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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姝羽扬眉,“我在这个品牌工作。”她倒没有问容初怎么在这儿——时装周临近,她这样的超模出现在工作坊,想也知道为什么。容初又冷淡看了她一眼,直接绕过她继续往前走,连招呼都没打。她现在恢复了记忆,自然也就想起陈姝羽是谁。以前容初连表面关系都懒得和她做,再加上她来找自己那次……容初刚才不直接撕她,都算是修养极好了。陈姝羽也没有说话。她只偏头看着容初的背影,唇线微紧,眼里涌出来压不住的恨意。她径直回到办公区,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云初的模卡——和他们那件设计最为繁琐费心思的,暗黑又奢华的服装设计图放在一起。那是他们这一季的重量级礼裙。如果已经定好云初是模特,那应该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陈姝羽垂睫,盯着云初的模卡想了好一会儿,眉心轻动。“Marco。”她出声喊不远处的设计师,唇角慢慢上扬,露出笃定又别有深意的笑容。“关于这次的秀场布置,我有一个想法。”**这一季的春夏时装周,照例从纽约时装周拉开帷幕。纽约,米兰,伦敦和巴黎四地的时装周并称为四大时装周。相比其它三个时装周,纽约时装周更为商业化一些。Mg的大秀定在时装周第一天的傍晚,是整个纽约时装周的第一场秀,也是容初本季时装周的首秀。容初提前三个小时,就来到会场做排练准备。刚下车,她就打了大个喷嚏。九月的傍晚已经微凉,容初赶紧拿出件薄衫披上。走到会场门口时,她一下子惊呆了。自己的喷嚏,原来并不是天气的关系——整个会场,从门廊到T台,全部以大面积的鲜花作为装饰。大团盛开的红色玫瑰娇艳欲滴,爬满整个场地,也紧紧抓住了花粉过敏的容初的神经。容初惊呆在门口,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下意识赶紧拉开袖口低头看。果然,她那层敏感白皙的皮肤,已经立竿见影地泛出微微的红肿。第33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容初打记事就知道自己花粉过敏了,但以前家里一直很注意,她也没真过敏过。这么些年好像就过敏过一次吧,还是和宴岑在一起的时候。具体什么情况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初处理得很快,她也没怎么受罪。但这次就完全不同了。容初眼看着手腕上的红色快速蔓延到小臂,借着后背也开始发痒刺痛。她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心中全是未知带来的恐慌。门口有媒体开始聚集,容初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后台走。到了后台她就把自己锁进试衣间里。短短十来分钟,容初的两条胳膊已经快红成小龙虾了。掀开衣摆再看,果然,腰腹上也有小红疙瘩起来了。容初慌里慌张地看向镜子——还好,脸上还不算糟糕,只有眼皮和颧骨处泛了红。但她皮肤白嫩,这些星点红色就像血沁玉一般,分外明显。容初顾不上胳膊和后背上的疼痒,她也来不及思考这样一个严重过敏的自己,一会儿该怎么走上满是鲜花的T台——她现在连试衣间都出不去!她已经不是无名小卒了,Mg这场秀她更是焦点,后台那些等待拍照采访的媒体都是冲着她来的,设计师和秀导也还在等她……可她现在这幅样子,是万万不能见人的呀。容初急躁地抓了把手腕,本就通红的手背上立时出现了两道血痕。她摸出手机打开通话页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拨给谁。修衍不在这个秀场,他还在明天的一个品牌的工作坊里。自从容初首秀服装的腰带不翼而飞后,这位经纪人就有了心理阴影,此后每逢重量级的大秀,他都要亲自去检查衣服。而且现在文嘉和容初走得近,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反正修衍和文嘉从不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容初皱着眉在通讯录里划了一圈,在内心默哀了一下自己凋零的人缘。她毫无选择地拨出一串号码,将手机举到耳边。**“啊?”文嘉惊讶出声,“你说什么?你过敏??”“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买药啊……”文嘉摘掉墨镜,抬眸打量四周,“这附近好像没有药房。”就算有,她也不知道要买什么药啊。容初需要那种即刻能消敏的药物,可她人又没法出来,这要怎么买……文嘉又安慰了容初几句,让她不要急,自己现在就想办法。可挂断电话后她皱眉更紧,根本毫无头绪。正打算要助理驱车去碰运气,文嘉的注意力被刚停在会场外的那场加长林肯吸引了。她看着一身高定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又看向他身后那一队西装革履的助理保镖……文嘉抿抿唇,不再有任何犹豫,赶紧快步走上前去。**容初在试衣间里度过了极其难熬的一刻钟。工作人员和别的模特时不时就过来敲敲她的门,弄得她极度焦虑紧张。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太紧绷的缘故,她身上的红点也疼痒难耐。容初翻出手机看了好几次,文嘉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就在她准备拨号时,门口处突然有人轻声:“云初!”容初听出文嘉的声音,一个激灵,“你来了!”“怎么样?买到药了吗??”“你出来吧!”文嘉听起来比她还兴奋,“没事儿了,你的破轮儿——啊不,宴总已经带着人过来了。”容初一震。宴岑???还没来得及问,容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人低磁的声线穿过门板,“容初。”“是我,开门。”容初抿唇犹豫了两秒,轻轻拉开了门栓。首先跳入视野的是男人深邃的黑眸。男人先是偏头关切地看了看她的脸,然后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掀开袖子。容初赶紧嗖地把胳膊抽了回来。她压低脑袋,刻意躲避男人的打量。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宴岑已经看到那些红成一片的小点了,他浓眉立时拧起来,心疼又担忧。“你出来吧。”男人低低对她道,“外面已经没人了,没事的。”容初出来后有点诧异——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能把秀前兵荒马乱的后台搞得跟清场戒严一样。宴岑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容初身上,又拉过她的头顶,全程护着遮着,把人带到了空无一人的会场外,又让她上了预备好的加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