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什么嘛，就算一隻手行动不便，但想帮助他的心意是不变的啊。

    难得汪敏赫没去录音室，她却什么都不被允许作。

    送杯饮料总可以了吧，思量想晌，姚心瑀从冰箱倒了杯优酪乳，躡手躡脚走进练琴室，吊着的手上还夹着张写字的小白板："听说优酪乳保护肠胃道的功能，请喝！"。

    汪敏赫无动于衷、摇头晃脑又皱眉，左手在琴上轻轻弹着demo乐谱上某首抒情歌曲的一小段，边就着曲子旋律哼唱，右手在笔记本上用铅笔不停涂改，不自觉咬起铅笔。

    白板放在琴架上擦掉又重新写字，姚心瑀再拍拍他肩膀。「老闆怎么了吗？」

    「这倒底是谁写的口水歌，旋律才开始没多久就像跳针一样一直重复音符，强迫洗脑不觉得累吗？」完全的自言自语，他转动僵硬的脖子，看似有些困扰。

    左手又歪歪斜斜在白板写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说莉露，你不觉得讲话比较快吗？」汪敏赫终于不耐地抬头瞪了她一眼。

    「咳咳，我怕打扰你啊，觉得安静点比较好。」在嘴边比个拉拉链手势，她俏皮的说。

    「难道拿白板晃来晃去就不打扰了吗？你吞吞吐吐的更让人无法专心！」

    「喔，对不起啦。……我只是想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因为等下我要离开宿舍回学校一趟，想说先帮你把事情作好。」

    「没有什么事。」

    「或者你可以弹曲子给我听啊，说不定我帮的上忙？」歪着小脑袋，姚心瑀随口问。

    「莉露，你的麻雀脑袋会不会太天真了点，如果凭你都能随便生出歌词，那我枯坐钢琴前面整天应该吃大便吗？」

    「拜託啦？」

    汪敏赫瞥了闪亮亮的大眼，还是勉为其难在琴椅上腾出位置，「想听音乐就过来坐吧。」然后又很勉为其难在琴键上弹起，让他嗤之以鼻的商业作品。

    压着琴键的手指优雅流畅，轻轻翘着嘴角随心所欲的神情，也神气的让人着迷，真是帅毙了。

    就着琴音，彷彿啟动了一种魔力磁场在两人之间流窜，时间静止，单纯用音符将两人包围在一起，莫名让人產生一种互相依偎、心有所属的遐想。

    呸呸呸，什么互相依偎、心有所属啊！

    她的失心疯真是越来越严重了，首席粉丝对偶像的单方面崇拜，已经开始侵蚀她的脑子，让她幻想一些有的没有的了。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徐缓流长，回盪在练琴室，汪敏赫侧过脸问了隔壁小人儿。「怎么样，用首席粉丝的角度听这种商业作品有feel吗？」

    「啊？」姚心瑀的迷濛视线还胶着在老闆的修长手指上，没从自己失神幻想中爬回现实。

    「喂，你到底有没有专心听啊，不是说要帮忙吗？」

    「嗯，有feel有feel啊！曲子温柔抒情，副歌有点讨饶的意味，把恋爱中人举棋不定、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都写出来啦，这种抒情旋律很容易让粉丝把意境投射在自己身上啊。」

    「切，你懂什么，这种程度的口水歌一点也没有音乐性。」

    「有没有音乐性对歌迷应该不重要吧，只要配上一副好词，能让大家中毒就好啊，你写的歌词太抝口了吧，完全就是个恋爱门外汉嘛。」

    「喂，你又多有恋爱经验了，」汪敏赫瞪了一眼，「还有，你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想找碴啊？」

    「恩，那个，我先上楼拿录音笔录，可不可以请你等下再弹一次，我会很认真领悟的！」姚心瑀鼓着小嘴请求。

    她真的很想帮忙啊，这张新专辑是汪敏赫的呕心沥血的结晶，每首歌都必须完美、毫无瑕疵的诞生在这个世界啊！

    「算了吧，这种口水歌我随便就能做出1打。切，我早该知道音痴的判断力不会太好，相信你的话，还弹琴给你听，是我太蠢。」

    「咦，老闆，其实我不笨喔，你不是也知道我是t大的高材生！」

    「那又怎样，就算读哈佛也不能改变你是笨蛋的事实。」

    「什么嘛，汪敏赫你真的很过份！」

    「算了吧，被你这么一搅和，我连安静坐在琴椅上都没办法，我要下楼打电动了。」

    「拜託啦！」

    像是对嘮叨不停的请求很不耐烦似的，汪敏赫一把抢过白板笔，硬抓着她打石膏的手压在琴键上。

    用鬼画符的大字写下"笨蛋莉露，你在世上的唯一功能就是安静待在汪敏赫身边别捣蛋"，还兼乱涂鸦画花边洩愤。

    「天啊，汪敏赫你干麻这样啦，好幼稚喔！」

    这是什么火星文吗，她左手写字都没这么丑。

    一个长这么帅的人，写出来的字怎么可以像毛毛虫一样歪七扭八哩，除了"汪敏赫"三个字看起来有经过专门老师指导训练，其他的，真的是中文繁体字吗？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笨蛋，我要让每个看见你石膏留言的人，都好奇你到底作了什么蠢事，哈哈！」

    「……，」小脸染上薄怒红晕。

    「怎么样，你这个眼神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在人家看清楚石膏写什么内容以前，应该会很好奇这些字是谁写的，怎么可以丑成这样吧！」出于本能反应，姚心瑀伶牙俐齿的回嘴。

    扮鬼脸吐舌头，她一溜烟的跑下楼。

    「你！」俊脸薄赤，「喂！莉露你给我滚回来，等下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