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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起题目来六亲不认的……郑小舟强行制止住自己的发散性思维。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时间,开始起飞。郑小舟觉得有点耳鸣,坐海盗船似的颠簸了一下,慢慢地才开始正常飞行。他水喝多了,却不想起来上卫生间。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云在脚下,挨挨挤挤地凝在一方蓝到透明的空气里,像小白鱼被囚在玻璃箱里,于温室里杀生。飞机降落时他有种核心一紧的失重感。喻微合上了电脑,把他握得汗津津的手指一根根展开,包在自己的手心里。飞机落地的一刹那,喻微站起来,带他下了飞机。他松开郑小舟的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微笑的样子像一位温敦和蔼的中世纪领主,他说:“欢迎你,郑小舟同学。”当晚郑小舟被带到喻微在本市的一处住所。这里比祈源那处房子不知要好了多少倍。看得出主人对自己的家居很上心,大大小小都有亲自设计。落地窗外,淡金的灯光下,露天的泳池有粼粼波光,水很透,池壁红色的感应温度保持着一个恒定的数字。二楼的走廊墙壁很空,简约的设计,没有什么十几世纪的名画来故作玄虚。喻微把他带到一个卧室,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他说,晚安。郑小舟躺在床上,看卧室的灯光自动变暗,窗帘也缓缓合上,眼睛很沉地闭上了,鼻尖却总是笼罩着绕不过的腥味儿。郑小舟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床头的手机还兀自发着光。他把手机拿过来要关机,却发现手机壳的缝隙暗暗的全是凝固的血。微信一条通知提示,喻微的。“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转学手续明天会办好,你恢复过来,就去上学。”郑小舟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的拇指,蓝光穿透指腹,映出指甲里洗不干净的黑色血污。“好。”郑小舟用那只手指敲了一个字,按了回复。第17章崇美普安高中,高二(1)班。沈斯容在教室倒数第一排靠后门的角落端端正正坐着,左手慢慢转着一支银白色钢笔。那个叫做郑小舟的转校生,今天又迟到了。他站在门口垂着眼睑挨训,右肩膀随随便便背了一个黑书包。九月初的天气仍很炎热,他便把深蓝色半袖胡乱撸到肩膀上,露出肌rou流畅的白色手臂,少年感极强。他走过来,微弓着背坐在自己右手边,并没有要听语文课的意思,在包里翻出一本包了封皮的书,执笔强看起来。沈斯容略看一眼,页眉上的一行字便印在了脑子里:抑郁障碍的抗抑郁治疗和其他治疗。抑郁症?沈斯容习惯性地支起下颌,侧看郑小舟。沈斯容一张混血脸蛋儿,人高高瘦瘦的能到一米九,却有种洋娃娃般的精美。天生的笑唇瞩目,白嫩手腕处一颗褐色小痣亦瞩目。郑小舟读着自己的书,被他看得汗毛倒竖。已经三个月了,这个莫名其妙转到他们班的尖子生,有事没事总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之前也恼过,立着眼睛转了头要骂,对着那张无暇的面孔却是一句脏也喷不出来。他噎得喉口疼,却也使不出力来,只得装作看不到。算了。沈斯容只是低头看他,也不作声,盯到郑小舟汗湿了一后背,就立刻转眼去看那汗,好似没见过人出汗一样。郑小舟彻底没脾气了。算了,跟个小孩儿较什么劲。沈斯容在郑小舟转学过来的第一天,在校门口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他留意了一眼车牌号,然后便站在广告牌后面,静静看车里的人降下车窗。那个已经下了车匆匆要走的少年被定住了,终是不大情愿地探身进去,吻了吻车后座的人。沈斯容安静地站在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广告牌后面,看着那个一脸斯文矜贵的人,摘下银丝眼镜,眼尾暧昧上挑,左唇角白光一掠。那是一颗虎牙。那是他一直一直很喜欢的喻微哥。沈斯容浅色的睫毛有些兴奋地颤抖着。他透过广告牌上方的空隙盯过去,那个高个子少年转过身来,一脸不适地插着兜进了校门。沈斯容静静跟在他身后。记下了他的班级,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mama,”他的声音比较偏那种软怯的娃娃音,脸上却是一片麻木无感。“想转到一班,好喜欢一班的老师们。”“mama最好了,谢谢mama。”沈斯容母亲李韶华,年少生子,又是双胞,便本能地更偏爱这个大儿子些。斯容这孩子从小懂事知礼,人乖嘴甜,智商又奇高,从四年级直接跳到初二,一直是太太圈子里经久不息的话题top1。要恨只恨喻家那儿子劣性藏得太深,一个嫩骨朵儿似的孩子生生给他摧坏了。斯容两年前才多大,虽说长得高,却终归也是个孩子,喻家那畜生从小看着他长大,怎的下得去手!小孩儿家心浅,见了这么个人便一头扎进去了,次日就嚷嚷着要出柜,一向听话的儿子变成这样,李韶华简直恨得要杀进喻家,生剁了那个人首兽身的恶心货色。这两年喻微被送走了,斯容也渐渐恢复了正常,也不提那些让母亲愤怒的话了。李韶华满意得很,对这个儿子的要求简直是无所不应,关注点几乎全挤到大儿子身上了。只有沈斯容自己知道,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喻微哥喜欢健康的漂亮少年。他给他们画画,和他们上床,性子野的便耐着性儿驯服,温顺的就拿来娇宠,每一次情事都热诚又专注,然后迅速又完美地结束。他看向他们的眼神就像信徒看向自己的神祗,他和自己的神接吻做/爱。对于亲自渎神,喻微哥始终有一种狂热的痴迷。沈斯容从小跟在喻微身后,见过形形色色的少年,看喻微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路崇美一路朝圣,看起来永不疲乏。沈斯容读古文时记过一句话:不知止,遂乏死。人的感情是有限的,这么一味地洒水机一样乱泼,喻微哥会受不住的。他须得来帮哥哥。他把喝的不省人事的喻微哥带到房间里,锁上门。他把自己的衣服铰烂,用假阳/具蘸着润滑液捅进自己的后/xue;他细心地撸动哥哥的性/器,让它吐出白色的粘液;他珍惜地把它们吸收掉了;他啮咬自己的手腕内侧、在膝盖留下血痕,脖子转成一个扭曲的角度,长久地吸出肩膀上红粉吻痕;他功成身退,乖巧地躺进邻家大哥哥的身旁,紧紧搂住他的手臂,等待第二天的来临。哥哥会怜惜他,哥哥被净化了,受到惩罚也没关系,因为做好事都是有代价的。他把哥哥从情/欲的迷宫里解救出来,让他省力地爱自己一个人,岂不是件好事?哥哥和他受点惩罚又如何呢?哥哥醒过来很懊恼。他在沈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