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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有这个。”王瑞又递了一个被撕掉标签的输液瓶过来。“外间柜子里还有几瓶一样的。”

林边疆接过那瓶子,隔着玻璃轻轻晃了晃当中的液体,又打开瓶塞嗅了嗅,最后他索性蹲下身子,小心的将液体倒到地面上一点,不一会,液体蒸发掉,只剩下地面结晶出的一小层白色粉末。

“甘露醇?”蒋松问。

林边疆点点头。

王瑞也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供运毒人中转排毒、集散毒品的窝点。

三人又踱到屋外,这间简易房位于焦炭堆放场地靠外20来米的地方,房门正对火车轨道沿线,后背紧挨一堵三米高的院墙。林边疆沿着房子绕了一圈,先看着房前一截接着长塑料水管的水龙头愣了一回神,最后又走到房子与院墙狭长的纵深面前。

这里约摸有1米多宽、8米来长,靠墙一侧堆砌着木板、塑料布、毡布等杂物,另一侧地面上沿着墙根有一条排水沟,上面虚掩几块水泥板,顶上被人沿着院墙和屋角搭上了一层简易的顶棚,位置隐蔽,阴暗又sao气,凭那刺鼻的味道可以判断出估计是被看场子的工人当成临时茅厕用的。

“老蒋,这里面你们看过了没有?”林边疆问

“还没来得及。”蒋松答道。

“墙角有啥好看的呀?”周光平凑过来张望了一眼,又捏着鼻子赶紧退回去。

林边疆没有做声,把拐杖放到一边慢慢扶着墙挪进去,那地方位置逼仄,拄着根拐杖实在碍手碍脚。

蒋松紧跟着他走了进去,两人沿着不大的地方一寸寸的仔细查看,半晌,蒋松忽然喊道。

“小周!标尺和相机递给我!”

林边疆连忙转身,就看见蒋松指着的地方,是距离地面30多公分高的一处斑驳的墙面,墙皮掉的七零八落,露出几截凸凹不平的红砖,颜色灰黄,隐隐散出一股腥臊,在红砖缝隙当中,嵌着一小片白色的东西,蒋松拍完照后用镊子夹起仔细辨认,竟是一片断裂的指甲。

两人立即警觉了起来,林边疆索性直接趴伏在地上,沿着那指甲的位置向四周摸索,终于,当他掀起板房一侧立着的几块木板时,便看到木板最底端边沿侵染着的一小层血迹。.

第17章讯问一

三天后,临潭县看守所,林边疆靠墙蹲在一楼看管值班室门外,仔细手里捏着的一沓笔录纸,上面是仓储场工人抢救过来后的第一次、第二次讯问笔录,讯问人是大黑脸和老姜。

上面只说清楚了一件事,那晚被人注射了大剂量毒品,差点死于急性中毒的工人名叫丘木木小聪,三年前开始在临潭货运站仓储场打工,据他交代,11月4日下午,他媳妇阿扎海保突然来仓储场找他,说她被人骗去帮人运毒吞了毒丸,见到他时他媳妇气都喘不上了,他十分害怕,等他媳妇死后便借了张车想把她媳妇的遗体弄到山上火葬。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还有多少人来他这里排过毒丸?他们排出来的毒丸接货的是谁?活动板房后面为什么会有血迹?她媳妇肚子里的货又被谁拿走了?他统统只有三个字:

“不知道。”

看着这份含混模糊、避重就轻的讯问笔录,林边疆一弹纸页骂道:

“这王八蛋干这脏活日子不短啊……一问到点子上就装傻充愣。”

姜明远站在林边疆身旁,重重的吞吐一口香烟,说:“心里素质不错,只肯承认烫吸毒品,大黑脸差点就动手了也没唬住他,半个字都不肯多说,看样子他手里头过的,多半是要挨枪子的数了……”

“第一次讯问怎么到这就断了?”林边疆又指着当中一份问姜明远,那个问题写着“你发现你老婆死后,为什么要剖开她的腹部?”。

姜明远瞄了一眼便答道:“那会他还在医院里,讯问他时他情绪起伏太大犯病了,口吐白沫全身抽搐,我和大黑脸就被医生赶出来了。”

“……”林边疆捏着那份笔录纸,低头沉思。

姜明远:“这个案子得从三个方向入手,一查毒丸来源和去向、二查丘木木的背景和他手里过的数,三查那逃跑的缅甸人,从现场勘验的情况和现有证据来看,哪条道好走一点?”

林边疆想了一想,说,“缅甸人最不好查,尸检结果你也看见了,有用的痕迹一点没有。货运站附近的道路没有摄像头,连他逃跑的路线都查不清楚,现在基本就指望着我给刑侦做的那几幅行凶者画像,但想靠这个抓住一名非法入境的杀手,就凭咱们局能指挥协查的那点警力,你也清楚有多困难。”

林边疆又对姜明远道,“现在,只能想办法从这个丘木木入手,不管怎样,都得把他身后的运毒团伙撬出来。”

“……”

“待会我一个人去问问他!”

姜明远忍了一忍,才没把“不合规定”几个字吐出来,而是问,“你有把握么?”

林边疆却蹬鼻子上脸的笑道:“把你那烟盒给我,再让我带几样东西进去,我就有把握。”

看守所的监室通常只有十多平米,房间内一半的位置是一截半米高的硬水泥通铺,上面垫着比纸厚不了多少的被褥,另一半则是犯人们日常活动的地方,这么一点小空间却常常要挤下十多甚至二十多个等待起诉或其他处置的犯人,吃喝拉撒成天混在一起,仅靠一扇小窗透气,所以房间连带楼道内都常常弥漫着一股压抑和焦躁。

但丘木木小聪所在的监室,位于监区一楼走廊尽头,这里软铺软枕空气稍好,毗邻看管值班室,是专门给有吸毒史却尚未生理脱毒、或有重案情节甚至判决下来要投送大监的人员准备的。

林边疆单独推门进去,那人正弓背朝里侧躺在房间内的床上,脚镣戴的齐整,是怕他毒瘾犯了自伤自残。林边疆先靠墙放下一个口袋,在径直走到那人床边坐下,递到那人面前一支燃着的烟,待他愣了半晌犹疑着伸手接过,才用彝语问了一句。

“你家在普托哪个乡?”

那人一愣,翻坐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眼眶边裹着纱布的陌生的警察,说到

“小巴乌。”

“那里啊……”林边疆低头想了想,又用彝语说“那里我没去过,但听说过,那附近的东乌乡我进去过,路不好走,要爬好高的一截山路,而且地不太好,土层太薄石头多,种不出好粮食,但我记得那有一条小河,水特别干净。”

“……”那人不接话,直勾勾的盯着林边疆。

林边疆却混不在意的接着说,“你家也种苞谷和洋芋?养了猪没有?”

“没有……”那人答道,并用彝语说,“家里没人照顾,没有劳力地也没种了……”

“所以你才出来打工?”林边疆边问边站起来,走到先前带进来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