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斯德哥尔摩
白鲨垂眸，蹲下身子，将绑住洛玛的束缚带一一解开： “我可以帮你处理掉温特·伊兰，保证不会有后顾之忧，让他的父亲怀疑你。” 洛玛认真思索了一下，温特这小子整天搞校园霸凌，仗势欺人，虽然很讨厌，却也罪不至死，她本来就没打算杀了他，反正小少爷已经被她训成狗了。 “……不，把他放回去吧，找个合适的理由跟他的父亲解释，我相信你能做好善后工作。”洛玛活动了下被绑的酸痛的手腕，从审讯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白鲨，“不过，侦探先生就只肯出这点筹码吗？还真是没有诚意。” 白鲨仰起头，观察着女孩的表情，他在女孩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的漫不经心，侦探意识到如果只是拿出金钱作为加码，也会被她归类于“没有诚意”的范畴里。 女孩抛出的诱饵，有关弟弟的线索，让他只得心甘情愿地咬钩。于是，他很干脆地道：“你之前说过，你想要我。” 洛玛微笑起来：“没错，我想要你，你要听命于我，帮我做事，必要的时候，帮我杀一些人。” “情报最好真的价值这么多筹码，你不会想知道欺骗我的下场。”白鲨投来警告的一瞥，他无声地叹息，抬起洛玛的一只手，吻在她的手背，“那么现在，我是您的人了，女巫小姐。” 洛玛微微弯腰，示意白鲨附耳过来，在他的耳畔轻吐出一个名字： “黑杰克。” 白鲨不愧是整个洛玛最为非凡的侦探，仅用了两天时间，就干脆利落地解决了伊兰爵士委托的案子。 他不仅救出了被绑架的温特·伊兰，还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一些证据，尽管不能明确指向幕后主使，却也能证明，这次的绑架是伊兰爵士的某个竞争对手，为了阻拦他竞选市议员才策划的可怕阴谋。 白鲨点到为止，剩下的真相就由伊兰爵士自己脑补了。 温特·伊兰没有透露半分被囚禁时遭遇的经历，他似乎患上了严重的应激创伤，不愿回想那些痛苦的记忆，面对警方的调查和媒体的采访，他选择闭口不谈，沉默得吓人。 白鲨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洛玛带着他到地下避难所处理善后，那个伊兰家的小少爷被狗链拴着，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待了将近一周，洛玛打开灯，满墙都是男孩各种姿势、被凌虐鞭打、射精放尿的大尺度照片，但凡是个正常人，心理都会出问题的。 温特·伊兰病的不轻，他甚至不情愿离开地下，不愿意解开颈上的狗链，只是碍于他这个外人在场，才穿好衣服，紧贴在洛玛身边。 “我不想出去，不想离开你。”男孩从背后搂住洛玛，将脸靠在她的肩头，声音闷闷的，眼神却充满戒备地瞪着站在后面的白鲨，像只捍卫主人领地的忠心恶犬。 “别任性，我亲爱的温特，修·阿什先生是你父亲雇佣的私家侦探，你得乖乖跟他回去，否则会给我惹上麻烦的。”洛玛伸手摸了摸男孩略显消瘦的脸颊。 “出去之后，我还能每天见到你吗？”男孩蹭上女孩柔软白皙的手指，将下巴放在她的掌心，对自己父亲找来拯救他的人视若无睹，“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狂……我的主人。” 他刚刚是说了“主人”这个词对吧？白鲨挑了挑眉，打量着像宠物一样依偎在女孩身旁的温特·伊兰。 “那得看你出去之后，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洛玛叹了口气，“如果你父亲知道是我把你关在这里，我肯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所以你得听修·阿什先生的，他会教你怎么跟警察说的。” 温特垂下眸子，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压抑又偏执的气息：“我照做的话，主人就能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洛玛将手抽了回去，神色冷淡下来：“别这么贪心，就是因为你总喜欢勉强别人，才会令我感到困扰。” 温特对她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如果不是他影响了自己的考试，她也不会把他囚禁在这里。 既然没打算杀了他，而且温特是伊兰家族的独生子，总还有些利用价值。想到这里，洛玛的脸色又缓和了几分，语气放缓，宽慰道： “不用再被关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你的生活也能回到原本的轨道，不是很好吗？只要你听话，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主人是在乎我的，对吗？”男孩将脸埋在洛玛的发丝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他对她有种病态的肌肤饥渴，仅仅是和她这种程度的接触，jiba就不自觉地硬了起来，渴求着她的身体。 他又自言自语地重复道：“主人是爱我的，肯定不会抛弃我，对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白鲨简直要忍不住给女巫小姐鼓掌喝彩了。他见过各种匪夷所思、情仇爱恨的案子，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眼前这幅场面。 犯罪者不耐烦地给受害人画大饼，理直气壮地要求对方帮自己开脱，还要嫌弃对方麻烦，而受害人一脸“她做这些都是因为在意我，她肯定爱死我了”的表情，受了这么多折磨，还愿意帮犯罪者串通口供。 凭借出色的观察力，他甚至看到男孩腿间顶起的一团鼓包。白鲨想起犯罪心理学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用来形容男孩的表现简直再恰当不过。 “……当然，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也爱你。”洛玛敷衍地笑了笑，立刻又催促起来：“是时候跟侦探先生回去了。” 她还要将房间里的照片、洗胶卷的设备，还有留下的各种痕迹清理干净，白鲨带着温特·伊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