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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完后处理被关押的战败国国君

    等到温雅醒来时,却已是第二天早上。

    雨沐已经醒了,但仍然起不了身,在下人的帮助下洗漱后,又给他昨天刚生下的孩儿喂了奶,才抱着吃饱后又睡着了的小家伙躺在床上。

    温雅坐起来,透过纱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被雨沐抱在怀里的那个粉粉的小丑孩子。

    这孩子真是一点也瞧不出哪里美来,真让人怀疑这样的小东西为什么要花上十个月来孕育,昨天又费了那么大劲要死要活地才能生出来。不过从雨沐的神情来看,他倒是对这小东西满意得很。

    “今天凌晨小云也生了。”雨沐声音还有些虚弱,不过语气里是透着明显的喜气,“拖了好久才生出来,也是个男孩。这样看来,他们两个又可以做兄弟了。”

    “你给他起名字了么?”温雅问,“还是发个电报回去,让舅舅来起?”

    太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是极重要的。而这小家伙既然是个男孩,那便是周朝的皇太孙了。

    “既然是生在边疆,我倒想让姑姑来给他取名。”雨沐伸出手指,温柔而小心地抚过他怀中小婴儿粉粉的小脸,“不过若是发电报过去,会不会打扰了姑姑修行?”

    他还不知道康静公主是如何“双修”乃至“多修”的,温雅也不好讲自己老娘的坏话:“嗐,有什么打扰的,直接发吧,山里拉电线不就是干这个用的?”

    “那jiejie,你来给他取个小名吧。”雨沐又满眼期待地望向她。

    温雅是觉得这孩子长得像猴,却也没有敢在他爹爹面前直接说,努力地美化了一下这小丑孩子在她脑海里的形象:“我看他粉粉的,又像个面团子,不如就叫窝窝。”

    雨沐有些迷惑地想了一会,才忍不住笑出来:“窝窝是用糯米做的,又不是用面。而且窝窝多难听啊,既然都是用糯米,不如叫元宵。”

    “行啊,就叫元宵。”温雅点了点头,名字叫得漂亮些,希望孩子以后也能往好了长点。

    温雅看了一会这又粉又丑的元宵,就又被雨沐劝去看看云奴生的老二。

    她想着她家漂亮的小奶奴生的总能好看些,虽然雨沐同样是难得的美人,但美人一个生丑孩子属于意外,总不能个个都生丑孩子吧?

    结果去了云奴休息的屋里,就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跟元宵几乎一模一样粉乎乎的小丑孩子。

    “唉,怎么也这么难看。”温雅不由得说了实话——之前在雨沐面前不好直说罢了。

    云奴的产程拖了一夜,两个时辰前才终于生下来,此时已是筋疲力竭,却还要抱着刚出生的小主人喂奶。而他见到主人来了,刚露出一点欣喜的笑,却听见她说难看,不由得委屈得红了眼眶:“主人恕罪,都是奴的过错,没有将小主人按时生出来……”

    温雅没想到实话会惹他伤心,不得不弥补道:“不是你的缘故,你哥生的那个跟他一样丑——简直是一模一样。”

    谁知她这样说后,云奴却想到他和雨沐本就是同母兄弟,生的孩儿也都是这样丑的,那肯定是受了他们的连累,因此直接哭了出来。

    此时忙了一夜的稳公陈大夫进屋察看云奴生的孩子,听了这话脾气顿时上来了:“主帅说的是什么胡话?!谁家刚生出来的婴儿都是这样,您就算去找一万个男人去生,也不可能有一个孩子生下来就白白胖胖的。”

    温雅差点被他吓一跳,无言看着老军医俯下身,小心地解开那小丑东西的襁褓,察看了一番那粉乎乎的小身子。

    他看着没什么问题,却又对统帅嘀咕:“这孩子明明迟生了半月,却比太子早生了半月的还小。您那京中豢养奶奴的技术该是多害人呢,好好的小伙子,怀了孕都不长rou净产奶了。”

    温雅觉得委屈,这技术又不是她发明的,而且要将云奴调教成奶奴的也不是她。不过考虑到云奴也确实是为了她才被教成奶奴,温雅还是问:“那您有什么办法让云奴少产些奶?”

    谁知稳公却又反过来道:“都是研究如何催奶,哪有要减少产奶的?主帅也不必担忧,有的人天生产奶就多,身子也没什么问题。”

    得了,好赖话都让他给说了。监国军上下都拿这些老军医没办法,温雅只得等到稳公检查了孩子满意地走了,才到云奴床边坐下。

    她本是想仔细看看他生的丑孩子,可床上的小奶奴却会错了意,脸颊泛红地将本就为了给婴儿喂奶而敞开的衣襟又往一边拉了拉,是要给孩子的娘亲也喂些奶。

    跟自己儿子抢奶似乎不好,不过在生产后云奴的胸乳又涨大了些,厚实得轻轻一按就能溢出奶来,甚至那两处乳晕也涨得有些肿了。既然并不缺奶,温雅也就俯身去含住了云奴粉红的乳首,只是轻轻一吸就有充足的甜奶盈溢出来。

    “嗯,主人……”云奴也忍不住轻叹出声,胸前被吸出奶的地方立刻又被爱意填满,即使腹部以下还因刚刚生产而疼得动弹不得,也不由得小心地抬起手捧住主人的小脸。

    怀里同时抱着刚生下的孩子和心爱的主人,云奴只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子。

    雨沐生下的老大和云奴生下的老二都决定交给康静公主取名和封号,而老二的小名则被温雅取作了“饺子”。

    她是见这小丑东西皱巴巴的,着实像个饺子。而雨沐不让管他儿子叫窝窝,云奴却不敢违抗主人,于是这可怜的小东西就真的被他娘亲叫成了“饺子”。

    因为主君和侧室同时生产,温雅的营帐就彻底成了月子房,无论何时都拉着帘子由禁卫把守,不再允许外人为公务前来。温雅本人当然也不得不去了将领营区暂住,倒不是雨沐嫌她进出会带来外面的邪气,而是产夫不能坐浴而每日要以流水淋浴,而起居室还要用来烧水,如此便弄得整个营帐里都无法办公了。

    也是因此,统帅营帐里暂时变得相当安全洁净,于是雨沐干脆将梅谢也转移到这里休养。梅谢虽然刚摔那一跤时差点小产,但卧床休息了一月后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回来和兄弟们住在一起,玩玩元宵和饺子,还是颇为惬意。

    而虽然家里的男人休养的休养、待产的待产、坐月子的坐月子,温雅的正事却也容不得耽误。灭了蛮族一个部落之后,俘虏回来的这些儿童要交给边境百姓家抚养,还要扩充学堂教他们周语。而整编了前锋与后勤部队之后,温雅还要再派遣使团去北边对那些还未遭到打击的部落进行劝降。虽然在北部荒原作战的收益比她预想中更高,但若是周朝过度侵占原本蛮族的领地,反而会使科其国感觉到威胁——她知道彦塔尔可不是省油的灯。

    正确的战略是循序渐进,在联合灭蛮的同时支持科其国脱离阿苏朵教廷称帝,让他们在西面得到切实的利益,而周朝才能在东部收割荒原的领土。一年三百天冬日的荒原或许并非良好的居住地,可诸多地理探查的结果表示,那里的地下多半会蕴藏丰富的煤和香火药。

    而在忙了半个月这些事务之后,温雅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相比之下有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还没解决。

    离岗后到——已经变成月子房的——自己的营帐用晚餐,温雅直接对梅谢问了:“你现在也休养好了吧,那波雅人该如何处置?”

    梅谢原本正朝云奴抱着的元宵和饺子做鬼脸,冷不丁被点到,愣了一下才道:“哦……莱叶已经关了很久,该放他出来了。”

    此话一出,便让雨沐想放下筷子训他一顿,却又想到表姐还在场,总得在妻君面前给梅谢留点面子,于是战术轻咳改为夹了块烧鱼来吃。

    而温雅也是本想直接骂梅谢是个怂包,差点被人害得小产了,还为害人者找借口。

    可她转念一想却觉得此事值得警惕。梅谢虽然在她面前乖巧黏人,可毕竟还是夕国的王子,即使服从了她本人也未必真的会信服周朝的宗主统治。而那波雅国的国君又对监国军怀恨在心,想要策反同为亡国贵族的梅谢并非没有可能。

    温雅是相信梅谢的忠心,但梅谢对那波雅国君心存怜悯也是事实。之前讲好了让梅谢教训那波雅国君,而现在若是不顾他反对直接将那波雅人处死,以后这事就会成为梅谢与公主府其余人的隔阂,甚至反倒成了周人暴戾统治的“罪证”。

    温雅是不会留后患在身边的。她简单想了个办法,要给梅谢直接看那波雅国君对她的仇恨:若是梅谢无条件选择护她,那还能留着这夕国的小王子;而若是他对于仇恨温雅的人还能报以同情,那就借此机会将他打掉胎儿送回夕国去——正好也彰显监国军并不干涉附属国自治权的原则。

    作为波雅国曾经的国君,莱叶即使被关押都是在独立营房里,条件比一般战俘好太多了的。只是他原本甚至可以不用被关押。

    在不到一个月之前,莱叶还是监国公主营帐中的侍奴,听从梅谢公子的差遣。周朝的太子和安和郡王从不多搭理他,不过梅谢对他的态度却也称得上温和。

    当然,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温和。莱叶刚被安排到梅谢手下时,那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公子每日最喜欢的活动就是让莱叶下跪,看着像是同那周朝公主一样以折磨人为乐的恶主。可莱叶当时只是觉得畏惧,却也没想过自己同他有什么渊源。

    但后来有天听到那周朝太子叫小公子的名字,莱叶才知道原来他竟是曾经夕国的储君梅谢,怪不得看样貌并不似周人。

    莱叶以为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他既然已经沦落为奴仆,自然也无权挑选服侍的主人。可当天夜里莱叶睡着了,却梦见他自己成了梅谢,被那周朝的公主在夕国的王宫中俘虏,看上了他的美貌而将他带回府里玩弄。

    都是一样的国破家亡沦为玩物,然而在这个梦里,那公主对他却很好,给他穿精美的衣装,吃同太子和郡王一样的佳肴,即使是骑他也是在床上而非地上,甚至……她还给了他名分,允许他生出被母亲所承认的孩子。

    在梦里他也对那公主无比爱慕,像一只顺从的羊羔般依偎在她身旁,然后被她推倒在床上狠狠地骑。梦中的他很快便有了身孕,肚子也渐渐长大起来,而他深爱的公主也会靠在他怀里,温柔地抚摸他的肚子,让莱叶幸福得不想醒来。

    可是无论如何梦都会醒,而这一次他醒来后只剩下了抑制不住的悲泣。

    之前莱叶还能自我欺骗,说那周朝的监国公主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暴君,说她对待被灭国的外族就是如此残忍冷漠——可她对梅谢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竟然也会对外族人那样好,哪怕那夕国的王子连周语都说不利索。她竟然也会允许战败国的王子当她有名分的侧室,并不会只因为夕国战败就将夕人当作畜生看待。她还会允许那梅谢王子怀上她的孩儿,甚至让他和周朝的太子与郡王一同玩乐……

    原来她对莱叶如此残忍,并不是因为她无情,而只是因为他不配罢了。

    莱叶从此全然失去了希望,只想着他既然已经失了国家和臣民,本来也就对周朝的监国公主毫无价值了,也就不该再去肖想根本得不到的东西。或许用不了多久梅谢就不想看他下跪了,于是他便会被随手处死,甚至连再见她一面都不可能。

    可是莱叶却发现自己有孕了——并不是被军医诊断出来的,而仅身为父亲的本能却让莱叶在第一次头晕干呕时,便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存在。

    因此莱叶突然又有了希望,无论如何他也要活到孩儿出生的那天,却又不能让别人发现——那监国公主曾说过若是他怀了孩儿,便要把他的孩儿在出生前就从腹中活剖出来。

    于是莱叶为了不被发现,白天时不敢吃任何东西,只有等到晚上才将茶壶里泡过果茶的果脯倒出来,混着糖罐里剩下的糖碎吃了勉强充饥。之后他又去偷偷看了安和郡王的医书,凭着记忆默出了其中治孕夫害喜的方子,却因为无处买药而只能将那方子藏在衣袖里。

    不久后,梅谢偶然发现了莱叶晚上会专门吃果茶渣子,却并没有怀疑什么,只以为是丝雷吉贵族吃不了内务组提供的荤食,于是便每餐给他单独倒一杯牛乳泡米饭吃。在那之后梅谢也不再逼迫莱叶下跪了,可以说那段时间两人的关系也算得上友好。

    梅谢本就是没什么心机的,虽然记恨曾经夕国的大臣拿波雅王子跟他做比较,却也没有将他人的贬低迁怒到莱叶本人。而且见莱叶沦落成侍奴后消瘦了许多,也就消了要再折磨他的心思。

    其实莱叶也想过,若他不是被俘的奴隶,应该也可以与梅谢成为朋友吧。可是一个月前的一天里,那张方子却从他的袖口里掉了出来,等到莱叶意识到时,梅谢就已经向着地上掉落的纸片走去了。

    那时候莱叶只想着不能让梅谢发现他有孕的事——他的孩儿还这么小,若是现在就被活剖出来,甚至连睁眼看看这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竟会将梅谢推倒。

    之后莱叶便被关了起来,他以为自己终于要死了,连带着他的孩儿一起。不过这样同父亲一起被处死,总也比让他的孩儿在还没出生时被活剖出来更温柔些。况且这也是他罪有应得,若是监国公主回来知道梅谢的孩儿因他有了闪失,肯定会将他拉出去当作“人羔”活蒸了。

    但莱叶还是觉得心里好疼,同样是监国公主的孩儿,有的还未出生就受到双亲的期待,而有的却只能默默地死去,甚至都不配被他的母亲再看一眼……

    甚至他有时候还想,就让他腹中的孩儿被监国公主剖出来活蒸了吧。让他能被母亲看一眼,不知道他的母亲是否会在某个瞬间,还对这个可怜的孩子产生一丝转瞬即逝的怜悯?

    温雅要带梅谢看被关押在监牢里的波雅国小国君,梅谢也就跟着她去了,路上还小声嘀咕:“我想莱叶不是故意的,关他一个月也够了……”

    他真是让温雅有些头疼。

    不说别的,自从康静公主将她青梅竹马的驸马杀了祭旗后,朝中众人不约而同地避讳与敌国有牵连。尤其是非中原人出身的官员,更是纷纷与自己民族在敌对国的分支割席。

    偏偏是梅谢这个真的战败国王子,在此事上没有一点敏感度。可他实在太蠢了,却反而让温雅难以用正常人的思维猜忌。

    而为了给他长个教训,温雅走到营房前,待禁卫开了门锁后对梅谢下了指令:“把门打开。”

    梅谢不明所以地推开了门,就看见营房的床上蜷着一团灰白的布料,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布料中裹着茶色的长卷发,竟是莱叶本人。

    监牢中给他的待遇其实不差,不仅提供三餐和洗漱的服务,还有人替他浣洗自己的衣物。可是莱叶只想着他不久便要被处死,除了身为丝雷吉贵族习惯性维持自己干净体面之外,甚至连多一口饭都吃不下去,这一个月下来已经骨瘦如柴。

    然而就是如此在床上灰布一样蜷缩成一团的人,听见温雅在门外的声音后竟然动了,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睁眼睛看向门口。

    他原本如神像般的脸现在已经没了一点血色,形状优美的唇瓣也如萎缩般地干裂了,那双幽蓝色的大眼睛仍然能看出曾经波雅之王的绝美,此时却只剩下怔怔的目光。

    梅谢是被他这副模样有些吓到,不自觉地伸手拦在他身娇体弱的妻君面前。

    而温雅按下他的手臂,走到营房中间:“见到主人还不滚下来,没规矩的长毛羊。”

    她还怕这样的羞辱已经没法惹怒那所谓的波雅之王,又道:“看来你是必须亲眼看看那屠城的奇景,才能学会如何安分守己。”

    波雅城臣民们的惨剧让莱叶心痛,可那痛楚已经麻木了,他现在只想着腹中孩儿的母亲回来了,她终究还是来看了他一眼……

    而且还带着梅谢。莱叶终于又注意到了梅谢,他的肚子仍然隆起着,甚至比一个月之前更大了些。他的孩儿还在,这让莱叶心中稍微得到了安宁,也不禁燃起了一丝希冀——既然梅谢的孩儿没出事,那他是不是可以暂时不死,或许还可以坚持他的孩儿能活着生出来?

    这样想着,莱叶连忙要爬下床行跪礼,然而他已经饿得腿脚无力,一个不慎便从床上滚了下来。

    “呵,还真是滚的。”温雅不禁笑了一声,“这么急切,是真的很想看屠净波雅城啊。”

    她是故意用波雅城易主来羞辱这曾经的波雅之王,可莱叶心里刀割一般地疼着,听她这样说不由得痛恨自己,竟然还想从如此冷酷残忍的女人那里求得一丝温情。

    可笑的是,在某个瞬间莱叶也曾想过,若是波雅国的军队可以抵抗得时间再长些也好,尽管那样也不过是将溃败的时间延后少许,可至少还能让眼前这人再高看他一点。

    “暴君……”莱叶虚弱地骂道。既然他对这人已经毫无价值,那就只能如此装腔作势,兴许还能给她留下一点与旁人不同的印象:“屠城只能显露无能,残忍的表象也无法掩盖心虚……你做的事,都被神看在眼里,神会——”

    “闭嘴!”梅谢脱口而出。虽然虚无缥缈的鬼神并无实际杀伤力,可他还是不能容忍有人如此诅咒他的妻君。

    温雅原本还想听听这号称才能远胜于周超监国公主的天才能骂出什么花样,却刚开了个头就被梅谢打断了,不禁心里感慨就冲他这喜怒好恶都显在面上的性子,专门带来测试忠诚度属实多此一举。

    “神鬼不过愚民之术,先人都玩烂了的把戏,还敢拿来招待本宫?”温雅走到那波雅国君面前,要伸脚去踩下他的肩,却被莱叶畏惧地往回蜷缩而躲过了。

    于是温雅一脚踹在了莱叶的胸口:“还不老实。”

    莱叶在躲的瞬间就后悔了。他只是本能地不想再被伤害,却因此失去了靠近她的机会。

    但还没等他想到要补救,便被一脚踹得歪倒在地上。莱叶咬住牙强忍着才没有哭出声来,可也是因此让他说不出原本哀求主人恕罪的话来,只能努力地向那监国公主的方向爬去,希望她能看在他现在已经学乖了的份上——

    梅谢见那波雅国君被踹后反而向他妻君这边爬来,连忙上前挡了半步,补了一脚将他远远地踢开了:“妻君咱们走吧,不喜欢就别理他得了。”

    温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见那波雅国君只是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三两圈就不动了,不得不挽着梅谢走到门口,对她的禁卫嘱咐了一句:“先叫个大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