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三十七
为了给孩子们一个良好的表率，你认为自己不应该再彻夜不归了。起码还住在佐野宅的日子里，你必须做到这一点。 “说好了要代替阿真，作为jiejie那样照顾他们长大。经常彻夜不归，会造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之类的误会，一旦产生这样的想法，他们可能会没有安全感吧。毕竟我是半路而成的亲人嘛……唔。” 拳馆的员工办公室里，你衣衫不整坐在今牛若狭的怀中，好不容易恢复清晰的头脑，为你的这番决定做出解释，可即使这样，你的下唇还是被他轻轻咬了一口。 “为什么我要和两个小孩子分时间，在你看来我和他们一样吗？”今牛若狭亲着你，嘴里还故意说着胡言乱语的混账话，“他们能像我这样满足你吗？” “等……不是……” 你刚张嘴，他的舌头就伺机伸了进来，带着nongnong欲望的亲吻和身下硬起来的触感都令你大感不妙。 员工室的隔音本来就不好，刚才你几乎要无法抑制嘴中的呻吟，全靠今牛若狭及时吻住你才没让外面的人察觉，即使如此，一边被压在墙壁上高潮一边清晰地听着隔墙的客人们的交谈和拳击声，就让你产生被不相干的人看光了的羞耻了，更别说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了。 此时你的拒绝完全被他灵活的舌头阻挡，即使长大了嘴，你能发出的也只有呼吸的喘声，黏腻羞人的水声，和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口的唔唔声。 幸好员工室被反锁的门传来了转动门把的声音，惊醒了意志薄弱又差点沉浸在过于舒服的深吻中的你，也打断了今牛若狭的下一步动作。 “jiejie！若狭！你们在里面吗！” 虽然没打开门，但叫喊声立刻传进来，是武臣的meimei千寿。 这孩子颇有一种不打开门不罢休的气势，把门敲得砰砰作响，声音直冲耳朵，令本来想无视的今牛若狭根本无法忽视。 他露出了孩子气的不甘心表情，但也不能置之不理，叹了口气回应：“怎么了吗？” 你松了口气，赶紧将又被拉起来露出一半刚穿好的胸衣的上衣重新拉好，撑着还在发软的腿起身，擦掉因为他射了太多而没清理干净再次流出来的浊液，穿好内裤，放下裙摆，将衣服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趁着今牛若狭起身开门的缝隙，你还快速地理了理凌乱的刘海。可泛着春色的脸没法快速恢复，你只能戴上口罩，装模作样地坐在工作桌前。 “为什么要锁门啊？”明司千寿一脸不解地探进头来，又动了动鼻子，“什么味……” 今牛若狭捂着她的嘴把千寿推出门外，完全没回答这孩子的问题，反而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你则是深深低下了头，不大又没有窗的员工室确实无法短时间内换气，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你脑袋都要被烧得宕机了，完全没有看这个孩子的勇气。 今牛若狭做法很有效，明司千寿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兴奋地向你们汇报：“jiejie和若狭都不在，你们都没看到哎，我刚才超厉害的……” 在她高兴的语调下你也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小小年纪的明司千寿刚才打败了一个经常来拳馆实力还不错的中学生。 “千寿可真厉害呢。” 你也赶紧来到门口为她高兴。 明司千寿的梦想就是也要自己成立一个暴走族组织，打败Mikey，所以一直为此努力。不过她几乎天天都泡在拳馆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更主要的还是明司武臣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根本没法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所以今牛若狭和荒师庆三算是接手了她哥哥的身份，经常带着她。 听见千寿“为什么jiejie要带口罩，你们怎么都出汗了”的问题，你立刻笑眯眯地转移话题，提议道：“那等会我们去吃寿司给千寿庆祝一下吧！” 明司千寿“噌”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jiejie可以吗？我的目标可是要打倒Mikey哦！” “当然是真的啊。”你摸摸这个孩子因为运动而湿哒哒的刘海，“至于打倒Mikey嘛，这由实力说话，千寿能做到了也是千寿的本领呢，我不会偏袒Mikey的啦。” “jiejie——”千寿热烈地凑上来抱住你。 你的双腿还虚软着，千寿扑过来的重量你没法好好接住，一个踉跄，要不是身边的今牛若狭眼疾手快扶住了你，千寿就要被你一起带到地上了。 千寿并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反而你怀里蹭着脑袋撒娇，“为什么jiejie不是我的jiejie，而是Mikey的jiejie啦！要不jiejie和大哥交往吧……啊，不行，大哥这个人太差劲了。” 正当你“哈哈”地笑着附和武臣确实很差劲，没把她的这话当一回事地笑着时，明司千寿继续语出惊人：“对了！要不jiejie和春千夜交往吧！春千夜肯定会同意的！他也很喜欢jiejie嘛！” 你：“……？” 诶？ 你流露在嘴边的笑容变得僵硬，但看明司千寿充满闪亮光点的双眼真的很认真地在建议，你只能无奈地说：“千寿的想法很好，但是不行，这样可是犯罪哦…我是犯罪的那一个诶…” “诶？！”明司千寿不服气地嘟着嘴，“为什么啊，明明春千夜肯定会同意的，双方都乐意怎么能算犯罪呢……” 是什么让这个孩子觉得春千夜会同意啊！依照春千夜现在砍伤武臣还离家出走的决绝性格，你觉得他知道后肯定会说着“哈？你是什么变态的大婶啊”这种话然后很干脆地与你绝交吧！ 今牛若狭也看不下去了，非常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伸手就把明司千寿从你身前捞开：“别说这种蠢话了，走吧小公主，我来验收一下你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 你抹了一把不存在的虚汗，只觉得小孩子可真会异想天开。 傍晚时分，你们兑现了带明司千寿去吃寿司的承诺，只是这令今牛若狭很不满，本来他还指望着你留宿，可现在嘛……你拒绝的理由解释的很充分，作为一个也开始带小孩的“新手哥哥”，他也能理解。 但就是不愉快。 这导致今牛若狭在送你回佐野宅的一路上都是气呼呼的样子，你只能当做是男人欲求不满，好声好气地补偿了好几个深吻，把你的嘴唇狠狠地亲红肿了还不罢休，又被他拉到无人的巷子里用手和嘴帮他发xiele一番。 “阿若，都沾到我衣服上了啦！”结束后，这下换你埋怨了，“都让你射的时候注意点嘛。” 不仅是在户外场所大胆地帮男人做这种事情，你现在甚至可以坦荡地说出用‘射’这个字了。明明以前你总要语焉不详，或者用其他语句来代替。 见你狼狈，今牛若狭反而很开心，完全消气了，笑嘻嘻地帮你一起擦衣服，惹得你又瞪了他一眼。 不过也哄好了这个人，总算不再因为你不肯在外过夜而耿耿于怀了。 你们在这方面达成共识，关系也逐渐趋于稳定，两人心照不宣地在其他相熟的人面前还维持着以前的相处模式。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进入了寒冷的冬季，日历也翻到了12月底的圣诞节，你和艾玛拉着Mikey跑去神社祈祷，延续了佐野真一郎那奇怪的传统。 跨年夜，你也对佐野家的老少们宣布了最近一直在考虑并准备要做的变动。 “新的一年，我决定搬回原来的房子里。”面对大家的担忧，你微笑着说，“现在的我去面对那个房间一定没有问题了。那里充满着我和阿真的回忆，所以我并不想就这么丢弃掉。再说，住在那边上班也比较方便啦。”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但你暂时没有向爷爷和佐野家兄妹俩提起。 这次的圣诞节，跨年夜，甚至前两三个月你一直没忘记联系黑川伊佐那，可惜你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因为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拉黑你或者不再用那部手机了。 所以平安夜的白天你还特地抽空去了趟横滨的那家福利院，但他不在里面，据说偶尔才会回去，你只能将礼物和你的联系方式留下，希望黑川伊佐那回去时福利院可以通知你。 之前你和佐野真一郎也已经打算好了，婚后试着再接触那个孩子，因为两人没有血缘关系，无法以亲属身份将黑川伊佐那正式从福利院中迁出，所以你们只能是争取让他主动多来东京生活，慢慢培养黑川伊佐那与佐野家弟妹们的感情。 现在佐野真一郎不在了，这件事就必须由你来做。但得要先解开黑川伊佐那的心结才行，所以暂时保密比较好。 见你态度坚决，佐野爷爷也不再劝了，点头问道：“那就根据你的想法来吧，佐野家这边你也可以随时回来。所以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准备等开春的时候。”你选了个刚开春的休息日，说道，“春天的意喻比较好。” “jiejie还会回来住吗？”艾玛现在就感到舍不得了。 你在这里虽然只住了几个月，但也如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很好的融入了佐野家，突然说要离开，立刻就感到了不习惯。 “当然会嘛，没事啦。我当然会经常回来啊，就像以前阿真那样时不时回来居住。只要家里留着我的位置，我绝对会厚着脸皮叨唠你们的！” 你抱了抱艾玛，顺便还抱了抱在旁边虽然没有异议但却一言不发的Mikey，开着玩笑安慰他们：“现在你们还会觉得不舍得，等再过两年可能就要嫌jiejie管太多烦人了呢。” 艾玛嘟囔：“才不会呢。” Mikey也附和自家meimei：“嗯，才不会。jiejie不用担心。” 哎呀，这是多乖的两个孩子呀！你十分感动，又狠狠地搂住了他们。 * 正准备和两个孩子躲在暖桌里开始看红白歌会时你竟然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很意外，这是第一次接到哥哥不是和父母一同打来的惯例问候，而是单独打来的电话。 没有寒暄，也没什么人情味甚至没有任何情商可言，你时常怀疑他是如何在日本这种辈分森严的社会获得成功的哥哥开门见山地就问，“你准备要一直待在东京了？” 类似的问题，在真一郎去世不久后父母也问过，“那孩子不在了，你不打算回来福冈了吗？”这样。 你有几分茫然，走道走廊中，远离了客厅，用回答父母的话回答这位很少有交流的大哥，“是啊。工作还在这里。” “你是傻子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比起父母，大哥直白地相当不客气，“你留在东京本来就是为了那个男人，现在人死了，干脆回来吧。” 什么叫那个男人啊。 这种说法很刺耳，你听着不舒服，但也没有表露，只是说着你的打算，“可是阿真的弟弟meimei需要由我来照顾。” “都没结婚，法律意义上也不属于你的责任，你脑子没问题吧。” “在我心中我和阿真已经结婚了！” “这是什么有病的幻想？” “哥哥你……你什么都不懂！”你生气了，用从未有过的生气的声音对他喊，“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吵架的吗？我这样，当然是因为对阿真的爱啊！哥哥你懂得爱吗？你有过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吗？为什么要对meimei说这么失礼的话！” 大概是被你前所未有的态度或者从未见过你发这么大火的脾气震撼到了，电话那头的大哥沉默了许久，第一次用更具人情味的声音，有些磕磕绊绊地说：“啊，不是。那个……算了不回来也没事，总之……你要是哪天改变了主意，想回福冈的时候就回来吧。” “……我知道了。”你闷声地点点头，在道别着前你消了心中的气，还是对着这位从小眼高于顶的兄长说了一句，“不管怎样，谢谢了，哥哥。” 挂断电话，你默默坐在未开灯的走廊上待了好一会。 其实你曾经有过那么几次的念头，想要逃离东京的念头。父母那个时候问你要不要回福冈，仿佛是点燃了一条你未曾想过的路。 所以有好几次，你觉得无法忍受痛苦悲伤和疲劳时，‘要不就回去吧’的念头就会冒出来，萦绕在你的心头诱惑着你。 工作还在这里其实根本不是借口。 以你的学历和被大公司路去过的履历，回去二线城市的福冈应聘公务员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就算工资与现在天差地别，可你的家在那边，无论如何都能和以前一样生活。 可一旦回去了的话，总有一天会被父母催促着介绍几个相亲对象，然后按部就班的和可能不爱的那个人结婚生子。那时候的对象，大概是不能忍受你始终怀念佐野真一郎吧。 不可能像在东京这样自由，怀念他的同时承担起佐野真一郎原本的责任，这样你也能永远忘不了真一郎。 更何况…… 你看着Mikey的那张脸，就不可能忘掉他呢。 那回去了的那个你，心中不再想着佐野真一郎的你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完全不敢想象，一想到这一点，你就立刻掐灭了心中的软弱。 “没事吧？” Mikey出声了你才回过神来，也注意到他坐在你的身边，手中还拿着一盆橘子，大概是刚才去厨房取的。 你呆呆地看着他。 没有灯光的走廊，只靠着前面房间透过拉门传出来的光作为晕染，半昏暗的环境中这个孩子的金发变得暗淡了很多，没有了灯光下的璀璨和显眼，被黑色压成了接近金棕的颜色。 虽然不是黑色。可是真的好像啊。 这样看就更像了。 是缩小版的佐野真一郎呢。 你怀念地笑了起来，压下眼中的酸涩，故作埋怨装作无事发生地抹黑自家哥哥的形象：“没事啦，是我哥哥啦，这个人总是高高在上地喜欢说教我呢，真是很烦啦，所以忍不住和他生气了！” “回去吧？”你率先站起身，又伸出手搭了他一把，“我们都出来了，可不能让艾玛一个人等急了。” “嗯。”Mikey眨了眨眼，问起了另一个问题，“jiejie搬回去那天我陪你一起回去吧？都过了这么久了肯定要打扫卫生，我来帮忙。” “诶？”这么一说你是很高兴啦，但…… “其实不用啦，那天阿若会……” 话说一半你卡壳了，哎呀，就这么拒绝这孩子好吗？ “今牛若狭？”Mikey的眼神有些古怪。 “嗯……没事！我说错了！”你赶紧改口，“Mikey有这份心意jiejie很开心哦！到时候就和我一起去吧！得要好好打扫一番呢。” 至于今牛若狭那边嘛——抱歉了阿若，你只能回绝他的帮助了！相信他不会计较的！ 在你们走近光亮中之前，你又悄悄地，贪心地偷偷看了这个孩子好几眼。 果然，留在东京是对的。 你和佐野真一郎没有了任何未来的可能，但Mikey一定要过上他想要的生活才行，将来找个喜欢的女孩子，结婚生子，幸福的，代替真一郎好好活着。 为此，你也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艾玛也好，Mikey也好，伊佐那也好。他们都要过上幸福的人生。 ———————————————————————————————————————————— 这章写的好长！！！！千寿那里我本来预计‘500字简单带过’，结果写完了又添加了好多有的没的！抓狂。和哥哥打电话这一段犹豫要不要放在这章里，不过想想还是放了吧…… 下章大概伊佐那能上线了吧。如果下章不上下下章也肯定会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