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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叶牌戏是北旵的一种赌牌,至少三人以上开牌,人数越多花样门道也越多,于是柳茵茵和屈黎也张罗着陪着玩,只有斩狰不会玩这个,只能在旁边看。只不过屈黎很明显三心二意,心思并不在牌桌之上,偶尔赢个两三把,大多数都是摆明了玩闹性质的硬送。柳茵茵也不太娴熟的样子,也不激进,输多赢少也不怎么跟牌。所以,整个局上,也就是杨骛兮和严是虔是直接的对家。

    玩了十几把,这两个人连赌桌上,输赢都是五五开,轮流坐庄,而且只要一人出牌,对家必满跟,任谁都能闻到牌桌上针锋相对的气息,一旁伺候着的美姬们都不敢大声说话,帘后弹唱的几位曲姬也都声音转小,生怕惊扰了几位。

    牌桌上扔的金票倒是越来越多,只不过两个人谁也不在乎那点钱。

    “你这都要顶我啊?”杨骛兮两指夹着一张叶牌,在严是虔面前晃,“怕兄弟手头紧硬送钱?”

    严是虔笑了一声,扔出三张顺对,牌桌上堆着的几张牌被他一溜砸出许远,连带着掀出的风把杨骛兮额边的发都吹散了。“对,怕你在歇芳区没钱付账,让人扒了衣服扣下来卖身。”

    “你还惦记着这事呢?我都忘记了。该不会,她都没扒过你衣服也没骑过你吧?”

    “这点猫尿就把你喝多了,东西南北都不论辈了是吧杨呜呜?”严是虔只挑了下眉梢。

    又来了,俩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云里雾里的除了他们两个人好像谁也听不懂,但都能闻到其中的火气。

    杨骛兮爽声笑起来,将手中那张牌盖面扔到严是虔牌上,又拿出一打金票扔在桌上。“跟了。哎,没办法,天都嘛,虽然俸禄比你们北境高,但应酬是真他妈的多,从早到晚不停烦他妈死。不过谢谢提醒,我以后花钱的时候多了去了,什么彩礼之类的……”

    “啊?彩礼?怎么着,骛兮,你这是有喜临门了?这么大事怎么没跟兄弟说说啊。”屈黎惊道,“我不跟。今天邪逼门了,我这牌是真臭。哪家的大家闺秀啊?”

    严是虔的眼角微微一抖,把眼前的金票扔到桌上,“我看你是上了夹子的老鼠,想得多死的早。”

    “哈哈。”杨骛兮拳面撑起脸颊,手指掀开侍女派给他最新的那张牌面,笑容愈柔和,“要不是知道你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我还当你是嫉妒我呢。”

    严是虔靠向椅背,从旁边跪着的侍女手里拎起一杯酒来,懒散地看向杨骛兮,傲慢一如既往,“我嫉妒你给人当条瞎眼好狗?”

    杨骛兮淡淡地掀眼,眸光泰然,“不论你怎么看我,我已安定下来了。像这样平淡点,安生点,有什么不好?”

    他也端过一杯酒,迎着严是虔的睥视,“我是个人类不是妖物,这一生,并不应该只有打打杀杀。”他笑容微微加深,指腹摩擦着酒杯的纹路,“我早晚也要娶妻,只是碰巧遇见了她……”

    “你爱jiba怎么过怎么过。”严是虔打断他的话,端起酒杯,猛灌一大口酒。

    “我不是你的敌人。”杨骛兮并不在乎,端起酒杯朝严是虔一扬,跟着喝了一口,说道,“从来都不是。”

    屈黎见状忽然说道,“说了今天只是来玩的,怎么又突然扯远了。”

    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他们余光只瞥见几个女人走进来,没什么兴趣地就把眼光放回了牌桌上。大概是此间气氛有些尴尬,此时谁也没有心思注意到那些女人。

    斩狰靠在软塌上都已哈欠连天,柳茵茵也明显心不在焉的。

    屈黎说道,“要不要玩点刺激的?”

    “你到底今天是为了什么事?”严是虔的不耐显然已到了顶点。

    “我早些年去贾国出差的时候,我在他们那见到过一个新鲜的把戏。”屈黎拿起一张牌,扔到他们面前。“红黄白黑,牌面四色,叶牌数字。庄家抽牌,抽出一张轮数点数,数字截止到谁,谁就是庄家的点家。点家有两个选择……”

    “不玩了。”严是虔并不买账,“这把玩完,我就回去了。”

    “有意思的还没说呢。”屈黎说道,“这点家要么回答庄家想问的问题且不能撒谎,要么就得被庄家指定做任何一件事,什么事都可以哦。”

    “…………”

    “当然,今天都是兄弟也没外人,肯定不能这么较真。所以呢,点家也可以什么都不选,罚酒就成。”屈黎扬了扬手指,旁边伺候的女人让开,露出架子上摆满的酒瓶。“这家店里最烈的燎虹酒都在这儿了……”

    他打开一瓶,拿过旁边女人手里一个小巧的火折子一点,那瓶口直接蹭地一下串起很高的火苗,火苗的颜色就像彩虹一样炫目。

    “这酒里是店家祖传的秘方,大家平等,就算我的酒量,之前这东西也就两瓶就倒了。”他说道。“骛兮呢?”

    “我可不太行,这酒我一瓶半就够呛了。”杨骛兮摆手笑道。

    斩狰好奇的拎过一瓶酒,到了满杯刚喝半口,“我cao,好辣。”

    严是虔把玩着手里的牌,仍是兴趣恹恹,对着杨骛兮说道,“这房间里五个人十八个心眼子,有些人能占十九个,什么牌都能玩的没意思。”

    “正因如此才有玩头吧。”杨骛兮笑眯眯地,“不然和一群只会把脑袋乖乖送上来的傻逼玩?”

    “阿虔,你心里难道没有什么问题想问在座的?不想从他们嘴里听见点实话?”屈黎说道,“反正,我还挺有的。毕竟,我刚来天都,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当然要是玩的话,肯定也有点规矩什么的,首先就是玩闹所以不能和工作有关吧,也不可能让兄弟们做什么伤天害理或者根本做不到的事故意为难他。”

    “…………”

    比如,我要是做了庄家。”屈黎清洗着手里的牌,笑吟吟地扫视着房间里的几个人,“我第一个问题大概会是,你什么时候睡的她啊?还有些细节啊什么的,这可太多问题能问了……”

    “…………”

    “咳,咳……”柳茵茵呛出一口。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