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祭祀36

    “jiejie？”桑悦不确定的唤到。

    眼看那人已经来到桑悦跟前，程思婷几次想挡住对方，都办不到，连桑悦她现在也碰不到，更别提把人拽走了，她想召唤蛊虫过来把桑悦救走，扰乱一下眼前这个拿刀人的动作也好，但是从她来到这个祭坛上后，她与小蝴蝶之间的联系也断开了。

    “jiejie？”桑悦的声音轻颤，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持刀的村民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狂热取代。他猛地攥紧刀柄，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狠狠划下——

    “噗嗤——”

    鲜血如泉涌出，顺着桑悦苍白的手腕倾泻而下，沿着祭坛上蜿蜒的沟壑奔腾流淌。那些刻满符文的凹槽仿佛活了过来，贪婪地吞噬着血液，暗红的纹路渐渐亮起，如同地狱的脉搏在跳动。

    “jiejie……你真的在吗？”桑悦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尖刀般狠狠刺进程思婷的胸腔。

    她疯了似的扑上去，双手拼命去捂他的伤口，可指尖一次次穿透他的身体，如同抓握虚无。

    “不！停下！我让你们停下啊！我在！桑悦我在！”她的哭喊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诵唱声中，喉咙几乎撕裂。

    祭坛下，村民们高举火把，嘶吼着古老的咒言，声音如雷翻滚，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火焰扭曲升腾，将他们的影子投映在地上，化作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鬼，狂乱舞动。

    中年男人猛地张开双臂，衣袍猎猎翻飞，双目圆睁，瞳孔里倒映着猩红的血光。他的声音如雷霆炸响，盖过一切喧嚣——

    “伟大的神啊！您是万物起源的缔造者！您的力量与智慧无人能及！”

    “我们以血rou为祭！以魂魄为引！求您垂听这虔诚的呼唤！”

    祭坛上的血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整座山谷都在震颤，仿佛深渊之下，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正缓缓苏醒。

    “没事的，jiejie。等大家都过上好日子了，你也去投个好胎吧…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遇见呢……”桑悦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整个人摇摇欲坠，最终瘫倒在祭坛上。

    “不会遇见了…你要是死了我们就再也遇不到了！”程思婷大声的在桑悦耳边吼道。

    少年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是吗…那就算了吧…遇到我这样的人对你来说也是不幸……”

    “桑悦！不要睡！醒醒！醒醒！09！09你在吗？”程思婷慌乱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一边告诉自己，桑悦不会死的，毕竟他未来还成为了村里的祭司，可是眼前少年惨淡的脸色在告诉她对方生命的流失。

    “真让人伤心啊，遇见什么事情，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找哥哥，而是找别人。”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程思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眸中迸发出炙热的光。

    “哥！呜呜呜…怎么办啊！桑悦他要死了…我真的好没用啊…我救不了他……”

    “好了，别哭了。哥都知道，你先离开祭坛。”

    程思婷犹豫的看向虚弱的少年：“哥你真的有办法救他吗？过去可以被改变的吗？”

    “这就不是你该cao心的事了，等你回来了过后我再跟你算你到处乱跑的账。”

    “可是……”

    “好了，你再不走他血就要流干了。”

    听到这里，程思婷不敢再耽误，她赶紧往外跑去，在往外跑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影越来越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呈现半透明状，这是要回去了？她猛地回头再次回头看向少年。

    “桑悦，我在未来等你。”

    程思婷的身影刚消失在祭坛边缘，空气中的血腥味突然凝固。呼啸的山风静止了，村民们的诵唱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连火把上跳动的火焰都定格在某一瞬间。

    在桑悦面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透明身影，他的身影模糊不清，只有一串串代码在那个位置游走。

    “真是狼狈啊，小祭司。”来人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抬起桑悦的下巴。那是一张与程思婷有七分相似的脸，却和程思婷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桑悦的瞳孔微微扩大，失血过多的嘴唇颤抖着：“你是谁？”

    “你叫她jiejie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哥哥。”程思墨嘴边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容，他眼神划过少年苍白的面颊：“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能帮你。”

    祭坛下，村民们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连眼珠都无法转动。只有那个主祭的中年男子，脖颈上青筋暴起，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为什么要救我…“

    程思墨的银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因为我meimei很在意你。”接着他小声又说了一句话，声音轻得像羽毛。

    “而且...我需要一个boss给的门票。”才能在这个副本里自由行走。

    桑悦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前的黑暗逐渐吞噬视线。他感觉程思墨的手按在了自己流血的手腕上，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全身。

    “做个交易吧，小祭司。”程思墨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给你生命，你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桑悦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

    “现在还不能说。”程思墨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你只需要回答，接受，还是拒绝？”

    桑悦的眼皮越来越沉。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程思墨的指尖突然亮起幽蓝色的数据流，那些闪烁的代码像活物般缠绕上桑悦流血的手腕。桑悦痛苦地弓起背，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里浮动着细小的金色光点，那是被强行唤回来的本命蛊虫。

    “别怕。”程思墨的声音忽然变得多重叠加，仿佛千百个人同时开口。

    “很快你就能得到想要的力量。”

    数据流突然刺入桑悦心口，那只停在他肩头的小蝴蝶瞬间被撕成两半。但诡异的是，破碎的蝶翼化作无数金色粉尘，顺着伤口疯狂涌入桑悦体内。少年全身痉挛，裸露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金线，像是有千万只虫在他血管里筑巢。

    “啊——！”桑悦的惨叫卡在喉咙里。他看见自己的指甲正在变长变黑，指缝间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更可怕的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意识深处浮上来，冰冷、锋利、充满攻击性——那是被数据强化的蛊虫意识。

    此时醒过来的桑悦，应该说是桑悦的本命蛊，他不在乎这群村民，但是他在乎桑悦在乎的东西。

    祭坛下的时空突然恢复流动。持刀村民惊骇地发现，本该失血而死的祭品正缓缓站起。少年垂落的发丝间，双眼已经变成纯粹的金色，瞳孔收缩成昆虫般的竖线。

    “山神显灵了！”村长激动得老泪纵横，却在下跪的瞬间被一道金光贯穿肩膀。村民们惊恐地看到，桑悦的左手化作无数金色丝线，正滴着村长的血。

    “第一个。”桑悦开口，声音里混着诡异的虫鸣。他的瞳孔锁定每一个村民：“没关系，我会让你们都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