再戴一块面具,保管不会被人发现是我。 应渊这么想着,正巧仞魂英雄所见略同。 “喂,你觉得这块面具怎么样,好不好看?”仞魂剑从仙灵中飞出,耗费灵力为应渊提供了一套黑袍、一张面具,又主动落回他的手心。 应渊穿戴完毕,对着镜子看了看,垂眸对仞魂剑满意地颔首道:“是不错,这样应该没人能认出我,方便去见帝尊。” 仞魂剑不吭声,仞魂剑想笑,仞魂剑愿为染苍默哀。 哈哈哈哈但愿他看见这样的应渊,不会当场打个寒颤跳起来就动手噗。 但这也没办法,父子俩审美一致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 “救命……救命啊……”忽然,衍虚天宫外传来大叫声,还有爆发的修罗神力。 这惹得帝君陡然一惊,连面具都来不及摘,就往外冲出去:“何事……啊?” 冲进来的人,正是修罗族留在天界的长老之一,平日里都会上朝。 “少主救命……呃啊尊主?!”他大喊大叫刚挥开衍虚天宫的仙侍、护卫闯进来,就在应渊面前瞪大眼睛卡了壳。 这位长老当场破音,难辨是狂喜还是惊惧:“尊主显灵了?!不不不,我们不是桓钦那一边的啊,我们真的不知道,不然绝不会让少主受这等委屈啊!” “什么?”应渊一头雾水:“你此言何意?” 憋笑的仞魂剑再忍不住,整一把剑脱手而出,插进地砖里笑到发抖:“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此刻,天庭大地猛然一震,动静正是从大殿传来。 “?!”应渊抬眸望去,惊见众仙逃命似的跃出浪潮般的灵力波动,唯独上空交手的两人还在焦灼着。 正是桓钦与泠疆。 猎猎风声中,修罗族大祭司冷冽如冰、狂怒如火的声音响彻整片天地:“好一个心机深沉、执局万载的计都星君。” “哦不,现在是天帝陛下了。”泠疆暴怒中仍讥讽不已:“你分明是早就觊觎少主,才当众诋毁尊主,削弱尊主威信!”” 不久前,他终于到了禁地最深处,惊觉被找回后供奉五千年的仞魂剑消失不见,又在地上寻到了两支截然不同的王族血脉。 一个久远而暴戾恣睢,是桓钦。 一个熟悉而略有稀释,是玄夜。 可是,在这里刚打了一架的唯有桓钦和应渊,再思及尊主玄夜被上神染青同归于尽,显是被克制了永夜功,又得知什么消息晃了神,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少主……尊主……”泠疆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痛恨他自身。 大祭司跪在那摊血面前,想到的是战场上应渊被桓钦一剑穿心之时的眼神,还有眼底尚且有泪有恨与清白不保后淡漠礼貌的鲜明变化。 我这个蠢货都干了什么?! 可是,桓钦,你怎么敢的?! “噗。”泠疆难以自抑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剩下的还卡在喉间,如鲠在喉。 主辱臣死,他受尊主大恩,如今却做了侩子手,令少主重伤中毒落入桓钦之手受尽屈辱,还为了母族不得不隐忍屈从! 无法形容的怒火燃烧理智,大祭司的身影唰的一声消失在族地,等他面前的景色平静不再漂移,已至大殿之上。 “大祭司,你……”身后是同族诧异的质问声:“怎可如此直闯扰乱朝会?还不快向尊主请罪!” 泠疆深吸一口气,对上的却是桓钦饶有兴趣的眼神。 这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混账玩意分明还在笑,笑中有言,无声而宣:你知道了啊,还挺快的。 那一瞬,泠疆理智完全崩盘了。 “啪!”他直接冲了上去,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的杀招:“桓钦!” 一触即爆的攻势炸开,泠疆丝毫不敢周围接踵而至的尖叫与怒骂,哪怕有仙族的,有本族的,还有魔族的。 “夺位背后捅刀,胜之不武,此罪一。”大祭司是真的气疯了,竟然不顾一切,当庭说出了真相:“不顾知遇之恩,恩将仇报,此罪二。” 当众刺架愈演愈烈,泠疆的声音也越来越响:“狼子野心私欲,阴谋篡位,此罪三。” “你……是认……”大祭司忽然收手,看向仍然含笑不疾不徐的桓钦:“还是仍要执迷不悟?” 桓钦随意挑起一抹颈间的碎发,众目睽睽之下似不经意地露出了一枚带血的牙印,足见下口之人彼时有多难耐难熬。 “本尊认,但不为罪也。”他冷然道:“玄夜之事,本尊战场已盖棺定论。于应渊,心之所向,遂机关算尽,强取豪夺,亦不过弱rou强食。就算玄夜复活,又能奈我何?!” 泠疆缓缓退了一步,重重地点了点头,怒极反笑而满怀悲愤:“哈哈哈哈,好好好,魔尊,你好极了!” 他掌心运转最大限度的神力,强大的波涛砸了过去,高瓴碧瓦转瞬便坍塌为废墟。 至此,这一架是真打的惊天动地了。 而因对话间可知关系重大,魔族完全不敢插手,就跟着玄襄看热闹。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仙族还懵逼着,却见状不得不跟着魔族一道往外撤退。 修罗族的人听懂了,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有的犹豫不决,但更多的火速冲去了衍虚天宫,地位最高的那位长老速度无疑是最快的。 六神无主的人迟疑着留下观战,却又分一两人回族查探和禀报了。 “好一个心机深沉、执局万载的计都星君。”泠疆却已经再不顾生死,还不停地阴阳怪气:“哦不,现在是天帝陛下了。你分明是早就觊觎少主,才故意当众诋毁尊主,削弱尊主威信!” 他在云端全力施为:“整场仙魔大战,不过是我修罗族内讧!你鸠占鹊巢,强占少主,乱臣贼子尔!” “乱臣贼子?”怕不小心打死泠疆,不好对应渊解释,桓钦没有还手。 但他躲得轻松潇洒,听见此言,颇为不赞同:“哼,本尊也是王族!”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泠疆冷笑一声:“你叠加血脉,觉醒王族之血,也不过淘汰之旧物,少主才是正统!” 应渊若真心甘情愿,他们这群死忠尊主的老东西,恐怕不得不捏鼻子认下。 可桓钦做了什么? 千万年博取信任而欺骗隐瞒,背后捅刀再强迫强娶。 泠疆敢肯定,有这心理的绝不止是他。 不然,地面上观战的几位同族,又为何面沉似水呢? 大祭司心中冷笑,桓钦到底是暗子,早年离群只与极少数同类在杀伐中成长,见识的是尊主手段很辣的一面,并不是完全理解尊主在族中对族人的宽容与在意,也就把当日战场上的沉默视作了理所当然的。 事实上,尊主对族人的优待和赋予的寿命,由利益开始,最终赢得了是最诚心的拥戴和欢迎,是本族历史上最偏袒族人的王。 若他无后,为了修罗族的平稳,再多不满也只能压在他们心中。 可桓钦千不该万不该那般羞辱少主,修罗族高层不知情的时候看应渊的热闹有多冷眼旁观、幸灾乐祸,现在就等于被巴掌一次次呼在脸上,只觉风声里都是尊主带着血气的叹息声。 那是尊主唯一的子嗣,哪怕手里染着族人的血,也不能沦为叛逆之辈身下之臣! “正统?”桓钦躲得更勤快了:“行了,泠疆你不就是要逼我退位还给少主嘛。” 他有些无奈,但不打算直接答应:“现在不行,再等等。” “桓钦,你的话,我不会再信了。”泠疆冷冷道:“身为尊主与上始元尊之子,应渊少主合该是天地共主。你篡位在先,不愿退让,那就我将你拉下来!” 桓钦终于气笑了。 他真正的脾气算算不上好,平日里温和多是不在乎,也只乐意对应渊表现最真实的情绪。 “好!”此刻,桓钦待泠疆更是不耐极了,停下脚步只瞬间便镇压了泠疆的反抗,隔空扣住了他挣扎的脖子:“既然你执意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惊雷轰然落下,直击桓钦。 从这一击里看出雷霆万钧的威胁,他不得不松手退让,眸色幽深地看向救走泠疆的人:“应渊!” 本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以为是仞魂剑给的秘法,如今却骤知真相,甚至来不及为自己的身世震惊,就被滑跪的修罗族长老抱大腿哭诉道歉、请求拉架,应渊整个人都是麻的。 当然,这看起来让一身红衣的他显得更加冷艳,不似平时着帝君白衣的清傲,而是热烈却高不可攀。 “桓钦。”应渊神情淡淡,可语气里暗含怒意:“你知道我的身世,却从未说过。” 他的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围观者。 魔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差鼓掌的兴奋,仙族是窃窃私语但多是信任却难免担忧的关切,修罗族是看似左右为难可眼底已有决断。 “应渊,你听我解释。”桓钦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但他还想再努力一把。 应渊蓦地一笑:“解释?哼!” 掌风如暴雨倾盆而至,呼啸着与桓钦一击,金光乍破,碎了残垣断壁。 桓钦被再次逼退,还被爆炸摔了出去。 “少主。”彻底得救的泠疆又羞愧又懊恼,站到应渊背后一躬到底道:“是属下无眼,这些日子……实在……实在对不住。” 应渊对后摆了摆手,然后顺手免了众仙的行礼:“都不必多礼,先将大殿恢复吧。” 他看也不看爬起来往这里赶回的桓钦一眼,带着大家先抢救大殿去了。 自知理亏的桓钦一声都不敢吭,落下便抢先帮忙。 不远处,是修罗族战士们在相互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